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瘟神完全無動于衷,就在求饒聲中,把土地爺?shù)哪X袋給扭了下來。
依然沒有少兒不宜的血腥場面,扭斷土地爺?shù)哪X袋就如同摘西瓜般,咔嚓聲響,人頭落地。
土地爺不愧是神仙,腦袋都掉在地上了,居然還能張嘴說話:“好你個武瘟神,你自甘墮落,寄人籬下也就罷了,還幫著修行中人對付昔日同僚,要不要臉!”
武瘟神冷哼一聲道:“土地老兒,這座廟怕是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你在此地吃了這么久的香火,做過一件善事嗎?”
土地爺理直氣壯道:“我問心無愧。”
“我問的好像是,你有沒有做過善事?”
武瘟神一抬腿,將土地爺?shù)哪X袋踩在腳下。
土地爺慘叫一聲,連忙大喊道:“有,有,有!”
“太安三十八年,此地有地龍翻身,你作為一方土地,那時候做了什么?”
土地爺沒想到武瘟神居然會翻出陳年舊賬,想了想,回答道:“安撫地龍,救百姓于水火,是我分內(nèi)之事,不值一提?!?p> 武瘟神對于土地爺?shù)幕卮?,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是繼續(xù)說道:“元興五年,此地有天龍吐霧,大霧遮蔽天地,可視范圍不過數(shù)尺,來往旅客皆迷失于荒野之中,那時候不僅有一大批孩童和女子神秘失蹤,丟失的財物也數(shù)不勝數(shù),你做了什么?”
土地爺有了經(jīng)驗,馬上回答:“一方土地,自然是為迷路眾生指引正確的方向,小事而已,同樣不值一提。”
武瘟神接著又問:“太和十七年,黃龍蛻,方圓三十里內(nèi)有好幾座小鎮(zhèn)被埋,你做了什么?”
“我無法預知天災何時發(fā)生,只能為死去的百姓祈禱來生,慚愧慚愧?!?p> 明明土地爺?shù)幕卮鹗趾湮辽駞s沒有深究。
“最后一個小問題,大概是前年吧,附近村子的李大娘來廟里燒香,埋怨自家媳婦生不出大胖小子,你給了她一個什么簽?”
土地爺長嘆一口氣道:“你也知道,如今神仙的日子不好過,廟里的香火一天不如一天,我無可奈何,只能做些送子授兒的小把戲?!?p> 武瘟神聞言,突然喝道:“地龍翻身,天龍吐霧,黃龍蛻,難道不是你這個土地爺在背后搗鬼?”
冤枉啊!
土地爺自知打不過武瘟神,今天是栽在這兒了,但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扣在他的頭上啊,連忙解釋道:“我一個小小的土地,怎么有那么大的神通?”
“你是沒有那么大的神通,可地龍翻身之后,趁機向百姓勒索錢財,是不是你做的?”
“天龍吐霧期間,你有沒有去偷盜來往旅客的財物?”
“還說什么為死去的百姓祈禱來生,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土地還有沒有來生?!?p> 武瘟神的聲音如狂風怒吼。
“這些陳年往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土地爺一臉難以置信。
“還有那送子授兒的把戲,堂堂土地居然親自去……我真替你感到丟臉。”
說完,武瘟神狠狠一跺腳。
遠遠聽見“咔嚓”一聲,廟里神像的腦袋也掉落下來,頃刻間土崩瓦解,成了一團泥灰。
武瘟神干凈利落地收拾完土地爺,一聲不吭,原地消失。
神仙打架,半天的熱鬧。
這邊的熱鬧看完,游澤轉(zhuǎn)頭望向張?zhí)炜 ?p> 張?zhí)炜∥⑽⒁恍?,隨即開口說道:“給你提個醒,如今這世道,出門在外一定小心三種職業(yè),無門無派的散修,落魄江湖的神仙,以及修煉成人的妖怪?!?p> 游澤點點頭道:“要小心妖怪,我倒是知道,散修和神仙也會害人?”
張?zhí)炜∪滩蛔》艘粋€白眼,反問道:“誰告訴你散修和神仙不會害人?”
確實。
游澤眼前的土地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接著,張?zhí)炜±^續(xù)解釋道:“土地爺勉強算是小神仙,害過你一次,以后要吃一塹長一智,至于為什么說無門無派的散修也會害人,很簡單,沒有宗門規(guī)矩約束的修士,非常容易走上邪路……”
張?zhí)炜∩陨酝nD了一下,忽然問道:“你看我像不像是一個會害人的散修?”
游澤愣了愣,很想說“是挺像的”,不過還是理智占據(jù)了上風,回道:“沒有沒有?!?p> 張?zhí)炜『呛且恍Φ溃骸捌鋵嵨揖褪巧⑿?,沒有規(guī)矩能管我,我也不懂規(guī)矩,你要感謝自己手頭上有一箱子黃金,不然剛才我肯定見死不救?!?p> 游澤扯了扯嘴角,難怪說散修容易走上邪路。
張?zhí)炜≌f著話,轉(zhuǎn)身走到那箱黃金旁邊,隨手一晃,黃金就不見了。
游澤追過去問道:“這是什么法術(shù)?”
張?zhí)炜∨呐男乜?,道:“小小的儲物法寶而已,你花錢也能買到。”
“哪里能買?”
游澤以后要是再挖出來一大箱子東西,肯定需要一個儲物法寶。
“我這里就有?!?p> 張?zhí)炜∷坪踉缬袦蕚?,馬上從懷里掏出一枚戒指。
“多少錢?”游澤問。
張?zhí)炜∩斐鋈种福溃骸坝亚閮r,白銀三百兩?!?p> 三百兩說多不多,畢竟游澤曾經(jīng)擁有過一大箱黃金,可說少也不少,黃金已經(jīng)被張?zhí)炜∧米吡?,現(xiàn)在他身無分文。
“那箱黃金……”
游澤剛想跟張?zhí)炜〕冻镀?,試圖說服張?zhí)炜】丛谀窍潼S金的份上,把區(qū)區(qū)三百兩白銀給免了。
張?zhí)炜】慈撕軠?,十分清楚游澤其實就是一個老實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直接打斷道:“親兄弟明算賬,我們還只是朋友,才剛認識半天不到,更得算清楚金錢往來?!?p> 游澤恨自己臉皮太薄,上輩子又是生活在太平盛世,從來沒有做過坑蒙拐騙偷奸?;缓枚鄦栆痪洌骸澳懿荒芟惹分??”
不是打算賴賬,他真的沒錢。
“黃金買的是你的命,儲物法寶的錢絕對不能賴賬,三百兩白銀,必須現(xiàn)結(jié)?!?p> 張?zhí)炜∽焐吓笥褋砼笥讶?,一說到黃金白銀,一點也不干脆爽快。
游澤想了想,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儲物法寶真的用錢就能買到嗎?
萬一買到假冒偽劣的東西,張?zhí)炜】刹幌袷菚峁┦酆蠓盏娜恕?p> 算了算了,儲物法寶暫時不是必須品,游澤不再糾結(jié)。
接著,游澤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來,你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這就榨不出油水來了?
張?zhí)炜∑财沧欤庋劭梢姷氖?,不過他也不打算步步緊逼,那一箱子黃金已經(jīng)足夠花了。
張?zhí)炜≈噶酥缸约旱谋亲樱骸白罱诸^緊,出門逛了逛,大老遠就聞見了黃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