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該我開始了（修）

　　花城。

　　從左道發(fā)現(xiàn)異常按下開始緊急報警裝置后。

　　各地都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異常事件。

　　難言難盡。

　　在觀測中心的秘儀·安平四時介入下，常人們只將其認為，是一些不懷好意份子所發(fā)動的騷亂。

　　而媒體也在這時得到了不同事件的不同通稿，盡皆發(fā)力。

　　這之后，便是綜事局血壓拉滿的故事了。

　　此時此刻——

　　可謂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全都有綜事局各部門干員出動。

　　往常少見的巡邏直升機，這會只要有人抬頭，，便能看見最少一架。

　　直升機上。

　　左道坐在艙里看著下方。

　　花城四處都有動亂痕跡，地面隱約可見疾馳而過的執(zhí)法車輛。

　　“左干員，青池華府快到了。”

　　機械運轉(zhuǎn)聲中，駕駛員對副駕駛的左道喊道，小型直升機讓兩人對話不至于需要靠通訊。

　　左道看著熟悉的小區(qū)，他舉了個曉得的手勢。

　　隨著高度降低，螺旋槳的聲音與那機身噴繪的綜事局標志，在小區(qū)眾人眼中逐漸清晰。

　　作為性質(zhì)特殊的小區(qū)，不僅具有四個專門的直升機起降場。

　　左道更是曾經(jīng)聽聞，在小區(qū)的地下車庫，還常年有著正經(jīng)干員看守的區(qū)域，而至于是存放著什么，那就無人知曉了。

　　隨著降落，左道略微一跳站穩(wěn)地面，他再對駕駛員打手勢，低頭彎腰走開，駕駛員也開始重新起航，去往下個目的地。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發(fā)現(xiàn)或是散步的居民，又或陪著孩子玩耍的父母們都投來一些關(guān)注，但卻沒有那種驚訝。

　　好像他們對此已經(jīng)有所猜測。

　　左道也發(fā)覺，那些人投來的目光，都是帶著點和善，不含功利性的那種。

　　目光的意味，對于左道這種老江湖來說并不難分辨。

　　而他們的情況，左道腦海中一轉(zhuǎn)便有數(shù)了。

　　這個信息時代下，沒有什么是能完全瞞住的，尤其是這種事情。

　　如果不靠著‘認知修改’作為基石，再輔以各類“口”的宣傳改動，此刻的明天，怕是整個華域便已軒然大波。

　　而作為特殊小區(qū)的居民，他們本身的信息渠道也廣。

　　除開小孩，主要家屬如配偶，通常時候都不會在秘儀·安平四時的‘認知修改’范圍中。

　　原因很簡單，有些需要保密，有些卻不需要保密。

　　必要的知情，是為了讓干員們的家屬，能有足夠的防范意識。

　　更不提左道下來時，那些遠處圍觀的人中，不乏退休或者半退休的內(nèi)部干員們，這些人可以說是個比個的門清。

　　當他們在看見如此異常事件發(fā)生時，又有一架直升機，專門搭載一名干員回來，其意味也已不言而喻。

　　在華域內(nèi)部有這類情況的，只會代表經(jīng)歷了嚴酷狀態(tài)后，身體與精神狀況無有異常的干員，方才會被臨時“反休”。

　　也只有這類人，才能有此待遇。

　　大伙們都有數(shù)，左道自然也如是。

　　回到自己所在樓棟的路上，他碰見一些老人家對自己比了個手勢。

　　那是屬于綜事局內(nèi)部人員的常用手語。

　　『歡迎回來』

　　『向您致敬』

　　見此的左道，不再作態(tài)，他面色肅整的以手語回了一禮。

　　『職責所在』

　　『祝安』

　　五棟二單元十七樓，左道的家。

　　房門關(guān)上，左道往沙發(fā)上一靠。

　　身內(nèi)的紙人習慣性檢查一圈房屋四周，他一手張開捏捏自己太陽穴。

　　“信息爆炸啊......”

