聽說鴟發(fā)是鳥族大長老,我心中疑問重重,但是當著青翎的面,我可不能表現(xiàn)的那么無知。
我故作鎮(zhèn)定的忽悠道:
“我當然知道我家鴟發(fā)是你們鳥族的大長老。
只是我想著他已經(jīng)跟了我萬年,擔任著我軒轅丘大總管一職。
以為他早已經(jīng)辭去了你們鳥族的職位,沒想到他還兼職著。
想來你們鳥族福利待遇不錯,鴟發(fā)想多賺些外快。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p> 青翎被我說得有些暈,撓著頭叨叨著:“我叔祖父擔任大長老,只是兼職嗎?”
我義正言辭的肯定道:“當然,我家鴟發(fā)這萬年來擔任軒轅丘大總管一職,廢寢忘食,日理萬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可以說,沒有我家鴟發(fā),就沒有軒轅丘的今天!
所以,軒轅丘大總管一職,才是我家鴟發(fā)的主業(yè)。
你看鳥族,鴟發(fā)回去得多嗎?
不多吧?”
青翎被我忽悠得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沒想到軒轅山君對我叔祖父如此敬重,剛才是我誤會了山君。
難怪我叔祖父會祭出了鳥族長老令,準備帶著族中長老們,直接去天宮找王母?!?p> “???我家鴟發(fā)如此生猛?他竟然不怕王母?”
“當然,龍鳳之劫后,鳳族便被劃歸了鳥族,即使王母,見到我鳥族的大長老,也要給幾分薄面的?!?p> 這我倒是有些印象,開天后發(fā)生過一次大劫,當時最強的龍族和鳳族、麒麟族之間發(fā)生大戰(zhàn)。此戰(zhàn)之后,龍鳳二族實力被大幅度削弱,麒麟一族幾乎被滅族。
鳳族為了延續(xù)種族生存,并入了鳥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家鴟發(fā)居然是鳥族大長老!
我沉浸在狂喜中,心中大喊:
鴟發(fā)威猛!
如此一來,我就不用擔心自己因為是毫無背景的山野散仙,而被隨意拿捏了。
青翎是趁著外面的守衛(wèi)換班時溜進來的,出去時,很受了些盤問。
我原本還指望著他再有什么消息,能夠及時的傳遞給我,可后面幾天,就再也沒能見到他。
此事似乎進入了僵持階段,我被這樣關了半旬,直到紫微帝君回到星宮,事情才有了進展。
紫微帝君對此事表示了絕對的沉默,僅將廉貞放出,交給了雷部,叮囑雷部認真辦案。
我也被帶到了雷部。
我與廉貞見面,從來都是歡歡喜喜、熱熱鬧鬧,何曾如今日這般,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大殿之上,雷部司法神君高座,一眾神將排成兩列,分伺兩旁。
嫌犯一和嫌犯二衣冠楚楚,一個星冠華服,一個云衫霓裙。
沒等主審的司法神君開口,倆嫌犯已經(jīng)執(zhí)手對望,互訴衷腸。
“湯圓湯圓,是我連累了你?!?p> “餃子,是我缺乏警惕性,才讓賊人趁我渡劫將引潮梭栽贓到了我腳下?!?p> “湯圓,跟你沒有關系,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根本不會上天。呆在軒轅丘,這事兒怎么都不會扯到你?!?p> “如果不是我被人贓并獲……”
“湯圓,別這么想。那賊人未必就是想將引潮梭栽贓給你。他既然潛入星宮,目標就是我,如果你不在星宮,他隨便將引潮梭一埋,仍然可以栽贓給我。”
……
倆嫌犯交流得熱火朝天,司法神君臉上掛滿了黑線,想敲驚堂木,那嫌犯一就是頂頭上司的親弟弟,不管吧,這雷部大殿,都快成這倆小兒的后花園了。
怎么,倆人談得忘情,竟然席地而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在串供嗎?要管嗎?
還是不管吧……
于是,在司法神君的縱容下,我和廉貞互倒苦水,將近日的各自的情況,好好的傾訴了一番。
……
“湯圓,你等著,上天入地,我一定要將這背后陷害我們的人,抓出來,拆骨剝皮,為我們報仇!”
“餃子,我也要報仇!我與你一起查,不管是百年、千年、萬年,我都不會放棄,不報此仇,誓不為仙!”
一直說到唇干舌燥,將所有的委屈、憤怒情緒發(fā)泄了出來,我倆才感覺竟然有些餓了。
于是,作為嫌犯一的廉貞星君,抬頭望向上座的司法神君:
“神君,審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正在打著瞌睡的司法神君被隨伺的神將叫醒,廉貞又重復問了一遍:“神君,審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迷迷糊糊中的司法神君下意識的問:“完了?”
廉貞攜著我,便欲往外走,嘴里嚷著:
“湯圓,這段時間可把我憋壞了,走走走,我請你喝酒去!
我藏了一瓶二哥的竹葉青,叫人替咱烤幾只雞,今晚大醉一場,好好疏散疏散!”
“星君請留步……星君請留步……”司法神君回過神來,慌忙喊道。
兩位神將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還有什么事?不要耽誤我去喝酒!”廉貞不耐煩的回頭問道。
“星君,咱們案子還沒開始審呢!”
司法神君追了下來,躬身向廉貞做著道揖,哀求道:“星君再稍等片刻,容小神將這案子審完,早日結案,也免得星君行動不便。”
我倆這才開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接受審訊。
雷部將廉貞列為第一嫌疑人,主要的原因是:
第一,引潮梭失竊那晚,在月宮外,探查到了星路余暉,廉貞自己也承認了那晚確實去過月宮。
第二,引潮梭在星宮出現(xiàn),當時眾目睽睽,就在我的腳下。
第三,據(jù)查,我與廉貞當日曾經(jīng)有過接觸,廉貞完全有機會將引潮梭交我給帶出,雷部推測,這是我們打算轉移贓物。
第四,月宮一名叫小嬋的宮娥自盡,留下書信一封,信中雖然沒有直接道明協(xié)助廉貞盜竊了引潮梭,但內容盡述衷腸,滿滿都是對廉貞的思慕之情。
我被人贓并獲,卻僅僅是第二嫌疑人的原因,便是因為第一和第四條理由。
并且鳥族大長老作證,我在案發(fā)前后,已經(jīng)百年未上過天,并且與月宮毫無恩怨。
陳述這些的時候,司法神君不停的擦著冷汗,舉著文案的手,輕輕的顫抖。
可以看得出來,司法神君的壓力很大。
廉貞再一次被激怒了,一邊跳腳,一邊暴躁的喊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路過一下月宮,他們丟了東西就怪我?
什么月宮的宮娥思慕我?
這九天上下,思慕我的人多了去了?
這能算什么證據(jù)?”
我更是大聲的抗議,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那名自盡的宮女,名叫小嬋。
我推測,應該就是當日陪我去月宮花園的那名宮娥。
我可以斷定這小嬋絕對不是月宮的內賊。
因為我在丹桂樹上偷聽內賊與外賊對話時,小嬋已經(jīng)被我施展了昏睡訣,倒在了草叢中。
小嬋一定是被真正的月宮內賊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