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中學賽物理競賽的決賽日期在七月二十七。
考試共分為兩個項目:理論筆試和實驗筆試。理論三百二十分,實驗八十分。
決賽結(jié)束大概五天左右,會分省公布成績。之后還有各大高校的招生演講,等真正結(jié)束要到八月初了。
但考試結(jié)束后,參賽的學生就能自由活動了。
易小溪提前下班,趕在考試結(jié)束前二十分鐘,到了校門口,安靜等待。
在一眾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接考隊伍里,她顯得鶴立雞群。
下午四點,考試結(jié)束,關(guān)了近半個月的七中大門也終于打開了。
接考的家長蜂擁而上,易小溪被擠來擠去,擠出了中心區(qū)。她索性往外站了站,找了個擋車石墩站了上去。
褚敘出來后,在人群里掃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易小溪。他又往出走了走,就見到站在石墩上,沖他使勁揮手的易小溪。
他三兩步上去,把她抱了下來。
石墩那么滑也不怕摔下來!
七月正是瀾安最熱的時候,易小溪穿著一身紅色短袖和短褲。褚敘抱著她下來后,手心細膩的感覺猶在。他握了握拳,似乎還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一時忘了責備她的話。
易小溪沒發(fā)覺他的異樣,拉著他往車位走。
瀾安電視臺負責采訪的記者一路堵車,等到時,參賽的學生都已經(jīng)出校門了。
他們不能空手而歸,就打算找?guī)讉€學生和家長采訪一下。
褚敘被易小溪拉到車位,就見她升起后備箱,里面放著大大的一束“花”,花朵是由草莓做成的。
易小溪本來打算抱著的,但門口人多,她怕給擠破了。
“送你的。高興嗎?”
褚敘自然是高興的,她來就很高興!
他伸手將花束抱了起來,還挺沉的。
“你好同學,請問你是今天的參賽學生嗎?”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女記者帶著得體的微笑,將話筒遞到褚敘嘴邊。
他們之前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也采訪了幾位家長,正準備收拾離開時,就看到站在車位旁異常亮眼的男女。
褚敘并不喜歡采訪,但話筒和鏡頭已經(jīng)擋在他面前了,也不好拒絕,只能點了點頭:“我是?!?p> “方便耽誤你幾分鐘時間,我們做個采訪嗎?”
易小溪聞言,往后退了幾步,到鏡頭外。
記者對兩人的配合表示感謝。
“這是你第一次參加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嗎?感覺如何?”
“是。感覺……不錯!”
真是惜字如金。記者無奈,又問道:“你認為自己有機會獲獎嗎?”
“嗯?!瘪覕⒄諏嵒卮?。
易小溪看著女記者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
“那,這位是來陪考的家屬嗎?”記者將視線轉(zhuǎn)到易小溪身上。
褚敘也看了過去,與她相視一笑,點了點頭:“她是!”
“是妹妹嗎?你對哥哥有什么想說的?”記者將話筒轉(zhuǎn)到易小溪面前,她就不信一個兩個都怎么不愛說話。
易小溪饒有深意的看了下褚敘:“哥哥一直都很努力,希望他能進入期待的大學,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闭f完還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
記者不好多耽誤時間,再次感謝后離開。
易小溪勾住褚敘的小拇指扯了扯:“家屬啊,哥哥。”
“別亂叫!”
他反手握住易小溪的手,坐進車里。
記者離開時,不經(jīng)意回頭,透過還未來得及關(guān)上的車窗,看到剛才接受采訪的男生,珍重的在“妹妹”鼻尖落下一個輕吻。
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已婚婦女被這純情的一幕看的面紅耳赤,忙別開了頭。
李嬸有大半個月沒見褚敘了,今天知道他要回來,掐著點兒將飯菜端上桌。
期間給褚敘不停的夾菜,所以意料之中他吃撐了。
但他怕李嬸擔心,憋著不說,等她去廚房收拾碗筷時,拉著易小溪去外面逛逛,消消食。
易家在瀾安的別墅在中心湖邊,兩人牽著手出來時,湖邊有不少人在散步。
“小溪?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待走近些,易小溪才認出打招呼的是康成建設(shè)董事長的伍思乾……外室蘇伊。
她從前和這位說過的話,僅限于禮貌的問好。
父母陪奶奶去溫哥華后,她基本就在AQ市定居市了,更沒見過她了。
“前幾天回來的?!?p> 說話間,褚敘已經(jīng)被蘇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兩人牽著手,看來是小情侶。這男生出現(xiàn)在這里,但穿著簡單,也不是什么名牌私定,想來是看上易小溪的身份了。
她給褚敘貼上“鳳凰男”的標簽。心里暗暗嘲笑易媽媽,人前高傲的恨不得把頭揚到天上去,看不上和她這種身份的人打交道。可結(jié)果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和男生同居。
“你許久不回來,軒軒經(jīng)常念叨呢!”
