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毅山點點頭,順著寧粟指的路來到了后面正在施工的空地上。
他發(fā)覺所有人都帶著口罩,正奮力辛勤工作著。每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與期待隔著口罩都能看出來。
這仿佛就像是末世前的樣子。不,甚至比末世前還更加令人滿足。
這里工作的人們時不時與周圍的工友們打趣交流,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
看到他們的樣子,曹毅山便明白了寧粟所說的話著實不假,只有現(xiàn)在這樣子才活的像個“人”。
曹毅山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他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午休時間。在后面幫廚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抬出來十數(shù)個大鐵桶,擺到了不會被沙塵侵襲的屋檐下。
看到這一幕的工人們都肉眼可見的激動了起來,飯菜種類足足有七八種之多,除此之外還有湯與各種主食,都是不限量供應。
毫不夸張的說,這里吃的比外面廖剩無幾的餐館吃的還要好。
紫琪也注意到了曹毅山,跟他打了聲招呼也拿個鐵盤去打飯去了。
與其選擇跟寧粟單獨吃飯,她更愿意跟這群工人們一起吃。
“曹叔叔要不要也過來吃呀,沒關系的。”紫琪喊了一聲,對待曹毅山還是比較熱情的。
曹毅山猶豫了一下,也走過去拿了鐵盤。負責盛飯的那人見他跟紫琪相熟,便也沒多加猶豫,畢竟現(xiàn)在在這個極樂屋里紫琪的地位僅次于寧粟。
曹毅山打了飯坐到紫琪旁邊,同桌還有不少工人們正在大快朵頤。
“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見過紫貳啊,我好像自從上次寧老板招工第一天之后就沒見過他了。”紫琪與曹毅山桌上的一個男人朝著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沒有哎,我最近幾天都沒有見過他了,你不說我才想起來,以前每天晚上我都能在夜巷見到他呢?!绷硪粋€人回復道。
聽到兩人的談話紫琪立馬豎起了耳朵,心也提了起來。
“紫貳,你們說的那個紫貳是不是住在第二街區(qū),長得有些小猥瑣的那個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曹毅山突然問道。
“哎?你也認識啊,他確實住在第二街區(qū),你說長得猥瑣那肯定就是了,他這幾天在干嘛?”對面那人好奇道。
“那人死了,尸體都臭了然后被鄰居舉報了警察過去才發(fā)現(xiàn)的,被人勒死的。”曹毅山回憶道。
曹毅山的話瞬間令得一桌人都停下了筷子,對面那倆人是有些好奇,紫琪則是無比的震驚,而剩下的除了好奇吃瓜的人以外則是聽到這個話題在飯桌上被提起有些反胃頓時覺得面前的飯菜不香了。
紫琪也顧不上這些了,內(nèi)心說不出是欣喜還是震驚,亦或者都有吧,她趕忙追問道:“曹叔叔,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詳細跟我說說?”
曹毅山瞅了她一眼,“被害人的信息怎么能隨便透露?”
“我是他侄女,紫貳是我二叔?!弊乡鞯陌l(fā)言頓時令得桌上的人都是一驚,曹毅山與桌上幾人仔細端詳紫琪片刻后確實發(fā)現(xiàn)兩人眉宇有些相似,只不過氣質(zhì)卻是天差地別。
紫琪輕靈可愛,而紫貳這人猥瑣好色,特別喜歡偷奸耍滑投機倒把,屬于時刻走在犯罪邊緣的人,這兩人是親戚說實話曹毅山還是感覺有些小震驚的。
“你是他侄女啊,那還真是抱歉了讓你聽到這么悲傷的信息?!辈芤闵降狼傅?。
紫琪擺了擺手,趕忙追問道:“曹叔叔,快,跟我詳細說說,怎么回事啊?是誰殺了他???”
“這不知道,警方跟本沒有分配太多資源在他身上,只知道他應該是被一個女人所殺,具體就不太清楚了?!?p> “我就說嘛,這貨肯定是載在女人身上了,紫貳這家伙太是好色,經(jīng)常去夜巷找娼...”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旁同伴胳膊碰了一下打斷了話,那人使眼色朝著紫琪揚揚下巴,提醒他注意場合,人家侄女還在這呢。
可是沒想到聽到這話紫琪非但沒有痛苦,反而整張小臉都興奮了起來,“還有呢?你們是怎么知道殺他那人是個女人呀?”
“那天警察與去他家發(fā)現(xiàn)了一些帶有白色梅花的粉色碎布片,這顯然是女人的衣服。并且這布片材質(zhì)與紫貳指縫中的碎布所吻合,所以判斷他應該是在死前有撕扯那女人衣服的行為,不過聽前面這位工友所說紫貳平時行為有些不檢點,那么他的死因應該可想而知了?!辈芤闵秸f罷,看向紫琪,發(fā)現(xiàn)她突然整個人呆愣在了那里。
“您...您說那女人衣服是什么樣子的?”紫琪結結巴巴地問道,眼中盡含不可思議的神色。
“繡有白色梅花的粉色布片啊,怎么了?”曹毅山問道。
“沒...沒什么?!弊乡髂樕@懼,雙手顫抖著想要佯裝一副沒有事情的樣子,可是激動得小手都無法拿穩(wěn)飯勺。
曹毅山見她的樣子,一下子慌了神,心說自己是不是對著小姑娘說的有些多了,打擊到對方了?但是她一開始聽聞自己二叔的死訊還都沒有這么震驚,他還以為紫琪對那所謂二叔沒有什么感情呢。
紫琪身子顫抖著,猛地將飯勺送入嘴里,但是感覺卻是味同嚼蠟,又低聲問道:“曹叔叔,判斷出死亡時間是什么時候了嗎?”
“準確說應該是一周前的周四,具體時間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到第二天凌晨兩點左右。”曹毅山如盤托出。
可沒想到紫琪聽到曹毅山的話后身子顫抖地更加劇烈了,曹毅山望去,只見豆大的淚珠滾落在飯盤里,紫琪好似渾然不覺一般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將浸濕了淚水的飯菜送進嘴里。
“你...怎么...”曹毅山此前也有個女兒,不過實在是不會應付女孩子哭泣,此時也慌亂不已,手足無措地在旁邊看著淚水越流越兇的紫琪。
紫琪在這一刻明白了一切,之前的一幕幕的場景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

骯臟丶
摸魚太多,存稿要見底啦呀呀呀呀呀,這樣子周末怎么加更呀(苦惱),好,明天開始多碼幾章存起來(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