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等陳二毛睡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張十三和王麻子早就走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已經10點多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居然睡到了現(xiàn)在。怪不的張十三他們都不在,這時候,他的胃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于是陳二毛慢慢爬了起來,洗漱之后就去上班了。只是一整天都沒什么精神,上班的時候,他還利用工作的便利去找自己相熟的一個醫(yī)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胃的確沒什么問題。這時候他才放下心來。
醫(yī)生對他說:“神經衰弱也會引起胃痛的,而且胃痛的原因很多,比如你說的受涼什么的。你別太在意了。目前檢查沒什么問題?!?p> 陳二毛謝過之后,便忙自己的去了。今天一整天,胃痛的的確確消減太多了,到了下班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
傍晚的時候,幾個人到了家,陳二毛見到他們二人已經在家里了,想起早上與元三一起回來,看到張十三只穿了一條短褲的事情。于是就對張十三說:“早上的時候,不好意思啊,是元三一定要跟來的。真不是我故意讓你出洋相的。”
“?。渴裁??元三來了?我咋不知道?”張十三就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看他的表情完全不知道陳二毛在說什么。
“你明明還跟她說了話??!”陳二毛一時間也有點迷糊,但是他清楚的記得早上的一切。
“二毛你咋了?你偷偷跑去見元三了?”王麻子聽到他們的對話,賤兮兮的湊了過來,一把摟住陳二毛的脖子,一臉八卦的看著他。還威脅他說:“你小子最好給我如實交代啊?!?p> “十三,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早上,元三就在門口啊,看到你們都沒怎么穿衣服,還跟你說了話,她就走了!”陳二毛沒理他,而是對著張十三努力的解釋著。
張十三看他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便也認真的說:“我真沒有看到什么元三,早上我跟麻子起床的時候還喊了你,但是你說你不舒服,我們就先去上班了?!?p> 聽到張十三這個話,陳二毛瞬間又感覺到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于是他仔細的把昨晚的經歷跟他們講了一遍。整個過程,張十三都緊皺眉頭,王麻子也放開了他的脖子,抱著雙手,認真的看著陳二毛。
“你昨晚出去了?”王麻子還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大概什么時候啊?”張十三也問道。
“三點多吧?當時我實在太害怕了,直接逃出去的,根本沒注意時間?!标惗卮?。
張十三想了想說:“我記得,昨晚我中途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你還躺在床上啊……而且你說你喊了我們,但是我真一點印象都沒有?!?p> 這時候王麻子突然一拍大腿說:“你給元三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張十三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元三的電話,很快元三就接了電話,張十三趕忙問:“元三,昨晚你在哪兒???”
元三被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搞得有點奇怪,于是說:“我在哪兒需要向你報備嗎?”
張十三被她這么一嗆,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言。王麻子也對他狂翻白眼,于是趕緊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問你,昨晚你在醫(yī)院嗎?”
元三雖然有點不高興,但是也不是不講道理,她感覺張十三可能是想向她確認點什么,于是說:“我昨天下午的確去了,最近夢云老說有人跟著她,狀況不太好,所以白天我都陪著她,還有她爸媽也在的,晚上趙阿姨來了,我就回家睡覺了?!?p> “趙阿姨?”張十三突然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就是夢云家的那個阿姨,她昨天在醫(yī)院陪著夢云的,所以我晚上在家?!痹驈埵忉屩?。
“那你見過陳二毛嗎?”張十三已經對這個答案不報什么希望了。
“沒有……”元三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于是她問張十三:“陳二毛怎么了?”
“他說早上在醫(yī)院見過你,不過沒事了,估計是看錯了吧?!睆埵€是不太希望元三在這個事情里牽扯太深,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醫(yī)院?早上?沒有??!”元三說著,然后她就像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樣說:“有點奇怪的是,我錢包里好像少了24塊錢?!?p> “為什么是24塊錢?丟錢還丟得有零有整的?”張十三不知道元三突然提這個是什么意思,這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這個時候一旁的陳二毛,卻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對著張十三喊道:“對!早上元三跟我一起過來的時候,車費是她付的!就是24!我記得!”
