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四老爺這么說,我和三哥不敢怠慢,這就找了幾個年輕的堂兄弟,幾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出了門。
當(dāng)然,我們也不敢大聲喧嘩,甚至叫黑熊。
黑熊是黑狗的名字。
我們沒有去叫二哥,因?yàn)樗凰逈]睡。
我們從上午找,找到中午快吃飯,依舊不見黑狗的影子。
我們村子并不大,從村頭走到村尾半個小時不到。
我們找遍了它喜歡去,和會去的地方,一根毛都沒有看到。
只有商量著回去,然后碰碰運(yùn)氣,看黑狗是不是又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四老爺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我們,見我們空手而歸,他唑了一口山煙,平靜的說道。
“先進(jìn)去吃飯,這個事情我給你幺老爺說過了,他會想辦法?!?p> 我們走進(jìn)方合院,此時的方合院已經(jīng)很多人了,女的洗碗,男的站在一邊聚在一起抽煙。
“你們現(xiàn)在才來?。吭绲暮苎?。”
說話的是村子里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他雙眼在我們幾個身上游蕩。
三哥笑了笑,然后說,
“你們才早,我們是來吃飯?!?p> 說著示意我們都進(jìn)去吃飯。
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大嫂看見了我們,她躡手躡腳的走到我們那桌,小聲的問,
“找到了嗎?”
我們幾個搖頭,其中一個小兄弟問道,
“大嫂,找狗干嘛?”
大嫂雙手放在小兄弟的肩膀上,望了望我和三哥,
“沒得事,你們看到跟我們說就可以了,你們先吃飯,我去忙了?!?p> 說著就出去了,我見她穿過人群,就往伯娘她們那里去。
幺老爺誦經(jīng)的聲音在堂屋里很大聲,透過人群的吵鬧聲,夢哥還跪在棺材前。
我們吃過飯,就全部到門口去,等著。
這時,二哥也起來了,我弟去叫他吃飯的。
他見我們,馬上就拿出了煙,挨個給了我們一只,頂著黑眼圈就去吃飯了。
看來他現(xiàn)在還一無所知,也好,不然以他的性格,會跟著我們?nèi)フ摇?p> 幺老爺?shù)穆曇敉A?,他唑著山煙往門口來,四老爺也尾隨在后面,最后面就是夢哥了。
雖然死者為大,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個事情,雖然先不讓村子里的人知道,但是也得處理,不然出現(xiàn)什么后面,我們都不知道。
反正就是覺得很嚴(yán)重。
到門口,三哥剛想說,幺老爺舉起煙桿,示意他先不要說,回頭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走到離門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
“這件事情先不玩聲張,你們也先不要去找了,這里事情還很多,你們先忙這邊的事情,狗的事情,我們晚上再聚在一起商量?!?p> 幺老爺轉(zhuǎn)向三哥,三哥是帶頭的,他沉吟望一會兒,然后才說,
“我知道,這里的事情還需要我們幾個搭手,有啥事情,找我們就可以了?!?p> 幺老爺點(diǎn)頭,然后問四老爺,
“四哥,你說早上涂夢從狗肚皮下面拿出東西來,東XZ哪里了?”
四老爺搖頭,然后望向我們,
我三哥讓其他幾個小兄弟先進(jìn)去,等他們完全被門擋住了,然后才說道,
“被我大嫂埋在煤炭里面了?!?p> 幺老爺突然表情凝重,眉頭皺了一下,
“壞了,這個陳雅不懂禁忌?!?p> 然后望向我們兩個,
“你們兩個先去把那東西處理一下,找點(diǎn)啥包起來,要露天,不能埋起來?!?p> 我和三哥都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沒說二話,就直接往方合院里面去,找到大嫂,問她具體位置。
我們先找了幾個黑色的塑料口袋,我放哨,三哥就去拿那骨頭。
一會兒,三哥就提著塑料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推了推我,我們兩人就往門外去。
出了三伯娘家門口的路上,我們沒有遇見人,兩個人也沉默不語。
過了幾分鐘,三哥才開口說話,
“加安,你覺得放在哪里好?!?p> 我叫涂加安,三哥叫涂凡,二哥叫涂拔顧。
我摸了摸頭,他這還算是問對人了,對于這種奇異的事情,我感興趣,也喜歡聽,所以大概我知道這東西該怎么放。
尸骨屬于極陰極寒之物,之前三哥說放在煤炭下面,幺老爺皺眉,我現(xiàn)在好像明白,又不明白。
“田里的水井邊?!?p> 三哥眼珠子向上抬了一下,
“就適合那個地方!你先去找個透明塑料袋,我們水井邊見!”
我迅速跑回家里,拿了塑料袋,就往田里去。
春天的末,按道理田里應(yīng)該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可去年的玉米桿子依舊沒有砍掉,大概要丟荒了,不然玉米苗子都有半米高了,所以這成了我們天然的屏障,倒是一件好事。
三哥早已經(jīng)搬了兩個大石頭放在旁邊,見我前來,就把黑色塑料袋打開,掏出里面的骨頭。
骨頭依舊那么白,那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