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一百零八坊,居德坊不過是較為普通的一個,平日居民在七八萬的樣子,最熱鬧的地方,不過是坊內(nèi)的集市,這是為了滿足坊內(nèi)居民所設(shè)的小集市。
一般只在雙日開放!
當然,雖說只是普通的坊,但居德坊該熱鬧的還是很熱鬧,酒肆景點一應(yīng)俱全。
其中醉仙樓便是居德坊最大的一間酒樓,足足有五層之高,往日就是風(fēng)流士子以及達官貴人請客吃飯的好去處。
正值特殊時期,別說是醉仙樓了,毗鄰的酒樓,都已經(jīng)人滿為患。
其中多的是陌生面孔,再加上居德坊位于城西,較西市也不遠,因此人群之中,還可以看到些許高鼻梁的外國人。
“咱們這位相爺攏共有三子兩女,其中小女兒只有十二歲,顯然此番招親并非小女兒!”
“那大女兒年方十八,生得貌美,深得相爺喜歡,畢竟我大唐女子十二三歲就已經(jīng)許人,十五六歲便已出嫁,可見相爺也不愿意女兒離去!”
“這大女兒名為殷溫嬌,小名滿堂嬌,傳聞前些年有不少朝臣二代有意思,但最終都不了了之,顯然相爺不滿意!”
“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繡球擇親?”
有人發(fā)問了。
酒樓玉臺上,說話的那人輕嘬一口淡淡香茗,他也不著急,拂過花白長須:“咱們這位相爺是誰?那可是跟著陛下打過天下,乃是開國功臣,雖說是繡球擇親,必然是在此番高中群體中選擇!”
“再者說了,雖說這位大小姐深得相爺喜歡,但已拖成晚婚,女子出嫁,做父親的還能阻撓不成!”
“那就是說是大小姐想嫁人咯!”
“慎言慎言!”
不過這也是戲言,大唐還不至于因為一句話就治人罪過,哪怕是王侯公子也不行,當然,背地里敲悶棍也怨不得別人。
“怕也是相爺抉擇,畢竟若是大小姐的意思,必然有了心儀之人,怎可能繡球擇夫!”
“然也然也!”
即在人群中的陳元只尋到了一個邊角,跑堂的茶博士急得滿頭大汗,拿來茶水,連忙擦了桌子,又被人叫走了。
他也是沾了小豆子的光,今天的她換上了青色的大褂道袍,再加上過來的時候釋放了道家靈力,那些擁擠的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了道兒。
“嘖,就一個預(yù)備出嫁的小姐,竟是可以造成如此轟動!”
小豆子撇撇嘴,抄起一顆豆子扔進嘴巴,又品了口香茶,搖頭道:“這茶比師尊的可差遠了!”
陳元無奈:“上清觀是天觀,就連陛下也曾去上香,你們所喝之茶,必然是宮內(nèi)之物,這酒樓中的茶水怎可比較!”
小豆子哼了聲,小臉一揚,似笑非笑的盯著陳元,道:“你著急火燎前來,莫非也是對那殷小姐有心思?”
陳元沒好氣的說:“你沒聽到方才人家說必然是在高中者中選擇嘛?”
“嘖!”小豆子眼珠子一轉(zhuǎn),道:“繡球擇親,這可說不準,再者相爺也并未說明必須高中,倘若有點意外……他還能不認?”
小豆子突兀的湊了上來,壓低聲音:“你若是有興趣,我?guī)湍阋皇???p> 說著,那夾在兩人身體的手指上突然有金光閃爍。
陳元心頭一凜,知道小豆子的意思,隨即摸著下巴:“你說真的?”
“給我去死!”
小豆子臉色一變,抬腳朝著陳元腳上踩去。
嘶!
臉都白了,身上雞皮疙瘩滑過,陳元就差點脫鞋捏腳了!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說得好好的,干嘛踩腳趾,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好吧,小豆子的確是個小孩子!
“唔,還有熟人??!”
小豆子好似不知,又突然說了聲,陳元順著目光看去,果然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陳光蕊四人組,顯然這四人聞聲而來。
陳元知道陳光蕊日后必定和殷小姐成為一對,只是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貓膩,他卻不知道。
醉仙樓臨門相府,聚集如此多人,也是為了看殷小姐一面。
這些王孫公子,風(fēng)流才子,往日也可能不會如此聚集起來看一位小姐。
但是……
當這位小姐有可能成為自己妻子的時候,不論你再怎么坐懷不亂,也想看看對方長相。
多的是才子,便聽到有人提議給佳人一首詩。
若是奪得頭籌,甚至娶得滿堂嬌,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畢竟拋繡球的乃是殷小姐,必然要在大眾中挑選,狀元就一定會被看上嘛?
那可不一定啊!
一時間,從桌子開始,一位位才子高聲呼道,嘴里全是‘裊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諸如此類的詩句。
也用不著裁判,能在此地的,必然有真材實料。
當然,文無第一,有些詩句還是頗有爭議,但也只是暫且封存下來,等待一圈走下來,再做打算!
臨了陳光蕊,那邊,也傳出一首詩。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
風(fēng)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顯然是想象之中的殷小姐,對于殷小姐的盼望,也全在其中。
引得一陣歡呼雀躍。
此番算是開了先河,南方士子北上,自然而然,醉仙樓中,都是三五成群,尤其是南方士子,大都是以一州一聚集,但此番作詩,隱隱有了南北對立的意思。
“嘁,一群爭風(fēng)吃醋的蠢貨,就這些人還能治國?”
小豆子顯然看不起這些人,小臉上全是不滿。
陳元發(fā)笑:“他們都是十幾二十幾的年輕人,若是年輕人不爭強好勝,那這大唐也完了!”
佛系無求可是有滅國之危!
“喲,說得你好像不是年輕人似得!”小豆子話語有三分刻薄,突然看向陳元:“諾,到你了,人家都看你呢!”
陳元愣神,這才注意到方才隔壁桌子有人作詩了,于是便輪到他了。
陳元連忙拱手:“我不會!”
說著,便欲拉著小豆子離開。
那知道手剛剛接觸到,便被小豆子甩開。
“你干什么?”
回頭一看,小豆子雙腮發(fā)紅,羞怒的盯著陳元。
陳元怔住了,片刻后恍然。
這畢竟是大唐,雖說女子不似后世那般需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也絕對不可能大庭廣眾牽手。
此番行為,別說在大唐,就算是后世現(xiàn)代,也要被當成男女朋友了。
可是,你是個仙姑?。?p> 陳元無奈,他也是急了,畢竟有人盯著他,等他作詩。
作詩!
老子會做個屁!
陳元去牽手的行為其他人可能沒看見,但小豆子羞怒發(fā)火卻讓更多人注意到了。
陳元想著如何收場,卻聽到小豆子道:“你怎能如此妄自菲薄,明明那么有才,哦,我曉得了,你是看不上這些人,咱們走吧!”
陳元張了張嘴,察覺到小豆子嘴角隱藏的淺笑,額頭青筋直跳,且已經(jīng)感受到多處不善眼光,心知肚明,這小丫頭片子在報復(fù)我,想看我出丑。
陳元深吸口氣,這是你逼我的。
“拿筆來!”
很快,便有茶博士取了筆墨過來。
陳元轉(zhuǎn)身,憑欄遠眺,目光所及,相府大門,高貴典雅!
“小豆子,你寫!”
說話間,一首震驚四座的詩句從陳元口中道出來!
四寶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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