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氣沖沖的趕回了文曲殿,沖到了文華星君的面前,不滿的質(zhì)問道:“星君為何騙我?”
可能是客人剛走,仙童正端著殘茶,被我一聲吼,“哐當”,茶杯落地。
“哎喲,疼死我了。”茶杯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并未破碎,還是一雙靈杯。
仙童和杯靈目瞪口呆的望著氣勢洶洶的我和一臉驚愕的文華星君。
文華星君揮了揮手,杯靈憋著嘴自覺的滾回了茶盤,仙童端著茶盤匆匆離開,關(guān)上了房門。
有了這番打岔,我頭腦清明了幾分,天啊,我怎么就這么跑來沖著文華星君吼了呢?
我慌忙收斂氣勢,暗退了幾步,就聽見文華星君問道:“山君剛才說我騙你,是指?”
我氣勢再落了幾分,心里慌成一片,沖動了,沖動了,怎么就這么不管不顧的沖進來質(zhì)問文華星君了呢?
偷瞄文華星君,還好,他似乎并未生氣,臉色還算平和。
“星君對不起,我剛才去桃夭殿找了廉貞,他并不在那里,一時發(fā)急,失禮了!”
我拱手道歉,態(tài)度還算誠懇。
“山君剛才去了桃夭殿?沒找到廉貞,便跑來說我騙你。可我?guī)讜r說過廉貞在桃夭殿呀?”
“您不是說廉貞在閉關(guān)嗎?我去了他的靜室,他并不在那里。”
我覺得自己是廉貞的朋友,來他家找他,文華星君作為廉貞的兄長,騙我他在閉關(guān),這事兒是我占著理,膽子又壯了。
文華星君抄手端詳了我?guī)紫ⅲ挠牡膯柕溃?p> “閉關(guān)就一定得在自己的靜室嗎?”
是喲,誰規(guī)定了閉關(guān)就一定得在靜室呢?我只是想當然的認為星宮不像我們山野之地,可以隨便找個靈氣充裕的山洞修行。這里亭臺樓閣,廣廈千里,修行自是在房間里。
從前也參觀過廉貞的靜室,便想當然的以為廉貞閉關(guān)自是在那里。
我自認有些理虧,便坦坦蕩蕩的向文華星君道了歉。想著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不如再窮究一次,開口問道:“那廉貞到底在哪里閉關(guān)呢?”
文華星君似乎沒想到我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臉上寫滿了狐疑。
按理說,我一個到別人家做客的,主人在閉關(guān),我應該要么改日再來,要么安靜的等主人出關(guān)。
閉關(guān)是修行之人的大事,輕易不得中斷,沒有誰會刺頭兮兮的非要去打擾一個正在閉關(guān)的人。
文華星君可能也意識到了我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這次找廉貞應該不是為了招貓遛狗,惹事生非,態(tài)度便肅然了幾分:
“看來山君找小七真的是有急事?”
“急,非常的急!”
“山君可信得過我?”
“信得,信得……”
這不是廢話嗎?我一只“文化虎”,敢當著主管文運的星君說我信不過你嗎?我還要不要讀書識字了?萬一你一怒之下將我變成個文盲,不白瞎了我?guī)浊甑目炭鄬W習了嗎?
文華星君當然不知道我心中的吐槽,聽我說信他,態(tài)度親切了幾分:
“山君既然信我,小七又是我弟弟,山君若有急事,不妨說出來,我?guī)湍銈兿胂朕k法。”
也是,廉貞畢竟是文華的親弟弟,引潮梭這事雖大,但是文華應該會想辦法幫著廉貞遮掩,不如就告訴他吧。
素來便聽廉貞說與他六哥的感情最好,上次我倆被梧桐宮的那只山雞追殺的事兒,還是文華星君幫我們擺平的呢。
我捏了捏拳頭,下定了決心,便組織了一下語言,將鴟發(fā)偷聽到嫦娥和趕月仙官的話,告訴了文華星君。
特別是說到月宮探查到了引潮梭失竊那晚,有人曾經(jīng)在月宮外開過星路時,我仔細的看著文華星君的表情,他看上去有些凝重。
“星君,我與廉貞有過約定,他收到了我的玉符傳訊,怎么還去閉關(guān)了呢?他在哪里閉關(guān)?此事頗大,麻煩星君帶我前去見他?!?p> 既然什么都說了,我也不妨將心中的疑問問出,順便求他帶我去見廉貞。
“小七應該沒有收到你的訊息。他被二哥拘在了紫垣殿閉關(guān),你們那玉符既然是二哥法力加持的,二哥自然能夠屏蔽?!?p> “被拘在了紫垣殿?”沒想到廉貞竟然是被紫微帝君拘在了紫垣殿才沒有來找我。
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了文華星君。
文華星君沉吟片刻后接著說:“二哥無意間算到小七近日斗沖厄星,將他拘起來閉關(guān)也是為了他好??磥磉@厄運便應在了這引潮梭一事上了。難怪剛才月宮嫦娥遣仙官前來相請小七?!?p> 沒待我接話,他便抬手示意我一起,邊走邊說道:
“既然月宮已經(jīng)懷疑上了小七,我們便去問問小七,這引潮梭到底是不是他拿的。”
我兩向紫垣殿奔去。
一路上,文華星君走得頗急,我不得不御起了風,才堪堪跟上他的速度。
待到紫垣殿,我的頭發(fā)又已經(jīng)蓬松雜亂,衣裙也皺皺巴巴,很是懊惱。
紫微帝君管理星界,乃萬象之宗師,眾星所拱,所居住的紫垣殿,自然氣勢恢宏,富麗堂皇。
我這副形象,怎么能覲見帝君?
幸好文華星君沒有打擾帝君的意思,徑直去了廉貞閉關(guān)的偏殿靜室,門口果然設有結(jié)界,難怪玉符訊息廉貞沒有收到。
文華星君手一抹,結(jié)界裂開一條縫隙,隔著縫隙,文華喊了一聲:“小七”。
屋內(nèi)便響起了廉貞哀怨的哭求聲:“六哥,是你嗎?快幫我求求二哥,放我出去?!?p> “吱嘎”,門被推開,一道光影沖向結(jié)界縫隙,又被彈了回去。
“砰”的一聲,廉貞重重的被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慘叫。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來。
“湯圓,湯圓,你怎么來了,是聽說我被關(guān)起來了,來救我的嗎?”
廉貞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是驚喜,跑到結(jié)界邊緣,熱情的招呼著我。
上次一別,百年不見了,廉貞似乎又長高了些,臉上的稚氣少了許多,一雙星目炯炯有神,亮晶晶的盛滿了久別重逢的喜悅。
我顧不上敘舊,激動的問道:“餃子,我給你玉符傳訊,你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