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
蔣校長從一堆資料中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一身絲質黑襯衣,扣子半解,下擺塞進黑色牛仔褲里。
這兩種不同的風格在他身上完美糅合,豐神如玉,俊美邪肆。
禁欲又撩人。
蔣校長放下資料,想起近日京城動蕩,笑著搖頭,“景少怎么有空過來?”
“過來看看,”景御抬起眼,那雙眼深邃似海,“上次和您談論得實在意猶未盡?!?p> 這個回答在蔣校長的意料之外,他笑了笑,起身從架子上拿了一壺茶葉。
“近日有幸得了好茶葉,景少,一起嘗嘗?”
“榮幸之至?!?p> 蔣校長亨茶和外面的茶道不太同,燙杯溫壺、洗茶、封壺、分杯這些步驟沒少,但蔣校長做起來有種別樣的美感。
單他身上那種身居高位又急流勇退下來的閑散氣質,就不是外面那些茶道能做得出來的。
看蔣校長亨茶是種享受。
蔣校長將其中一杯遞給景御,笑說:“洛城人杰地靈,景少難得來一次,有機會多轉轉。”
“嗯,”景御很認同,“這一中是其中之最,我這不就來了么?”
蔣校長笑著沒接話。
顧丹生便接著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思政樓那邊掛著橫幅,說是辯論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我看看?”
“是高三的辯論賽,本意讓他們放松一下。”蔣校長有些遺憾,“不過不太湊巧,辯論賽已經結束了。”
顧丹生“啊”了一聲,“那真是太遺憾了。
我讀書的時候最佩服參加辯論賽的了,原本還以為能有幸看看呢。
這樣吧,我給那位獲勝的同學送些獎品,就當我看過了行不行?”
這話沒什么邏輯,但如果是從顧丹生的嘴里說出來,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況且這對學生來說,也沒什么壞處。
蔣校長沒有理由拒絕。
他跟顧丹生囑咐了幾句不要準備太貴重的禮品,又提了幾個建議。
才看向景御,見他拿著手機,微垂著眸,卻掩不住笑意和細碎的光。
先前的凌厲在這一刻突然消融,只余下一抹柔意。
蔣校長不由微怔,什么樣的人竟能讓景家太子爺露出這樣的一面?
**
放學鈴一響。
沈夭夭就背著包出了教室。
下樓梯的時候碰到一班的林與,沈夭夭沖他點了點頭,往校門口走去。
校門口停了一輛Q8,旁邊站了兩個身高頎長的男人。
一個長相俊秀,高挺的鼻梁上掛了一個無框眼鏡,柔和了輪廓更顯精致,同時也增添了一絲學術的成熟氣息。
很少有人能將無框眼鏡戴得這么好看,顧丹生算一個。
另一個著絲質黑襯衣,配同色牛仔,完美凸顯寬肩窄腰長腿的最佳比例。有幾片樹蔭落在他的面容上,為五官深邃的臉添了一分俊美邪肆。
唯一突兀地大抵就是他手中的奶茶了。
可又偏是這奶茶,為他加了一抹出乎意料的反差。
更加吸人眼球。
引得不少路過的同學側目,盡是驚艷之色。
原本一直垂眸的景御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抬頭往一側看去,目光與沈夭夭在半空中相交。
偌大的校園里,人群三三兩兩,這個瞬間,他們的目光中只有彼此。
很容易就產生一眼萬年的錯覺。
慢慢地,他眼底盛了笑意。
他看著她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于是將奶茶遞給她。
周圍很靜,靜到能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沈夭夭沒什么表情地接過來,在景御給她開車門后上了車。
逼仄的空間瞬間將景御身上帶著的熱意無限放大,與沈夭夭身上冷冽清甜的氣息相融,竟十分和諧。
兩人離得近,景御略一垂眸就能瞧見她玉挺鼻梁上的痣,勾人得緊。
他喉嚨滾了滾,嗓音有些啞:“晚上有點事要出去,等我回來再打游戲,嗯?”
沈夭夭挑了挑眉,沒抬頭,“可以?!?p> 顧丹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將車拐進了貧民窟巷弄,嗓音懶懶散散地,“大小姐,你們家周末的宴會你去嗎?”
“去?!?p> “行,那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鳖櫟どf。
“OK。”
兩人將沈夭夭放下,又將車從貧民窟開了出去。
趙慈柔對于只有沈夭夭一個人回來,也沒多問,連絲意外都沒有。
她說起今天直播的事,“路今天來我直播間打賞了好幾萬,我估計他是看到那天直播了?!?p> 沈夭夭看起來沒什么表情,“知道了?!?p> 見狀,趙慈柔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吃過飯后,沈夭夭就回了二樓。
景御和顧丹生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夜色,有些冷意。
半個小時后,沈夭夭收到了景御的消息:
—還打么?
沈夭夭將沈鈺的筆記本放下,回了一個字:打。
這個字剛發(fā)出去,景御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沈夭夭按了接聽,景御低沉微啞的聲音透過電流傳過來。
沈夭夭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似被劃了一道。
“新手教程直接跳過吧,我教你。”她清了清嗓子。
“好?!?p> 沈夭夭開的匹配,她讓景御隨便選個英雄,去倒了杯水過來。
回來一看景御居然選了個瑤。
她剛想開口讓他換,就聽到景御在那邊問:“我能上你身嗎?”
沈夭夭揉了揉眉心:“……上吧!”
