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聽到榮天道說出自己的身份,終于睜眼正眼看了他一眼,他身穿一件白色華服,頭發(fā)如瀑布般散落下來,一雙陰鷲的眼,很是一張平凡的臉,但氣質(zhì)上總會透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陳皓手中早已握緊的劍,不僅再次的攢緊。
其余眾人也暫時的壓制下自己的悲傷,目光尖銳地望著榮天道。
榮天道感受到眾人望向自己的模樣,也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既然我已表達了自己的身份了,那么你們也該回答一下我之前的問題了?!?p> “我的弟弟呢?”
劍老擺出劍勢,凝聲說道:“他已經(jīng)被我們的殺掉了,至于你,也不例外?!?p> 聽聞自己的弟弟已經(jīng)死了,榮天道也不傷心,反而呢喃自語道:“死了嗎?——唉,叫在外你小心行事,你就是不聽我的勸,現(xiàn)在好了,你終究還是死了?!?p> 突然,他哼笑一聲,一臉不屑道:“死了也好,終于不用再管你這頭廢物了,在外一直擺出一副照顧弟弟的好哥哥模樣,我早就已經(jīng)膩煩了?!?p> 隨后他好像想起陳皓等人的存在,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一臉哏哏道:“抱歉啊,忘了還有你們存在了,讓你們見笑了?!?p> 他之前的那副模樣看得劍老們一臉的匪夷所思。
怎會有弟弟死了還會開心的人的存在。
榮天道看到眾人的樣子,竟然“和善”的解釋道:“我的這位弟弟,在外邊,修為不高,但卻一直愛惹禍,而我就負責幫他擦屁股。他身為我的弟弟,惹禍一次兩次也就沒什么大不了,畢竟身為榮家家主親弟弟的他有這個資本。其他人樂得肯給我一個面子?!?p> “但他一直屢教不改,我終究是感到厭煩了,厭煩到,我恨不得讓他死?!銈冋f說,我是一家之主,哪來的那么多時間去管他的這些屁事!”
榮天道說到這已經(jīng)一臉的猙獰、暴虐。
而他的手下卻一臉平靜,好像已經(jīng)看慣了榮天道的這個樣子。
這時,榮天道又忽然詭異的平靜下來,對著眾人說道:“好在,現(xiàn)在知道他死了,我的內(nèi)心突然輕松了許多?!!?p> 榮天道這時渾身散發(fā)出冷漠的表情,說道:“但他身為我的弟弟,要殺他也就只能由我來殺。你們既然殺了他,那就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幫他做最后一件是吧?!吘刮疫€得謝謝他死前還讓我得知了一件這么重要的事?!?p> 榮天道話音剛落,身旁的五人已經(jīng)沖向了劍老等人。
“皓兒快走?。 ?p> 看到對面五人攻了過來,陳鼎五人也立刻迎了上去,但就在雙方接觸的瞬間,陳鼎感受到了對面的氣息。
對面五人竟全是——破元境,他立刻回頭對著陳皓吼道。
陳皓也感受到對面強大的氣息,面露駭色。
“噗~”。
牧軍的父親是五人修為最弱的存在,在雙方對戰(zhàn)的瞬間,就被打傷,倒癱在地。其余幾人則纏斗在一起,但立刻就陷入了下風。
“我這人一向?qū)τ跀橙硕际窍矚g全力出手,自從我得知了你們的存在,立刻就召集了他們五人,就是為了能夠完全覆滅你們,不給你們一絲一毫的機會,祖先犯的錯,我不會再犯?!睒s天道這時忽然繼續(xù)出聲,冷峻著臉,望著唯一沒有出手的陳皓說道。
“呲~。”
纏斗了一回,劍老劍上忽然雷光乍起,迎向?qū)κ帧?p> “唰~”
“嗯哼~!”