陳二毛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傳進了張十三的手機話筒,電話那邊的元三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于是說:“是有什么情況嗎?”
張十三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告訴元三,因為昨天他在2樓看到自己的父母照片的事情,依然讓他耿耿于懷,如果什么都告訴元三,那么勢必就會讓她在這個恐怖的布局中越陷越深……到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保護元三。
王麻子可能是看出了張十三的困境,于是他一把搶過張十三的手機,對元三說:“陳二毛這個家伙昨天喝酒喝了一個通宵,徹底喝大了,然后非說你送她回來的。還編的有板有眼。張十三什么人啊,于是這個小子吃醋了唄。但是他又不相信,所以打電話來問問你!”
“那怎么在醫(yī)院?”元三似乎找到了王麻子話里的破綻。
王麻子這時候眼睛一轉說:“他去醫(yī)院洗胃來著,喝太多了!非說見過你,你說說……你別介意啊。”
元三還是將信將疑,這時候陳二毛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昨晚經歷的詭異,于是自己一個人在一邊回想,沒有參與騙元三的對話。
“行了,元三,啥事兒沒有,就是陳二毛喝多了說瞎話呢。張十三也是個笨貨。我跟他說陳二毛騙他的,他還非不信。硬是要打電話來問你,說他只相信你。不好意思啊!沒啥事我就掛了哦?!蓖趼樽诱f得信誓旦旦,一旁的張十三覺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陳二毛真是喝醉了?”元三似乎也快要相信了。
“絕對的!你不信你問問十三,他剛才是抹不開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說,這不才問你昨晚在哪里的。你說是吧?十三!”王麻子繼續(xù)語重心長的解釋著。
張十三見王麻子給自己使眼色,于是有點不情不愿又有點難為情的說:“對!是的!!”
“行吧,沒事就行。我掛了。”元三的語氣,感覺上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但是她似乎覺得王麻子應該有事情,暫時不想告訴她,于是便忍住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想法。
“好嘞~”
王麻子掛了電話之后,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剜了張十三一眼,張十三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現(xiàn)在確實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于是他們都沒說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時候,陳二毛說:“昨晚我記得我還穿了一件雨衣!但是好像是丟在急診室了……因為后來我回去找的時候,但是那雨衣就像消失了一樣……”
“什么雨衣?家里有雨衣?我怎么不知道?”王麻子說著,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張十三一眼。
張十三會意,他想了想說:“我沒有穿雨衣的習慣,而且沒往家里拿過。”
陳二毛再一次沉默了……他說:“其實我錢包里也少了23塊錢。打車去醫(yī)院的時候,正好就是23塊錢?!?p> 王麻子看看他說:“我們沒有不信你,只是你昨晚出去這一趟,多少是有點詭異?!?p> 陳二毛點點頭,他何嘗不知道昨晚的經歷詭異,他用一種有點顫抖的聲音問:“那,元三在家里,早上跟我一起的又是誰呢?”
張十三說:“這就不知道了,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不是元三本人……”
這時候的陳二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的經歷是完全不存在的,于是他又問張十三:“我早上跟你說了話,你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就是我說元三來的那個時候!你還記得嗎?”