軒軒是她給伍思兼生得兒子,今年剛過十歲。
易小溪無語,她壓根就沒見過這小孩!懶得和她糾纏,便直接開口告辭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闭f完也不看她反應(yīng),跟褚敘轉(zhuǎn)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易小溪給他簡單說了一下蘇伊。
“伍董的大女兒今年二十歲,以前她就住我們家在隔壁,經(jīng)常偷偷帶我出去吃烤串。”
褚敘皺眉:“你很喜歡吃烤串?”
易小溪搖頭,說不上喜不喜歡,只是覺得燒烤攤很熱鬧,有人氣。
她很早就記事了,那時候爸爸剛接手公司,基本見不到人。偌大的別墅,經(jīng)常只有她和傭人。
中考的時候,她發(fā)高燒,在家躺了一天也沒人發(fā)現(xiàn)。正處于叛逆期,再加上生病沒人管的委屈,她大鬧了一場,拒絕了父母把她送進弘文的建議,去了三中。
遇見褚敘的時候,她剛和別人打完架,靠在墻角休息。奶奶打電話來詢問時,她特意著重提了自己跟人打架有多狠、又把誰送進了醫(yī)院。奶奶并未責備她,但她掛電話時的嘆息讓易小溪突然委屈的不行。她靠子那里哭的毫無形象,又碰上下雨,臉上的妝花的亂七八糟。
然后,褚敘就出現(xiàn)了。他撐著一把大黑傘,分了一半給她。
在那個巷口,路過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注意到她,但唯獨褚敘遞給她一包紙巾,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了句:“別哭了,會感冒!”
她確實感冒了!褚敘走后,她給司機打了電話。那次感冒整整一星期才好。也是那次的事,讓易小溪突然想通了。她痊愈后,主動跟父母要求去溫哥華讀書學習。
她在溫哥華一待就是五年。等他回國時,褚敘已經(jīng)是國內(nèi)小有名氣的演員了。在廣場的大屏上,她一眼認出了他。但那時候她才剛回國,集團里斗爭愈演愈烈,她不敢輕易去找褚敘,只好讓人暗中幫襯著。
她用三年的時間解決完集團的事情,坐穩(wěn)家族委員會主席的位置后,準備以自己最好的樣子去見他時,褚敘自殺了!
安排在他身邊的保安匯報這個消息時,易小溪只覺得對方在開玩笑,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褚敘才剛拿到他人生中第一個影帝,他的未來還很長,他的星途璀璨耀眼,他還不知道世上有個人易小溪偷偷愛他好多年……他怎么能這么突然就自殺了?不可能!怎么會呢?
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近乎乞求的讓對方不要開玩笑,褚敘明明還好好的對不對。
電話那頭只是沉默,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第二天工作室就發(fā)了訃告,證實網(wǎng)上有關(guān)褚敘自殺傳聞的真實性。
那一天,是她25歲的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
朋友為了安慰她,想帶她出去逛逛,易小溪可有可無的跟著出去。她想逃離封閉的空間,想讓自己暫時離開有關(guān)他的一切消息。
但公司門口的宣傳欄、店鋪門口的人形立牌、商場的大屏廣告無一不是他,可世間卻再無他!
救那小孩時,她并沒有多想,全憑意識。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想,自己大概是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醒來后一切都還在原點。
當她真正回到十七歲時,她根本不敢去想這一切是真是假,她只想盡快找到褚敘。
找到他,陪著他,讓他不要對這個世界失望,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你在想什么?”
褚敘見她一直沉默,眼神里晦暗交雜,有他看不懂的悲傷和慶幸。
易小溪笑笑:“我在想,我很累,你會不會背我回去?”
褚敘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但沒關(guān)系,她肯定有自己不能說的理由。他都能理解,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看著褚敘在自己面前彎下腰,易小溪興奮的叫了聲,一下子跳到他背上。
“小王子,帶著你的公主回城堡吧!”
她高舉右手,做了個“沖”的姿勢。
褚敘站著沒動,易小溪疑惑,揪了揪他的耳朵,就聽見輕聲的說:“我不想做小王子,我想成為你的龍騎士!”
易小溪眨了眨眼睛,逼退涌起的淚水,將整個身子靠在他背上。
“龍騎士,請陪著你的公主到永遠,好不好?”她貼著褚敘的耳朵,輕聲呢喃。
“好!”
易小溪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同她一樣的堅定。
棠棠沒有糖糖
感謝“nice安馨”打賞的紅豆,(づ ̄3 ̄)づ╭~ 分享今天發(fā)生的趣事 家里這兩天開始農(nóng)忙了!我老爸準備包地膜,我去幫他撒化肥。由于上學,好幾年沒做過這事情了,所以撒的不是很均勻。 我爸說我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我一激動,說了句:爸,你別說褚敘! 我爸:…… 我媽追問了一天褚敘是誰,是不是你交男朋友了? 我:…… ps:明天如果下雨,就三更。時間早上八點、中午一點,晚上八點。記得關(guān)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