“好?!?p> 隔壁客房里的顧丹生一臉痛心疾首:景爺太浪了。
大小姐太雙標了。
他…太難過了。
顧丹生將被子套自己頭上,恍惚間聽到景爺的聲音:
“有人打我?!?p> 緊接著響起大小姐清淡的嗓音:“來了?!?p> 顧丹生:“………”
這個世界真太玄幻了。
-
景御從泉水出來,看了一眼剛刷出來的紅buff,徑直去了下路,然后在語音里說:“小妖怪,我看到對面虞姬腳下有一圈紅色的,那個是什么?”
沈夭夭懶得解釋,“過來,我?guī)闳ゴ?。?p> “好。”
他勾了勾唇角。
諸如這樣的對話還有很多。
這游戲雖然和LOL不同,但操作比LOL簡單,一局下來景御已經摸得七七八八了。
第二局,他換了個蔡文姬。
沈夭夭玩得李白。
全場他就開著個車跟在沈夭夭身后,滿野區(qū)亂逛。
下路的魯班在聊天框問:輔助你跟打野干什么?過來?。?p> 見沒人回,暴躁魯班直接就開罵了。
景御挑了挑眉,聲音低低地,“有人罵我?!?p> “看到了?!?p> 沈夭夭清完野區(qū)的怪,就看到了那個魯班在大放厥詞。
她讓景御別跟,隨即跳去敵方的野區(qū)。
躲在石頭后的草叢里,等蘭陵王和虞姬把紅buff殺得差不多了,一個技能搶了過來。
辛辛苦苦為妹子打得紅buff,居然被敵方搶了,蘭陵王不可忍,妹子虞姬更不可忍。
連閃現都交了,殺了李白的決心由此可見。
沈夭夭朝著下路跑得飛快。
蘭陵王的吸血刀幾乎懸在李白頭頂。
在落下的瞬間,李白突然一個側身,吸血刀砍掉了正在下路攻塔的魯班腦袋。
魯班:???
魯班:李白你故意的吧?
魯班:**********(因涉及辱罵,系統(tǒng)已屏蔽相關詞匯)
對戰(zhàn)沒有結束。
沈夭夭的李白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虞姬的身后,輕輕松松收了她的人頭,又在蘭陵王CD還沒恢復時,一套連招帶走了他。
Double kill.
景御飛快地按了個漂亮。
另外兩個隊友看不下去了:魯班你少說幾句,李白用得著故意?
—就是,有打字的功夫不如好好練練技術吧!
這話還沒從游戲聊天框里消失,他們就看到沈夭夭的李白在魯班的尸體上打了套醉拳。
另外兩個隊友:........
這...也太秀了!
很明顯,王者不能殺隊友,人就是沈夭夭故意引過來殺魯班的。
但她拎得清,不會因為私仇就脫整個隊伍。
另外兩個隊友也不能說什么,反倒覺得,這樣還挺爽。
那個魯班還在罵。
沈夭夭又引蘭陵王殺了他兩次。
蘭陵王過去的時候,小魯班嚇得魂飛魄散,小短腿跑得都快和身子分家了,還是被蘭陵王收了人頭。
沒什么意外地又看到了那套熟悉的醉拳。
別說隊里另外兩個隊友忍不住,就連對面的都扣了個666。
景御眼里的笑意蔓延到嘴角,漸漸擴大。
低低沉沉的笑聲透過電流傳到沈夭夭的耳朵里,她手一滑,放空了一個凈化技能。
就很尷尬。
她眨了眨眼,裝作若無其事地控著李白去打了個龍。
追在她后面的蘭陵王在全部對話里發(fā)言:白哥,你剛才是漏放了個技能么?是不是看上我了?
對面的虞姬回:認清你自己,你就是個工具人。
對面的蘭陵王也不在意:那我要主動點。
說完,塔也不推了,專門蹲著魯班殺。
連殺三次。
魯班掛機了。
蘭陵王滿意地在聊天框里打字:白哥,等結束加個好友吧?
剛打出去,蘭陵王的頁面一黑,系統(tǒng)提示:You has been slained.
蔡文姬擊殺了蘭陵王。
蘭陵王:???
蘭陵王:這年頭,輔助都能單殺我了?
沈夭夭看著系統(tǒng)提示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什么,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聽到景御低低沉沉的嗓音,“我剛剛是殺了個人嗎?”
嗓音似乎還夾雜著點喜悅和激動。
腦海中的那點東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沈夭夭“嗯”了一聲。
語音那頭問:“小妖怪,你剛才漏放技能是因為我吧?”
沈夭夭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很燥。
漏放技能這個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在沈夭夭的眼里,景御肯定是不會注意到她剛才漏放技能的事,那么始作俑者就是蘭陵王。
所以接下來的峽谷簡直是李白單方面的屠殺場。
戰(zhàn)績從5殺一路飆升到26殺,其中有21次都是蘭陵王的人頭,對面直接被殺到投降。
沈夭夭也不管對面蘭陵王的鬼哭狼嚎,直接就把游戲下了。
“早點休息。”
沈夭夭的嗓音有點冷,景御拿著手機微怔,他露餡了?
怔愣間,又聽到沈夭夭補了一句,“傷口沒好之前,別四處亂跑,記得明天讓趙姐給你看看?!?p> 景御聽到這句就笑了。
聲音低低沉沉,卻格外輕柔:
“嗯,好夢?!彼麎旱土寺曇簦骸拔也粫嬖V別人你因為我漏放了個技能的?!?p> “........”
落花月西
作者:景爺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海螺??! 景爺(一臉無辜):? 作者:看著這么好,但放到耳邊就有浪的聲音。 景爺:你個單身狗懂屁。 被內涵到的作者:撒貝寧吸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