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咀嚼干草的聲音清脆的響起,鼻孔里時不時地還發(fā)出“噗,噗”的聲音,連帶著兩只大鼻孔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伸著線條優(yōu)美的長脖子,正美滋滋地享受著干草的美味。
聞言,薛福垂眸看了眼文德懷中的茶壺,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我身上沒有?!?p> 文德有點(diǎn)失落,薛福轉(zhuǎn)身又去擺弄干草,也不看她,聲音也是冷的,“大人包袱里有?!?p> 文德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剛想再多問幾句,發(fā)現(xiàn)薛福并不想理她,便轉(zhuǎn)身去了灶間,倒了壺?zé)崴瑥?fù)又回了蘇玖齡的房間。
房門是虛掩著的,文德剛想推開,就意識到此舉是對大人的不敬,忙把放在門板上的手收了回來,改掌為拳,輕輕敲了幾聲。
里面?zhèn)鱽硖K玖齡特有的清冷聲音,“進(jìn)來?!?p> 蘇玖齡斜坐在交椅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肘間支在扶手上,撐著額頭,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扶手。
“大人,聽薛校尉說,您這次出來帶了茶葉?”她把茶壺放在桌上,不敢太大聲音,以免吵到他。
“嗯,就在包袱里。”說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仔細(xì)聽,還能聽到聲音中透著的一絲慵懶。
“卑職給您泡上?”文德問。
“嗯。”這一聲更慵懶了,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文德一邊給他沏茶,一邊留意著蘇玖齡的動靜,見他眉眼間的倦懶,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大人,您不舒服?”
蘇玖齡揉了揉太陽穴,“沒事。”
接過文德遞過來的茶水,蘇玖齡接過,喝了兩口,又遞回給她。
“大人,看您的樣子,應(yīng)該是受了風(fēng)寒?!蔽牡滦⌒囊硪淼乜粗樕燥@蒼白的蘇玖齡,“卑職去給您喊大夫過來?!闭f著,就往外走。
“不用了,吩咐灶間煮點(diǎn)姜湯就行。”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只是稍微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還不至于到請大夫的地步。
文德應(yīng)聲出去。
還未走到灶間,就聽到從里面?zhèn)鱽淼那胁寺曇簦粋€皮膚很白的男人正在剁案板上的排骨,手起刀落,動作甚是麻利。
只是表情有些不好惹。
文德本想吩咐灶間煮碗姜湯的,一看這架勢,也就打消了念頭。
還是自己來吧。
“大哥,有姜嗎?”
“有?!鼻胁说拇蟾缰惶ь^看了她一眼,復(fù)又剁起排骨,“就在旁邊的架子上,自己找?!?p> 姜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她拿在手里,又看向切菜的大哥:“有梨嗎?還有桂圓,枸杞,紅棗?!?p> 聞言,切菜的大哥放下鋒利的刀,對這個闖入灶間重地又提出眾多要求的姑娘有些不滿,“沒有!”語氣冰冷僵硬。
他今天剛因?yàn)橐患赂铋g的伙計(jì)鬧了不愉快,現(xiàn)在心情正不好,才不管她是不是官家人士。
文德沒再問他,轉(zhuǎn)身就開始在架子上到處翻騰。
她才不相信官驛沒有這些東西呢。
只是翻了一通后,還是沒有找到,切菜的大哥斜靠在案板上,譏笑道:“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還不信。”
文德沒心情在這里跟他扯太多,看了眼灶間,好在有兩張案板,她想也沒想地就在另一張案板上開始切起姜絲來。
先給蘇大人煮碗姜湯驅(qū)驅(qū)寒氣。
切菜的大哥看文德不理他,又開始剁起排骨來。
一下又一下,聲音還挺大。
一刻鐘后,姜湯熬煮完成,盛姜湯的間隙,切菜的大哥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你是不是戀慕你家大人?”
文德直接無視他的話,端起碗來,就朝外面走。
切菜的大哥竟也沒生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笑的意味不明,又開始忙碌其他的了。
文德雙手端著托盤,沒有多余的手再去敲門,便在外面恭敬地喊了聲“大人”。
“進(jìn)來?!?p> 將托盤放下,又將湯碗放在他面前,復(fù)又拿起托盤,“大人,您趁熱快喝了吧,喝完躺下睡一覺,發(fā)發(fā)汗,就會好了?!?p> 蘇玖齡并未急著喝,他抬頭淡淡地看著她,見衣服上有些草木灰,應(yīng)該是燒鍋時不小心沾上的,“這是你熬的?”他心里有些詫異,面上平靜道。
文德“嗯”了一聲,“大人,您慢慢喝,待會兒卑職再來取碗。”
直到聽見隔壁房間的門拉開的聲音,他才端起碗來,姜的辛辣瞬間充斥口腔,濃濃的姜味也彌漫開來,還帶著些淡淡的甜味,許是里面放了糖的緣故。
一碗喝下去,蘇玖齡覺得渾身都開始熱乎起來,用手一摸,額頭上竟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文德在屋里坐了會兒,估摸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就往蘇玖齡那去。
“咚咚!”
敲門聲響了兩下,里面的人很快就道:“進(jìn)來?!?p> 聽聲音似乎比剛才有些精神了。
她以為蘇玖齡喝完這碗姜湯會在床上躺會兒,不料他還是坐在椅子上,只是這回精神明顯好多了。
一進(jìn)屋,文德恭敬的喊了聲“大人”,便開始收拾湯碗,放在托盤上,收拾完,跟蘇玖齡告退,前腳剛跨過門檻,就聽見后面有道聲音響起:“你不是想知道來洛陽干嘛的嗎?”
聽到聲音,跨出去的那只腳下意識地又收了回來,文德回頭,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蘇大人不是不愿意跟她解釋的嗎?
蘇玖齡有些懶散地斜靠在椅背上,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文德總覺得哪里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她把托盤復(fù)又放在桌子上,“大人?”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有人向皇上舉報(bào)洛陽知府大人郭允貪墨受.賄,故此皇上特地派我來這里調(diào)查真相?!碧K玖齡眸光懶散,指尖有一瞬沒一瞬地輕叩著桌面。
文德一驚,此事都鬧到皇上那里去了,看來事情并不簡單,不然也不會派蘇大人過來調(diào)查。
“所以您這次是暗訪對嗎?”
“我不喜歡那些官場應(yīng)酬?!彼傻母与S意了,嘴角勾起漫不經(jīng)心的笑,“沒通知他們我來了這里。”
文德“哦”了一聲,她也就是好奇一問,沒想到蘇大人竟然還認(rèn)真的回答了,這倒讓文德有些受寵不驚。
看他心情似乎不錯,文德又有些得寸進(jìn)尺了:“大人,聽說洛陽這里有許多好玩的地方,大人有沒有興趣一探究竟?”
她眸中的亮光就那樣毫不掩飾,一眼就容易讓人看中心事,蘇玖齡也不拆穿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含糊不清的:“到時候再說吧。”
文德笑了,那就說明還有一定的商量余地,蘇玖齡并沒有直接拒絕她。
她喜滋滋地端著托盤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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