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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一生啊

第十章父親

男人這一生啊 艾達Aida 1032 2023-08-21 15:41:40

  父親,是我心里永久的痛。

  我的親身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88高齡,近幾年在醫(yī)院進進出出,現(xiàn)在已然沒有自我意識,臥床不起。父親一直是個喜歡交友游玩的人,可以用談笑風生來形容他。小的時候說些笑話、教些簡單的英文給我和姐姐,夏天帶我們?nèi)ビ境赝嫠V哉f玩水,是因為我怎么都沒能學會游泳。在初三中考前,還得了中耳炎,半邊臉帶著腦袋瓜都是疼的。

  夏天的傍晚,天氣莫測,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我們買了一種甜瓜,在雨里奔跑回家,一身濕透,卻樂不可支。有時候還在泳池外吃冰鎮(zhèn)西瓜,一大碗雖然是放了些糖,也不影響口感,甜津津涼絲絲的,

  母親因為跑通勤,童年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父親帶著我和姐姐。而哥哥一直是自由生長的,直到高中畢業(yè)從軍。父親原來有慢性咽喉炎,每天早上被他的咳嗽吵醒。家里最小的我得到母親的寵愛,稍許有些飛揚跋扈。因為皮膚白皙被父親認定缺少陽光,天天被督促搬個小板凳去嗮太陽。

  記得父親最后一次來我家,因為體力不支不能上樓,坐在樓下等我。我拿著父親帶來的食品物件上樓,難忍的酸楚涌上心頭。幾天前,兒子從學?;貋硪黄鹑タ蠢先思?。許久都未曾睜眼的父親,聽到外孫的呼喚,用力睜開了眼。看著父親茫然的眼神,我只能輕輕拉起他的手,讓兒子和外公從肌膚上感觸到彼此。

  他的父親,那個對我比親生兒子還寵愛的父親,已經(jīng)因為心臟病離世。父親早年在廠里搞銷售工作,退休后在家屬院看門,順帶給需要的鄰舍理理發(fā)。誰家電路壞了喊一聲,熱心的父親拿著測電表就去了。每次我回去,父親都會買些好菜,大多數(shù)時候親自下廚。至今想起父親對我關(guān)愛有加的點點滴滴,仍讓我禁不住落淚。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我的父親不在了,那種悲傷該如何承受。

  一罐蔓越莓的餅干擺在我的面前,那是在一個烘焙小店現(xiàn)做的。聽說我想吃,父親特意去等著新鮮出爐的買了兩罐給我發(fā)過來。很香很酥,不是太甜。

  你走了,留下了我

  或許我可以不再覺得冷

  春天帶來了暖意

  可是在黑夜

  即使擁衾而眠

  仍會戰(zhàn)栗

  或許我可以不再哭泣

  陽光下萬物萌生

  可是看著往日的笑顏

  滑落臉頰的淚珠

  泄露了心底的哀傷

  無止境的思緒

  如瘋長的草芥

  呼喚著你的名字

  卻再也聽不到回音

  我愿意以余生的光陰

  換回與你共處的一瞬

  即使只能再看你一眼

  我愿簽下生死契約

  你不在了

  可是你從未離開

  我想告訴你

  我看到驅(qū)走陰霾后人們的笑靨

  久違的人潮中沒有隔閡的往來

  四季如?;ㄩ_如期

  你親手栽下的果苗

  發(fā)出了新芽

  窗外又能聽到孩童奔跑嬉戲

  歷經(jīng)磨難方覺尋常生活彌足珍貴

  江河奔流晝夜不舍

  時光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走在我們一起走過的路

  去往我們未曾去過的地方

  感覺你就在我的身旁

  從未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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