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著小貓一臉傻笑,有人更是放浪形骸,在前面跑著,讓小貓在后面追,一邊跑一邊傻笑。
原溪甚至都開始覺得,這一幕稱得上“群魔亂舞”了。
不過在所有人中間,有一個人格外與眾不同。
那當然就是南宮淺。
原溪詫異地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被小貓追著頂?shù)臅r候,只有南宮淺面前的小貓完全沒有行動,而是迷迷糊糊地蹲在地上,把自己團成一團。
猶豫了一下,原溪把自己的小貓放在南宮淺面前。
然后他發(fā)現(xiàn)兩只小貓都不動了。
此刻,原溪已經(jīng)被小貓軟化完成的心中忍不住升起同情。
南宮淺真是太可憐了。
“你別在意……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有的人就是不討小動物喜歡……”
南宮淺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原溪一眼:“你真以為那些人被追,是因為這靈獸喜歡他們?”
原溪一臉詫異:“什么意思?你想說不是?”
“怎么可能!”
南宮淺小心伸手,把地上的一只小貓托起來放在原溪肩膀上。
小貓搖搖晃晃地走到原溪耳邊,低頭頂在他的耳朵下面,一次又一次。
原溪忍不住笑了:“這說明它喜歡我??!”
南宮淺搖頭:“你躺在地上?!?p> 原溪茫然。
不過此時教室里每個學生都已經(jīng)放飛自我,所以躺在草地上也不算什么,于是原溪還是依言照做。
“好了,然后呢?”
沒等南宮淺回答,原溪就詫異地發(fā)現(xiàn)小貓已經(jīng)不再頂他了。
這個小小毛團慢悠悠地從原溪身邊走開,回到了南宮淺面前,它的同類身邊。
原溪既傷心又困惑:“為什么啊?”
“什么情況?”
他站起來看看左右,別的小貓還在黏著那些學生,只有他的小貓好像對他沒興趣了。
南宮淺淡淡地解釋:“因為這不是什么黏人的小貓,而是法家的神獸,獬豸?!?p> 原溪愣了一下,然后發(fā)現(xiàn)這種靈獸根本不在課本上:“那是什么?”
南宮淺手里托著小貓放在原溪面前:“如同獅子長著獨角一樣的靈獸,天賦是能分辨一個人是否有罪,本能是用角把有罪的人頂翻在地上。”
“因為與法家的契合,獬豸是法家山門供養(yǎng)的靈獸,在這里很容易找到幾十只珍貴的獬豸幼崽?!?p> 原溪看著南宮淺手中的黑貓毛團子,越想越覺得完全符合。
“所以長得像貓,是因為其實長得像獅子,都是貓科……”
“追著我頂是因為我有罪……呃,我好像確實做過錯事……”
“我躺倒就放棄是因為,它覺得已經(jīng)把我頂?shù)沽?,就不再追了??p> 原溪感慨萬千。
萬萬沒想到,這令人整個心都化掉的可愛小貓,所做出的一切可愛舉動,居然都是出自冷酷的審判天性。
然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那這小貓……小獬豸不頂你?”
“你一輩子沒做過錯事?”
原溪簡直驚呆了。
南宮淺搖頭:“世界上沒有人不犯錯,但是我做的事情在獬豸看來,夠不上需要懲罰而已?!?p> 就算這樣,原溪也還是十分佩服南宮淺。
其實到了現(xiàn)在,他對南宮淺才第一次有了一點了解。
沒想到這個雖然好看但性格冷淡又暴力的女生,居然這么厲害。
“所以我們的家庭作業(yè)完成了,靈獸課好像還挺簡單?!?p> 原溪感嘆了一句,然后南宮淺就搖頭否定了他:“獬豸是四年級靈獸課課本上才有的強大靈獸,我們才一年級,法家就是那種規(guī)矩特別多,但最懂,也最喜歡打破規(guī)矩的人,你明白吧?”
原溪有點害怕了:“你的意思是……及格比較難?”
這下?lián)Q南宮淺愣住了:“嗯……”
“上課過程會比較混亂,至于及格……應該不難,法家老師考試前都會劃重點的?!?p> 原溪松了口氣。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就安靜坐在草地上,看著兩只沒有目標的小獬豸靠在一起,周圍其他學生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感嘆“好可愛”。
直到下課。
……
走出教室,原溪和南宮淺沿著樓梯下樓,離開高塔。
站在塔下,原溪突然開口:“那個什么教導處是在哪兒?。俊?p> “我覺得挺適合法家的?!?p> 南宮淺點點頭:“就是在這里,那座高塔?!?p> 原溪十分意外:“真的?”
他跟著南宮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真的在那座高塔上面看到了教導處的牌子。
“這三個字放在這么傳統(tǒng)建筑的牌匾上,感覺好奇怪……”
原溪實在忍不住要感嘆一句。
南宮淺難得露出了贊同的神色:“自從天道派送進來很多外面的人之后,修真補課班已經(jīng)變得很奇怪了。”
原溪點點頭,轉身對南宮淺笑笑:“我去那邊看看,正好快要出去吃午飯了,下午見?!?p> 南宮淺點點頭,然后兩人分開,原溪朝著教導處高塔走去。
……
與此同時。
學生們已經(jīng)離開的靈獸課教室里。
申去病站在二十幾個毛團子前面,低頭一個接一個地把它們抓起來,然后放到身后。
每這么做一次,申去病都會對著旁邊拿著紙筆的法家弟子說一句:“正常。”
就這樣,二十幾個獬豸幼崽都被申去病放在了身后,只剩下了兩只。
然后申去病在抓起一個獬豸幼崽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正常。”
“有強大氣息殘留?!?p> 申去病沉默了。
旁邊的法家弟子小心開口:“我去查一下是誰剛才接觸了這只獬豸……”
申去病搖頭:“不用了,是一個叫原溪的墨家弟子?!?p> “我還沒廢物到,會忘記把哪只獬豸給了哪個學生?!?p> 說完申去病把這只獬豸幼崽抱著,轉身朝門外走去:“其他的獬豸都沒問題,你去上報交還就好?!?p> 說完他就出門離開了。
申去病走下高塔,直接來到懸空水流邊,坐上冰船,沖了出去。
片刻之后,冰船停在了墨家山門前面。
申去病下船徑直上山,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門前。
敲門之后進去,出現(xiàn)在申去病眼前的就是黃裳。
這里正是黃裳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