張十三顯然是理解陳二毛這個時候的抓狂和混亂,所以換了一種認真但是溫和的語氣說:“我發(fā)誓,早上我是被鬧鐘吵醒的,王麻子還說我鬧鐘聲音難聽。但是那時候,你還在睡覺?!?p> “對,十三你真不打算換個鈴聲嗎?”王麻子還忙不迭的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
陳二毛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更加明顯了,怪不得醫(yī)院人那么少,怪不得門口會有根本不存在的雨衣!原來這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那自己到底去了哪里?他實在想不明白。
張十三見陳二毛情緒低落,一直低著頭,于是安慰道“現(xiàn)在不是你人好好的嗎?現(xiàn)在肯定弄不明白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但是好歹你沒遇到什么危險?!?p> “就是,雖然說嚇人,但這不是有驚無險嗎?二毛別想了!”王麻子也不想看著他一直那么沉默著,也跟著一起勸慰。
“哦,對了!剛才元三是不是說劉云夢最近老說有人跟著她?”張十三猛然想起了這個細節(jié)。
王麻子聽到后,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我上次其實就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去鍋爐房,實在太奇怪了。我現(xiàn)在十分確定,就是有人希望她去的?!?p> “那不然,我們還是再去看看她?”陳二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十三這時候也覺得,他們這樣一直回避似乎也不是一個好的辦法,于是看了一眼王麻子說:“對,我們去看看她,我理解你的意圖。但是,現(xiàn)在一直這樣回避也沒起到什么效果?!?p> 他這話表面上是說給王麻子聽的,其實何嘗不是安慰自己。在張十三內心,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對元三的那種情愫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想元三或者是劉夢云受到傷害。
而他們現(xiàn)在盡量疏遠她們的行為,似乎并沒有幫到她們什么,反而讓劉夢云一次次的陷入危險中。所以張十三決定不再逃避,而是去正面面對,雖然他知道或許不會解決什么問題,但是至少可以給她們一些安全感。他不希望元三她們也有自己的那種身處孤島般的感覺,于是他又看了看王麻子。
王麻子點點頭,沒說什么??礃幼铀闶悄J了。于是他們商定明天就去看劉夢云。
張十三這時候突然問:“你們給家里打電話了嗎?”
兩人都搖頭,陳二毛說:“早上我就遲到了,然后一直在琢磨我去醫(yī)院的時候到底怎么回事,給耽誤了?!?p> 王麻子也說:“可不嘛,今天還真挺忙的。要不現(xiàn)在打?真有啥,咱還能對一對?!?p> 于是張十三率先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接了,聽到老媽熟悉的聲音,張十三的鼻子不由得有點酸,但是他不想老媽聽出來自己的情緒,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做了一個深呼吸。
王麻子這時候也沒有吐槽他的心思,反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想給他一點鼓勵。張十三用方言說:“媽,你最近咋樣?。俊?p> “蠻好的呀,你好不好呀?最近都不常給家里來電話。出去了就跟放野馬一樣,都不知道關心關心家里?!?p> “媽,最近家里有沒有什么事情啊?”張十三用一種盡量輕描淡寫的語氣說。
“沒有啊,就是爺爺身體不太好,但是你也知道,老年人嘛?!崩蠇尩恼Z氣聽上去似乎也沒什么不對勁。
“爺爺怎么了?”張十三問道。
“哎呀,老毛病了。最近他就是神神叨叨的,總說什么要去看看老朋友什么的,但是你也知道,他身體就那樣子?!?p> “爺爺?shù)睦吓笥??我怎么不知道?”張十三有點詫異。
“你爺爺是時不時就這樣子的。他們老一輩的事情,有些我都不知道。不說他了,到是你,也不知道給家里多打打電話。你有沒有好好工作?。吭诠疽狀I導的指揮啊,你這個個性我還是知道的,不要天天打游戲,總沒個正形。我跟你爸爸同意你暑假不回來還是想你鍛煉一下,你不要以為在外地就自由了。對自己還是要有點要求的。知道不?”
