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在幼兒園里,為什么我老公也在這里,為什么我們在審問每一個小朋友,他們看起來和我女兒差不多大,我是帶小朋友來報名的嗎?
“我叫方杭領(lǐng),這樣的領(lǐng)哦。”一個小胖孩在我們對面坐著,向我們講他的名字,手里比著一個V字。他的媽媽坐在邊上,面容很憔悴。
我覺得這個小胖孩很眼熟,名字也很耳熟。他媽媽聽到他的自我介紹,走過來說,“不,他叫方杭航?!?p> 他媽媽對我們說,手里拿著一張報紙,我不經(jīng)意間瞄了一眼,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和一張驚悚的圖片,“市區(qū)一男子在房間內(nèi)被電擊死亡,死前被做人體實驗,兇手在逃”。
這不是幼兒園,這是警察廳審訊室,因為要詢問一些孩子,所以偽裝成了幼兒園。我看了眼老公,他穿著刑警服,一臉柔和的看著小孩,手里的筆確在不停的寫著什么。
我還是搞不清狀況,到底怎么回事?
“那不是我,那是哥哥的名字,哥哥去哪里了?!?p> 小胖孩的媽媽沒有理他,雖然面容憔悴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經(jīng)法醫(yī)檢驗,他生前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都被破壞了,所以即使您看到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他確是沒有痛苦的死去的,由于是被做人體實驗,所以他可能是清醒的,身體上沒有痛苦,但也許心理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老公平靜的對這個媽媽說。
這是他的媽媽和弟弟嗎?她怎么在毫不掩飾的痛哭流涕。
這是幼兒園,不是警察廳,警察廳怎么可能旁邊還有滑滑梯呢,怎么房間都是彩色的呢。
我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方杭航,是我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們在一起工作過五個月,后來我走了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他是個白白胖胖的大男孩,皮膚很好,靦腆可愛樂觀樂于助人,而他又和我的小叔子長得很像,所以我一直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膫€頭很高,接近兩米,對比我這個一米六五的人來說,我覺得他有這個高度。他這個體型怎么可能被拐走去做人體實驗?zāi)兀詴灹艘部共蛔咚?,除非是有幫手?p> 我拿過報紙仔細(xì)看了一下那篇新聞,照片赫然呈現(xiàn)一個只穿著白色大短褲的男子躺在手術(shù)臺上,身上插滿了各種我看不懂的管子,肚子被剖開,雙手雙腳都被一種很怪異的方式用手銬銬在床架上,死亡時間4月7號凌晨一點。
我毫無預(yù)兆的一下子眼淚就無出來了,很心疼他,不知怎么就能看到他很痛苦,但法醫(yī)說了他不會有肉體上的痛苦,法醫(yī)說兇手給他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都破壞了,讓他沒有知覺,只有性神經(jīng)保留著,兇手讓他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兇手把他叫醒,他清醒的時候,看著兇手給他開膛破肚,他激烈的反抗了,叫喊著讓他滾開,把手銬拉的咔咔作響,但兇手毫不理睬,專業(yè)的拿著手術(shù)刀毫不猶豫的切了下去,他可能嚇壞了,我也嚇壞了,心理上的防線崩潰了。
是他。我的朋友。方杭航。離奇的死亡了。還上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