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們驚恐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是為了榮譽而獻身,但是諾斯人們似乎并不在意,他們只需要一個向奧丁血祭的人選而已,不過蘇晨看見相比于其他奴隸的惶恐,老人維賽德就顯得淡定許多。
“你們誰愿意出來,為奧丁獻身?!焙樟_夫對著這群奴隸說道,但是奴隸們全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他們中膽小的人甚至開始小聲的抽泣起來。
“這些膽小鬼根本不配作為血祭的貢品?!蓖吒袼估浜咭宦?,輕蔑的說道。
“求生是人的天性,我們不能苛求每一個人都像維京人一樣不畏懼死亡?!碧K晨卻翻了瓦格斯一個白眼,對他說道。
“你,哼?!蓖吒袼贡еp臂,他覺得蘇晨在懟自己,可是又覺得這話好像是在褒獎自己,所有只能氣呼呼的不吭聲,一旁的安格卻很意外的看向了蘇晨。
“干脆將他們全部獻祭給奧丁算了,反正我們會抓新的奴隸的?!痹S多人開始不耐煩的說道,在他們看來奴隸就像是牲口一般,殺掉一批大不了再抓一批。
“就這么辦吧!“看著祭壇下騷動的人群,以及先知和祭司們開始不耐煩起來,領主赫羅夫無奈的準備將所有的奴隸獻祭。
“等等?!昂鋈焕先司S賽德卻抬起頭,對赫羅夫說道。
“什么?“赫羅夫沒想到維賽德會突然站出來,他有些詫異的看著年老的維賽德。
“我已經年老沒有什么用了,就讓我去侍奉奧丁神吧!“維賽德淡定的說道,主動要求充當血祭的祭品。
“太好了,總算有一個勇敢的人。“赫羅夫感到很滿意,他上前用手搭在了維賽德的肩膀上,贊嘆的說道。
“好??!奧丁會喜歡勇敢者的?!爸Z斯人都紛紛叫嚷起來,相比于被動的殺死奴隸們,他們更喜歡那些自己站出來的人。
“等等?!熬驮诖藭r,一只手卻舉了起來,這出乎意料的一幕,使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反對?!疤K晨放下了舉起來的手,接著走上了祭壇。
“烏爾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赫羅夫不由生氣起來,好不容易有了祭品,卻沒想到蘇晨會搗亂,要知道祭祀必須要正確完整,毫無差錯的舉行,否則惹怒了奧丁,沒有了奧丁的庇護將會使得突襲以失敗而告終的。
“尊敬的領主大人,各位英勇的戰(zhàn)士和自由民們,我之所以出言反對,是因為這個祭品根本就不合格?!疤K晨的目光掃過眾人,他說完后頓了頓,接著說道,“偉大的奧丁怎么可能需要一個無用的老者來帶給他訊息,我們血祭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找人告訴偉大的奧丁,以及阿薩神族們,我們即將發(fā)起的突襲,所以邀請諸神觀看嗎?”
蘇晨的反問使得眾人都是一愣,但是他們很快都點頭起來,就連臺上的祭司和先知都忍不住的打量起他來,因為這種關于宗教的奧秘,可不是隨便一個諾斯人能夠了解的。
“而我們卻找一個遲鈍而年邁的家伙去向諸神送口信,你們覺得合適嗎?”蘇晨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用手指了指旁邊的老者維賽德,大聲的說道。
“胡說,我的腿腳可不遲鈍?!本S賽德生氣的臉通紅,他想要證明自己的矯健,但是在眾人看來不過是滑稽的表現(xiàn),于是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那么你準備怎么辦,總不能不派人前去給奧丁送信吧?”先知走上前一步,對蘇晨說道。
“是啊,難道能夠打敗芬里爾的你,可以將奧丁神親自請到這里來?”瓦格斯也在臺下起哄起來,他粗獷的聲音格外響亮,說完后還大笑著看了看周圍的人們。
“當然不能?!碧K晨看著起哄的瓦格斯,倒也不是很生氣,雖然這個家伙曾經不顧自己的救命之恩,拿起尖刀差點割掉了自己的耳朵,相處久了也清楚,他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家伙,沒錯是真的胸大,可能驕傲的肌肉讓他自視甚高,結果現(xiàn)在處處在蘇晨面前落了下風,所以才會一門心思的找茬,就像個置氣的小孩子。
“那你說到底該怎么辦?”赫羅夫生氣的胡子都快要翹起來了,他覺得這一場祭祀要是無法完成,自己精進策劃的突襲可能就要泡湯。
“我們當然還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他身體強壯,能言善辯,更重要的是領主大人最信任的手下?!碧K晨卻在此時對赫羅夫說道。
“誰?”赫羅夫很詫異,他沒想到蘇晨會將祭品的人選,指向了自己的手下,但還是好奇的脫口而出的詢問道。
