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最近一段時日,各地妖魔鬼怪格外活躍,已經(jīng)鬧出大量的恐怖事件?!?p> “世道太苦了,我等想要活下去太慢了,最近夜里最好不要出門?!?p> “聽說朝廷巡夜司大開方便之門,網(wǎng)羅天下英才,用來剿滅這些邪崇妖異?!?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陳石遺幾乎插不上什么話。
某一刻,消息更為靈通的老馬臉上多了一絲擔(dān)憂,左右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無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陳小友,昨日紅樓發(fā)生的事可聽說了吧?”
嘶!
劉老倒吸一口涼氣,握著筷子的手有些發(fā)抖,而陳石遺則滿臉的疑惑。
紅樓他自然知道,乃是長安城最大的銷金窟,傳聞哪里的女子貌美如花,想在那里過夜,非得一擲千金不可。
普通人根本沒有能力去那里消費。
“你每日待在縫尸鋪不知也不為怪?!?p> 劉老強壓下心中的驚懼道:“昨日紅樓來了一位客人,是個相貌英俊的讀書人,一手畫技更是令人津津樂道。
紅樓女子,多是附庸風(fēng)雅之輩,對那書生做的畫驚為天人,極為喜愛。
后來,他們提出一個過分的要求,要求那書生必須為她們每人做一幅畫。
那書生性子柔弱,也沒有拒絕,給紅樓里的女子一一做了畫。
可到了晚上,畫上的臉全都變成了鬼臉。
而當(dāng)天晚上,紅樓姑娘與客人全部全部失蹤了,只有幾個伺候客人打雜的小廝才活了下來。
不過他們好似失了魂,不是胡言亂語,就是口齒不清,甚至有人還陷入了呆滯。
還是路過的打更人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通報了巡夜司。”
陳石遺泛起思索,看來這巡夜司和打更人很有可能有著某種聯(lián)系。
畢竟這巡夜司極其神秘,普通人別說是見了,可能聽都沒聽說過。
也是,若打更人真是個普通人,又如何能在夜里行走。
“巡夜司的幾位大人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本畫好的畫全都不見了。”
說到這里,老馬語氣里帶著強烈的恐懼:“不是那種不見,而是畫上的人全都不見了,就好似她們自畫內(nèi)走出來了。”
而那些失蹤的客人也全都找到了,不過都燉在廚房大鍋里,地面還留著啃食過得骨頭,到處都是?!?p> 陳石遺也聽得毛骨悚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左道術(shù)士。
畢竟左道之術(shù)多如牛毛,有這些手段也不奇怪。
“莫非是流竄到我們這里的江洋大盜?!标愂z插嘴道。
“不會,據(jù)說那被撕咬的痕跡不是人,反而更像某種野獸?!?p> 面前香氣四溢、咕嘟咕嘟的羊肉鍋子,兩人也吃起來沒滋味了。
幾人都?xì)埩糁謶郑@個時代對普通老百姓太不友好了。
朝廷苛責(zé),寇匪四起,而今更有傳說中的妖魔出沒。
說實話,陳石遺對這妖魔還挺感興趣的,因為他所用的靈血傳聞就是來自快要化妖的獸類的血液。
說到最后,三人都沒了興致。
陳石遺結(jié)賬,把兩人送回各自鋪子,打算去那紅樓看看。
紅樓距離比較遠(yuǎn),處于長安城鬧市,以陳石遺的腳程怎么著也得一個小時。
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直接招了一輛馬車。
“去紅樓!”
“一塊大洋!”年輕的車夫回頭道。
“走吧!”
陳石遺點點頭。
坐在馬車上,從右側(cè)車窗向外看,側(cè)面房屋一層接一層,不過都不太高,最多都是兩層,偶爾也有三層。
幾分鐘后,拐過幾個街角,人也熱鬧起來。
房屋也逐漸從一層,變?yōu)槎?,三層,但都保留著古色古香韻味?p> 陳石遺則皺著眉頭,想的出神。
這么長時間,他雖然處心積慮,花了不少時間來了解這個世界,可見識還是太少了。
并不是他太過愚笨,而是很多東西都被朝廷刻意封鎖,常人根本難以接觸。
而縫尸人也并不簡單的是為了心安,或是縫合那些看不著,說不清的魂魄,也在預(yù)防著尸變和化僵。
對僵尸陳石遺不太了解,畢竟這玩意他到現(xiàn)在都沒遇到過。
前幾天他縫合的那具兇尸看起來也并不像是僵尸,就如同他現(xiàn)在都弄不明白自己的存在一樣。
但前幾天,南郊縫尸鋪卻死了不少人,據(jù)說縫尸人在縫一具無頭尸體時,那具尸體就突然尸變,化為僵尸。
兇性大發(fā),咬死了好幾個縫尸人,最后不得不請來巡夜司的人才把那兇尸鎮(zhèn)殺。
“打鐵還需自身硬,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把靜功入門?!?p> “或許我可以挖掘一下符咒和紙人秘術(shù),再想辦法尋一張人皮,嘗試一下畫皮秘術(shù)?!?p> 符咒沒有什么可說的,雖然對陳石遺幫助不小,可想要完整的畫符,以陳石遺的天賦只能說是癡心妄想,只能不停練習(xí),熟能生巧。
至于紙人秘術(shù),陳石遺因為修煉外功也暫且擱置下來。
這門來自扎紙匠的傳承秘法并不簡單,若有上好的材料煉制,紙人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無論是對他縫尸,還是對敵都幫助極大,不過有傷天和,頻繁使用紙人秘術(shù)會降低氣運,沾染不詳。
這一方面玄之又玄,陳石遺也不太了解,畢竟氣運什么的一聽就很高端。
但陳石遺可不敢否認(rèn)他們的存在。
而畫皮之術(shù),說來也簡單,但手段比紙人秘術(shù)更為殘忍,但凡使用畫皮之術(shù)的沒有一個能壽終正寢。
不是沾染不詳,就是中途暴斃。
而且大多數(shù)使用畫皮之術(shù)的人,臨死之前都需要遭受極大的痛苦。
陳石遺對此也是抱著半信半疑。
畫皮,作法的材質(zhì)自然是皮,陳石遺傳承的畫皮秘術(shù)單單剝皮的手法就不下五種。
假如有人皮,陳石遺可以縫一套皮囊,就好似衣服一樣,套在身上,用來掩人耳目,很難被人看出來。
畫皮之術(shù)也多用于妖魔之手,很多妖魔不能幻化人形,就會施展畫皮,混跡在人群之中,很難被人看出端倪。
當(dāng)然,這畫皮也需要保養(yǎng),一天兩天倒無所謂,可時間久了,皮囊就會失去活力。
這時候就需要在皮囊之上刻畫符咒,若是人皮,就需要以人血刻畫,若是獸皮,就需要以獸血刻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