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別有目的
顧煙站在家門口沒有了進去的勇氣，她不知道她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場面。
門口處傳來說話聲，門被打開，汪芳艷牽著顧樂為的手準備出門，看著顧煙站在門口汪芳艷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瞪了眼顧煙牽著顧樂為走了。
顧煙進屋，顧定華穿戴整齊要出門了，顧煙手捏緊：“我想和你談?wù)?。?p> 顧定華看了看時間，“樂為的學(xué)校有點事情，我回來再說吧?！?p> 顧煙心里一酸，拉住顧定華：“我要談的是捐腎的問題，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顧定華愣住，思考著顧煙話是真是假，遲疑的看著顧煙：“煙煙，爸爸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腎，我...”
“我可以給你腎，前提條件是接下來我希望你每句話都是實話，不要騙我?！鳖櫉熐榫w逐漸冷靜下來，平靜地看著顧定華的眼睛。
顧定華有點捉摸不透顧煙在想什么，“好。我先打個電話給你汪姨說一下?！?p> “恩?！鳖櫉熥缴嘲l(fā)上。
很快顧定華打完電話在顧煙對面坐下：“煙煙，你想和我說什么？”
顧煙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靜默了一會才開口：“你的病是什么時候查出來的?！?p> “大概是去年九月份的時候，你剛開學(xué)沒多久那會確診的?！?p> 顧煙回想，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顧定華轉(zhuǎn)了性，會關(guān)心她，原來是因為這樣。
呵，她就說嘛，怎么會有人真的會愛她。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別有目的的是嗎？所以從那個時候就想要我的腎了嗎？”
“煙煙，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我對你好也是想彌補這么多年對你的童年缺失，我畢竟是你爸爸，哪有什么目的呀，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壞。”
“我只想聽實話，我說了只要接下來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會同意捐腎！”
“......”顧定華沉默，緩緩說道：“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
接下來顧煙每一個問題顧定華都回答，顧煙知道越多心情越是平靜，她以為她會很生氣會逃跑，可是沒有，好像這一切本就是這樣的，這只不過是在意料之中卻又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已。對嘛，怎么會突然之間一個人的性子轉(zhuǎn)變的那么快，會想著為她好這都是她的錯覺，都是別有目的的而已，是她對別人有所期待才有這樣自取其辱。
顧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只是覺得很冷，整個人很冷，蜷縮在被子里都無法溫暖。她沒有哭，只覺得很好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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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顧煙跟著汪芳艷和顧定華去到醫(yī)院做完整的檢查，確定是真的匹配。
“還需要檢查什么？”顧煙平靜的看著顧定華。
顧定華不知是愧疚還是什么不敢看顧煙，看著手里上次帶顧煙全身體檢的體檢單，“上次只是確定血型匹配，這一...”
“算了，我不想聽，要做什么我就做?！鳖櫉煕]了聽下去的勇氣。
這一天辦了很多的手續(xù)，見了很多的人，顧煙都不知道這一天自己是怎么過的，渾渾噩噩的聽從安排。
“顧煙，吃點飯吧。”汪芳艷燒好飯菜敲顧煙的房門，里面沒有聲響，汪芳艷臉貼在門上聽一會，她直接打開門進去，看著蜷縮在被子的顧煙，心里有些愧疚：“顧煙，雖然平時我們關(guān)系不怎么樣，但我也是想和你好好相處的?！?p> “......”
汪芳艷看著無動于衷的顧煙耐心消散，直接掀開被子：“顧煙，你是給你爸捐腎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沒必要在這裝死一樣?！?p> 顧煙靜靜的看著汪芳艷，“我已經(jīng)同意捐腎了，你現(xiàn)在假惺惺的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汪芳艷臉色頓時一變，“顧煙你這個人真是不值得同情！我好心好意的關(guān)心你，我告訴你現(xiàn)在不用這么仇視我，我沒有做錯什么，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我的生活，我們所站在的位置不一樣?！?p>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鳖櫉熣f完重新躺下，不想再理會汪芳艷。
汪芳艷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瞪著顧煙的背：“不是現(xiàn)在就要你的腎，會等到你滿18歲的時候，等你高三畢業(yè)，你現(xiàn)在做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身體。不是真的所有人只會顧著自己的利益，迫不得已才會選擇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們不會選擇要你的腎。顧煙，你爸對你好也并不全是為了你的腎，他畢竟是你爸，他也是真的想要彌補你的?！?p> “......”
顧煙一言不發(fā)，不知道汪芳艷解釋這些干什么，她也不想懂，她真的太累了。
第二天顧煙沒有去學(xué)校，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放空。
第三天也是如此。
晚上顧定華直接用備用鑰匙開門進去，生氣的站在顧煙床邊：“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是在抗議嗎？！顧煙你是不是看我死了你才會滿意！”
顧煙沒什么力氣的坐直：“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這兩天不吃不喝的就躺床上是在和我抗議嗎？連學(xué)校都不去上課了，老師電話都打了好幾個給我，顧煙，和你說話聽見沒！”顧定華推了下顧煙肩膀，顧煙一推就倒在床沿，腦袋磕在了床頭。
顧煙感覺到疼，可是反應(yīng)遲鈍，使不上力。
“老顧，她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蓖舴计G拉住顧定華。
顧定華愣住，伸手摸摸顧煙的額頭，很燙，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快送醫(yī)院，發(fā)高燒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燒的?！?p> --
顧煙睜開眼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手上掛著點滴。
四周靜謐，顧煙覺得身體酸痛無力，她又很口渴，她點開了床頭的燈，倒著涼透的水喝著，腦子里逐漸清醒。拔掉手背上的點滴，顧煙緩慢的起身下床，來到走廊上顧煙去到護士臺，值班的護士詢問著顧煙，顧煙問了時間就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到走廊處的休息椅上。
四周靜謐，顧煙深深地感受到孤獨，好像她已經(jīng)無依無靠了，她沒有辦法去想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是真的能靠的住的，她已經(jīng)沒有信心了，連最親的人都在算計著她。
顧煙靜靜的看著窗外，看著外面的天從黑色變得煙灰色再慢慢變成白色，直到第一縷陽光打在她身上，她才如夢初醒般起身。
“顧煙煙！”
顧煙回頭，樓梯處裴宣一邊跑邊喊她，氣喘吁吁的站在顧煙身前，擔(dān)憂的拉著顧煙左看右看的。
“顧煙煙你怎么了？”
“你怎么在這？”顧煙奇怪的看著裴宣一，這個點應(yīng)該是在學(xué)校上課。
“我聯(lián)系不到你，早上我在你家樓下等你等不到但是看見你爸爸了，問了才知道你在醫(yī)院，顧煙煙你生病了嗎？很嚴重嗎？！”
“我沒事，就是發(fā)高燒了而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鳖櫉煹χ?，心里暖暖的，原來還是有人會關(guān)心她的。
“但是你臉色好差啊。”裴宣一摸到顧煙的手，他連忙脫下外套給顧煙披上：“你怎么這么涼，別感冒了。”
初冬的涼意被裴宣儀熾熱的外套隔絕在外，帶著清爽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