東哈馬爾的領地中有一處山壁,不知道何年何月,這里形成了一處天然的溶洞,所以被當成了關押罪犯的地方,格拉內已經被關押在這里一段時間了,他赤裸著上身躺在干草堆中,頭頂上石筍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來。
“哦?!备窭瓋缺澈蟮膫谝呀洷惶幚?,但是現(xiàn)在卻只能如同一條死狗般茍延殘喘,口渴的他只能仰起頭,用口去接落下的水滴,很多天他都是靠著這點水續(xù)命,不過他并不擔心,他相信自己作為領主赫羅夫的重要手下,一定會得到領主的赦免。
“康當?!焙鋈?,一聲清脆的鐵門打開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在悠長的隧道和溶洞中回蕩起來,緊接著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哦,是領主來赦免我了,我在這里?!备窭瓋阮D時欣喜若狂,他烏黑的手向前爬去,借助著潮濕的墻壁,吃力的站起來,朝著入口處喊起來。
“在這里。”聽見了格拉內的聲音,那些舉著火把的親隨順著聲音走了過來,看見黑暗中依靠著墻壁的格拉內。
“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备窭瓋燃泵u著手,沖那些諾斯戰(zhàn)士喊道。
“過來?!敝Z斯戰(zhàn)士上前架住了他,帶著他一起朝著洞外走去,他們走得很快,將格拉內幾乎是抬起來朝前走去,格拉內十分感動,覺得領主肯定是準備赦免自己了。
“領主大人是不是已經赦免我了,該死的烏爾夫是不是被抓起來了?!北魂P押在石洞內的格拉內,并不知道當日食出現(xiàn)的時候,蘇晨大戰(zhàn)芬里爾的事跡,于是當他詢問起的時候,諾斯戰(zhàn)士們并不說話,也不理睬他,只是帶著他往前走去。
“你們帶我去那里?”格拉內眼睜睜看著他們將自己帶到了村莊外,這里可不是領主屋宅的位置,如果要赦免自己的話,為什么不把自己帶到那里去,反而帶往村莊外。
當格拉內被諾斯戰(zhàn)士帶來的時候,他看見這里已經聚集滿了人,而且高大的神像出現(xiàn)在眼前,很明顯這里是祭壇,為什么把自己帶到這里來,格拉內明顯感覺到了不妙,他掙扎了一下,但是他被關押在牢房內身體已經虛弱,更何況幾名諾斯戰(zhàn)士死死的架著他,根本就無法掙脫。
“我們的信使來了?!碧K晨站在祭壇前,他看著面色蒼白被諾斯戰(zhàn)士們帶來的格拉內,對著眾人大聲的說道。
“噢噢噢?!北娙朔珠_一條道路,看著被諾斯戰(zhàn)士帶來的格拉內,他們有的人還伸手拍了拍格拉內的肩膀,表示鼓勵。
“嗚?!备窭瓋纫荒樀捏@恐,他就像是一頭正在被拖入屠宰場的羔羊般無助,更讓他心驚的是站在祭壇前的蘇晨,這個昔日自己鞭子下的奴隸,此時卻像是主人般看著自己,而自己卻成了一條砧板上待宰的魚。
“把他帶上來?!备尭窭瓋冉^望的是,領主赫羅夫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招了招手讓人將格拉內帶上祭壇,此時赤裸著上身的格拉內,更加感覺到了寒風刺骨。
“領主大人~~?!备窭瓋瓤匆姾樟_夫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他急忙對赫羅夫說道。
“格拉內,你是一個忠實的仆人,現(xiàn)在我要將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我希望你牢記住自己的使命和身份,不要在諸神面前給我丟臉?!昂樟_夫用手拍了拍格拉內的肩膀,表情略微溫和的說道。
“我一直是您忠實的仆人,請不要拋棄我?!案杏X到不妙的格拉內,握住赫羅夫的手,牢牢抓住的詢問道。
“不要害怕,能夠與古代的勇士以及阿薩神族們在一起,是你的榮耀?!昂樟_夫費力的將自己的手拔了出來,然后揮了揮手,轉過身站在一旁,而幾名諾斯戰(zhàn)士立即上前,將他抬到了祭壇上。
“啊,救命,救命啊!“格拉內渾身顫抖,他身上的肥肉如同米糠般抖動起來,可是諾斯戰(zhàn)士們卻毫不留情,將他牢牢地固定在石頭祭壇上。
“奧丁~~~?!芭戎呱锨?,她的手中拿著一柄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雕刻著許多尼如符文,她一邊吟唱著古老的咒語,一邊用匕首在格拉內的身上輕輕游走,接著站了起來,款款走到了蘇晨的面前。
“將你挑選的祭品親手送往諸神那里去?!芭戎獙h利的匕首塞到了蘇晨手中,而蘇晨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要被迫殺掉格拉內,他猶豫著抬起頭,可是女先知已經不耐煩的將帶著自己余溫的匕首塞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