劍老在與對手對接瞬間,移走劍鋒,偏向榮天道的位置。為此悶哼一聲,忍受了對方的一擊。
那位榮家子弟,看到劍老與自己側(cè)身而過,攻向了自家家主,也不驚慌,反而繼續(xù)與另一個人聯(lián)合攻向慕容尉。
這情況讓劍老心里冒出不祥之感,但這時已經(jīng)容不得他再考慮了,他已經(jīng)沒有迂回之地了,對手五人全是破元境,他們不可能戰(zhàn)勝,距離破元境越近的他,更能知道破元境的強大。只有擒住他們的主人,方能有一絲生機。
但事實卻出離劍老的預料,他本以為其他人會竭盡全力的阻止他,但卻沒想到那五人根本就不為所動,仿佛他要殺向的人,不是他們的主人,而是一個毫無相關之人。
“喝!”
劍老舉起手中醞釀已久的雷鳴擊,刺向榮天道。
“?!?。”
一道金屬碰撞之聲傳來,引得眾人望向榮天道的位置,陳鼎等人也知道劍老之舉。但他們卻看見一副讓他們驚駭?shù)漠嬅妗?p> 只見榮天道用兩根雙指夾住劍老的劍尖,制止住了劍勢,就讓劍老的劍不動分毫。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陳鼎等人心如冰窟,要知道就算是破元境的存在也不可能只用兩根手指就止住了劍老全力以赴的雷鳴擊。
“哼!”
榮天道望在近在眼前的劍老,冷哼出聲,隨后道:“你以為我是榮祥道那個廢物嗎?讓我確保可以覆滅你們的人可不是他們五人,而是我自己?!?p> 說完,榮天道以手為刀,以劍老自身反應不及的速度、一記手刀斬向劍老腦袋。
“砰!”
“汩汩——?!?p> 無頭的劍老身體摔倒在地,脖頸處血水噴涌而出。頭部則被榮天道抓在手里,劍老的臉上還保留著他那驚駭?shù)拿婺俊?p> “不——。”
陳皓看著劍老的慘死,面露悲容。
“啊——。”
一道慘叫又再次吸引了陳皓的注意。卻見牧軍的父親心臟被人擊穿,鮮血狂涌。
“哇?!?p> 牧軍的父親嘴里吐出一大口鮮血,目光逐漸潰散,他顫顫巍巍地邁步走向牧軍母子的所在地,卻不甘的永遠停留在了半途。
“啊~!”
“啊~!”
司小瑋和李馮也相繼發(fā)出慘聲,被他們對手各自殺死,他們兩人都死死地瞪著對手,似是有無盡的不甘。
僅剩慕容尉和陳鼎各自“逼退”對手,相繼退到陳皓身邊。
慕容尉垂著已經(jīng)斷裂的右手,嘴角溢血,慘聲道:“看來我們是在死定了?!?p> 他說完,轉(zhuǎn)目看向葛秀的位置,忽然慘笑道:“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啊。”
隨后又繼續(xù)轉(zhuǎn)過頭,看著陳皓,氣憤道:“只可惜皓兒你的天賦了?!?p> 陳鼎則深深地看了陳皓一眼,緩緩道:“你怕嗎?”
陳皓挑了挑眉,面揪咬牙道:“有何可怕!我只恨殺不死他們一人,讓他們陪不了葬!”說著,拔劍指向了榮天道等人。
榮天道看到這情形,漠然道:“遺言說完了?”
“說完了,就可以上路了。”
隨即他轉(zhuǎn)過身揮了揮自己的手。
榮家五人頓時爆發(fā)出氣息,凝結元氣發(fā)出攻勢。
陳鼎看著沖過來的五個元氣波,移動腳步,站在陳皓的身前,悲戚道:“皓兒,我沒能力保護好你,也沒能保護好你的母親,但——如果可以,就讓我要死你的前面,你就當這是我最后的遺愿?!脝??”
陳鼎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漸漸淚流的陳皓,但隨后收回目光,看向亦站在身旁的慕容尉,靜默不語。
慕容尉也一樣靜默不語,也一直地看向他。
但緊接著,兩人都相視一笑,微笑的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