　　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

　　從二降彩虹橋之后，似乎開始與自己無關(guān)，他也成為了旁觀者。

　　然而事實并非如是。

　　他略微懶散地轉(zhuǎn)頭，看向一處墻壁。

　　如是所想，這時從墻壁鉆進來了一伙小紙人，它們彼此手拉手，湊成一伙。

　　在其中飄蕩著一個被虛化從而穿墻的石塊，以及一張命書。

　　見此，他嘴角輕微抬起，自語的說了一句：

　　“聚靈成陣——”

　　在詭術(shù)·裁紙的體系里面——

　　講究的不是‘一’的極致，而是‘眾’的極致。

　　宛若螞蟻軍團一般，單影不成事，成群百蟲慌。

　　也因此，當紙人愈多，以及精心“升級”下，裁紙的能力也會越多。

　　要說問題的話，那便是現(xiàn)在的世界，不是左道曾經(jīng)的世界。

　　這讓他一身的技藝，都需要時間進行摸索，來對這個世界進行“版本適配”，也導(dǎo)致他不能胡亂應(yīng)用，每個能力的出手施展與實踐，無一不是左道連做夢，都在思考其中的隱患，研究是否會引來不必要乃至致命的麻煩。

　　而這些時日來，裁紙術(shù)中的‘聚靈成陣’則完成了“版本適配”。

　　只是在老樓房一事中，他并沒有展現(xiàn)。

　　原因也很簡單，他的紙人太少了。

　　聚靈成陣的作用，相當于對紙人本身的所有能力，進行維度提升。

　　其對于左道最關(guān)鍵的一個作用，便是在‘藏時無影’這塊。

　　但由于紙人的數(shù)量限制，讓他不確定在這個大佬不時有，邪神頻冒頭的世界中，能否遭得住對方的“注視”。

　　出于此等考量，不管是在與黑影交手時，還是在那被確認為一種神秘存在的大眼珠子領(lǐng)域下，還有與見到林白兩個花城扛把子中，他都沒有展現(xiàn)這個能力，全部避開他們，留作后手。

　　左道也是在等那灰霧領(lǐng)域徹底消散后，才將這群小紙人的‘聚靈成陣’進行施展，一路上藏藏掖掖，七拐八彎的鬼鬼祟祟跑了回來。

　　思索中，他一招手，兩只小紙人分別將命書及石塊放在身前。

　　左道先是拿起命書似在端詳，實則開始思考起今日的事情。

　　“今天之后，以后‘術(shù)式·裁紙’方面，被他們認為是延展出來的‘小紙人’也算是可以完全的正式活動了，不過大概率要被他們貼上‘爆炸’的標簽，畢竟是一路‘炸’出來的。

　　“唯一不好的點是，往后再有李賈這類的事情了，小紙人除非有十足把握就不能那么玩，畢竟一不小心展露真身，逼格掉了不說，別人有心追查下，很容易就會鎖定到我身上。

　　“但是呢——

　　“沒了你‘張紙人’，我左某就吃不上豬肉當不了那個‘愚者’了么？”

　　左道想起曾經(jīng)世界看過的網(wǎng)文小說，自我調(diào)侃道。

　　旋即開始思考今日奘啼與林白倆人交流中的細節(jié)。

　　“李賈與黑影人的重視程度被放下去了，他們重心全在那位‘存在’身上，這其實給我的感覺并不好，然而我人微言輕，只能慢慢看，沒事就給那位黑影人找點事情做......

　　“看今天奘啼的神情，給我的感覺像是心事重重，口是心非的樣子，并且在這方面的理念，似乎跟那倆人有所不合？”

　　左道蹙眉，他不大確定自身的感覺有沒有錯。

　　如此，他轉(zhuǎn)入下一個審議方向。

　　他開始研判，如果花城兩個主要部門，后續(xù)不怎么關(guān)注黑影人的話，自己是否要暗中“研究”一下這條線路，讓黑影人的“死兆星”亮一亮？

　　那又要如何進行切入？

　　且事后如何順利脫身?

　　或者合理的報告此事？

　　思緒間，左道攥在手中的命書忽然傳來輕微的反應(yīng)。

　　他不得不抽回心神。

　　隨后——

　　攤開，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