換做是平時,聽到老媽這么長一段的嘮叨,張十三肯定會忍不住抱怨,叫老媽不要再說了。但是這次,他突然感覺很親切。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老媽似乎覺察到了張十三有點異常,于是說:“十三,你最近是不是又沒好好工作啊。聽著你聲音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又在熬夜?。吭缇透阏f了熬夜對身體不好,你看你就是不聽話?!?p> “媽,我沒熬夜,就是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你挺好的就行。”
“你看你,又不耐煩了。說你幾句你就是不愛聽的?!彪娫捓?,老媽的語氣開始有點嗔怒的意思了。
張十三立馬調整出一種積極陽光的聲音說:“,媽,你放心。你兒子真沒熬夜,也真沒一直打游戲。我沒事多往家打電話。”
“嗯,這還差不多,最近成熟了一點。在社會上磨練磨練也是好的。你這樣媽媽也就放心了。”
掛了電話,張十三第一次,感覺之前老媽的嘮叨也很動聽,她還能這么念叨自己,至少證明她最近應該是沒遇到什么事情。
接下來王麻子也給家里打去了電話,不過王麻子的媽媽似乎跟張十三的老媽不是一個風格。
電話剛接通,他們就聽到了一陣嘈雜。“你怎么了?我跟你爸爸在外面呢。”
“媽,我就是問問最近你們好不好啊?!蓖趼樽右灿靡环N相當輕松的語氣說著。
“哈?你還想得起你媽我,那真是謝謝你。托你的福,我跟你爸不用在家伺候你這懶貨,瀟灑極了。”
聽到這里,張十三瞬間明白了王麻子的個性是怎么形成的了。
“家里最近好吧?你跟我爸開心嗎?”
“你是不是沒錢了?”王麻子的媽媽突然換了一個語氣問道。
“哎呀,沒有!我真不是沒錢了,就是打電話問問你們?!蓖趼樽于s緊解釋。
“真稀罕,你居然會關心人,嗯,你媽我突然覺得,你在外面吃吃苦也不是什么壞事。干脆你以后暑假都別回來了。”王麻子的媽媽還在調侃著他。
“行,媽。那你們玩開心?!?p> “可不開心嗎?你爺前幾天還說去看你呢,看樣子他老人家是怕我們克扣你生活費呢。你自己消停點,別惹是生非啊。”王麻子的媽媽囑咐道。
掛了電話,張十三看了他一眼說:“阿姨還真是個有趣的人,你看我媽,標準版家長,你媽還跟你開玩笑呢?!?p> 王麻子一聽,立馬說:“別別,你可不知道小時候,我被她訓的。我這三寸不爛之舌,都是跟她頂嘴練出來的。”
這時候,他們一起看向陳二毛,昨晚他們知道了他父親的事情之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他。不過陳二毛可能也是看出來了他們二人的不自然,于是說:什么的,你們不用這樣,其實我對我爸都沒什么印象,你們不用這樣的?!?p> 他連續(xù)說了兩次“不用這樣”,張十三他們也不傻,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沒再有什么不同,一起等著陳二毛打電話。
“媽,最近你忙什么呢?”陳二毛也學著張十三他們的樣子,用一種無事發(fā)生的平淡語氣問。
“沒什么啊,你怎么想起來問我這個了?”陳二毛的媽媽聲音聽上去很溫柔。
“嗯,沒事。就是我夢到我爸了……”陳二毛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電話那邊微微沉默了一下說:“你夢到他什么了?”
“我就是看到他給你寫信來著?!标惗p描淡寫的說。王麻子在一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用嘴型對他說:“聰明!”
“哈哈,你爸年輕的時候,還真給我寫過信。你爸的字寫得可好了,所以你小時候我老說你字難看。哎,字這方面你真是沒學到你爸一點?!标惗膵寢屨Z氣聽上去沒什么起伏,可能也是太多年了,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情緒平衡點。
“媽,你最近身體怎么樣?。俊?p> “挺好啊,就是肩膀老覺得沉,估計是奔著50歲去了,有點五十肩。你別擔心,自己照顧好自己?!?p>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二毛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于是很快掛了電話,幾人跟家里聯(lián)系了,至少確定了目前事情還沒有影響到自己的家人。不由的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張十三叫王麻子先去洗澡,大家都累了。他則叫上陳二毛到陽臺去透透氣。其實這時候,張十三只是想平復一下剛才的情緒。而陳二毛這時候是個不錯的對象。比起王麻子的大大咧咧,這種時候,陳二毛的話少和細膩更適合待在一起。
王麻子沒說什么,走進了浴室。張十三則跟陳二毛趴在陽臺上抽煙,兩人一開始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的一口一口的抽煙,呆呆地看著煙卷在自己的指間一點點燃燒。而這種心照不宣的沉默,讓他們二人都很舒服。
他們一直看著樓下,樓下很安靜,路燈那不怎么亮的光,無精打采的亮著。就在這個,張十三和陳二毛突然之間看到,樓下似乎有一個腦袋探了一下。但是他們從樓上往下看,看得并不清楚。
于是,他們便在陽臺上趴得更低了,甚至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這時候,三樓的窗口突然探出了一個小腦袋,事一個小孩!那個孩子也像他們那樣。只是那個孩子是反向的朝他們看著。而且沖著他們略帶調皮的笑了笑。然后很快就縮了回去。
這個場景瞬間讓張十三汗毛倒豎,匪夷所思。樓下住著有小孩的家人?三樓?
張十三馬上看了一眼陳二毛,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看到了。這時候,陳二毛有點詫異的眼神說明,他也看到了。
“我怎么不知道樓下住著帶孩子的人?”張十三問道。
“那天我們不是看到3樓有人的嗎?你忘了?當時還亮著燈,王麻子不是老念叨說要介紹我去認識鄰居嗎?”陳二毛這時候,似乎回憶起來,那天他們去查看二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還住著別人。
張十三被他這么一說,似乎也想起那天似乎是有這么一個事情,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當天看到的3樓的亮光是不是他們樓下的這個3樓。
“帶孩子住這……這家人的心也真夠大的……”張十三還在努力回憶著之前的情形,但是越回憶越模糊。
“十三B!二毛子!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俊本驮谶@個時候,浴室里出傳來了王麻子的叫罵聲。
張十三和陳二毛一臉懵的對視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王麻子猛地把浴室門打開,從浴室里沖了出來。赤條條的站在那里,頭發(fā)上都還有洗頭香波的泡沫。
“你怎么了?洗澡還出來裸奔,還罵我們?!睆埵豢赐趼樽舆@個德行,還一臉的不服不忿,覺得有點好笑,便調侃了他一句。
沒想到王麻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怎么都笑不出來了,王麻子生氣的說:“你TM別裝!你跟二毛兩個B,在外面‘哐哐’敲門,還TMD笑!我都不稀得說你們?!?p> 張十三的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臉上,陳二毛也一臉的難以置信。但王麻子看他們這個樣子更生氣了,指著他們罵道:“戲過了??!你們兩個,我看你們再給我演一個?我TMD沒聾!你們兩個別裝了!”
“不是!我們剛才在陽臺抽煙,沒人去敲你門?!”張十三見王麻子不信,于是對他解釋道。
“呸!我都聽到你們在外面笑了,還TMD裝!真沒勁,還不敢承認。我警告你們啊!別敲了!真生氣了?。 蓖趼樽诱f完,頭也不回的又回到了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了。
看樣子他真的很生氣,但是張十三和陳二毛卻愣在了當場,他們并沒有去敲什么門,王麻子居然說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這怎么可能?
但是看他生氣的程度,估計是真的聽到了什么。張十三和陳二毛互相看了一眼,在他們心里,這屋里出現(xiàn)敲門聲什么的,現(xiàn)在也不算稀奇了。于是張十三又去看那個黑色的風鈴。
可風鈴還是就那么掛著。一動不動,甚至連動的意思都沒有。張十三不由的在心里懷疑,這個風鈴是不是真的沒用?或者是,這東西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