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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教書匠

第190章女本癡情

不嫁教書匠 姝娟 2883 2021-07-14 05:56:18

  夜色中她眼前的男人睡得好香,恬淡無邪。

  當年的男孩變成了眼前的男人,中間那些歲月去哪里了?她為錯過而遺憾。

  有人粗糙地說過,男人沒有愛,只有需求。

  一個男人,只要通過了女人的蔭道,就能獲得女人的愛。

  一個女人,只要與男人有了性,對男人就入心入骨。

  這是造物主的安排。

  呂大炮正是如此,年少時的美好回憶,加上聞立給她的一天愛情,她覺得既然以身相許,這輩子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這個女人,被前夫休回了家,年過四十,沒有生育能力,沒有生存技能,在娘家被嫌棄,每天在村里苦熬,未來一片黑暗多年。

  晴空一聲霹靂,聞立從天而降,兜兜轉轉這么多年,她結婚離了,他結婚離了,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美好之夜,她豪無睡意,下了地,摸索著找到開關,把廚房燈打開,嚇了一跳。

  廚房一片狼藉,她又打開了大屋的燈,亂的下不去腳,但屋子的硬件還是很不錯的,裝修得好,家電齊全。

  這比她貓了六七年的娘家破屋子強百倍。

  相比之下,聞立的這個小屋簡直是天堂。

  她好奇地打量著屋里的每一處,尋找前女主人的蛛絲馬跡,但一無所獲。

  倒是在床底下,堆了不少淡黃色的膠皮套子,她猜測,這就是安全套吧?

  她蹲下身把那些用過的東西抓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這一抓打開了她拾掇屋子的欲望,她把凌亂的衣物疊好,把沙發(fā)簾擺好,把床鋪好,在她的歸弄中,大屋整潔了。

  她又鉆進了廚房,灶臺厚厚的油漬用鋼絲團沾著洗潔精刮,水龍頭下的水池長了綠毛,幾個碗碟泡出蛆了,這里最費時費力,但干這些她不在話下,當她再次環(huán)顧廚房時,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干興奮了,在冰箱里找到塊肉,見有一棵白菜,心里有譜了。

  一陣尋覓在廚房角落里發(fā)現(xiàn)幾斤面粉,將面粉調和好了扣上蓋子,面粉隨著她的幸福感在靜靜發(fā)酵。

  她已停不下來,干完這樣找那樣,把所有臟衣服收斂一起,悄悄的抱了出來,坐在廚房手洗。

  她把最后一盆衣服晾到院里衣繩上時,天色泛白。

  她回到廚房里,那塊凍肉化軟了,她輕手輕腳地剁成了肉餡。

  聞立在后半夜總覺得耳畔有響聲,因為睡得太沉,響聲忽而遠忽而近,他被最后一聲驚醒時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懵了好久,一點點回憶昨天的事情,但怎么回家的,回家后的事他斷片了,做夢一般模糊。

  他側耳細聽,響動果然在他家廚房,他翻身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的樣子,他不奇怪。

  光著膀子一邊勒著腰帶一邊來到廚房門口,他看見一個瘦高個中年女人,在小鐵鍋熱氣騰騰中,歡快地往出撿包子。

  他愣住了,女人突然回過頭,沖他笑了,他忽悠下想起來,這人昨天認識的,是小學同桌。

  他聯(lián)想到剛才起床時的樣子,他懂了,是他把這個女人領回來的。

  呂大炮溫柔地說:“昨天你什么都沒吃,喝了那么多酒,餓了吧?面發(fā)的不是太好,將就著吃吧,比買的強”。

  她端著一盤大包子問:“你在哪里吃”?

  聞立愣愣地指了指茶幾,她經過他身邊把包子放在了茶幾上。

  他套上毛衣,確實很餓,就坐下來,但他不喜歡吃包子,嫌棄地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覺得味道挺不錯呀!吃完了一個。

  她垂手侍立,滿足地看著。

  他抬頭看見了,說:“你也吃啊”!

  “哎”,得到了允許,她進廚房去了,返回來時每個手抓兩個大包子,放進了盤里。

  緊靠著他坐下,依然像聚會時那樣。

  她忙碌一晚,也餓了,咀嚼聲很響,腮幫子上的掛鉤像機械在咬合,咬合幾下后咕嚕一聲咽下去,那一坨東西掉進了無底洞。

  她這樣干掉了六個包子,聞立看傻了。

  他把手里剛咬了一口的包子扔回盤子,她抬起頭,滿嘴塞溜鼓含糊不清地說:“再吃幾個!一個能飽嗎”?

  他猛地站起來,在褲子口袋摸著,掏出凌亂的鈔票,點出一張百元大鈔,想了想又點出一張,把兩張百元鈔票往她面前一丟。

  兩張票子輕飄飄落了下去,一張落在她的膝蓋上,一張落在盤子邊,他冷酷地說:“這是給你的。別人才五十塊。吃完你走吧!咱倆兩清了”。

  說完進了小屋,穿上大衣,來到房門前,開門前大聲地說:“走時把門給我鎖上”。

  他揚長而去。

  好像這是她的家,他只不過是個嫖客,付完錢后各奔東西。

  她楞在那里,嘴巴忘了咀嚼,依然塞得滿滿的。

  幾分鐘后她恢復了咀嚼,接連又吃了兩個包子,就像為保衛(wèi)戰(zhàn)儲備能量。

  她的手又開始了精細地收拾,蹲在地磚上細擦每道縫。

  寒風臘月她蹬上室外窗臺擦玻璃,很快東邊鄰居站下來打量她,她熱情地打招呼說:“玻璃烏涂了,要擦亮費點勁兒”。

  東邊漂亮的女鄰居正是栗嫂,栗嫂驚訝地想:“聞立走馬燈似的換人,能擦玻璃的還是獨一份”。

  栗嫂感興趣地問:“你啥時候來的”?呂大炮說:“昨天晚上”!

  栗嫂發(fā)現(xiàn)兩道晾衣繩上掛滿了衣服,問:“這都是你昨晚洗的”?

  呂大炮:“是啊”!覺得鄰居少見多怪。

  栗嫂笑笑回屋了,心想:聞立遇到強茬了。

  聞立在工區(qū)呆了一天,傍晚時候,他無意中往對面看去,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家屋頂飄起一縷炊煙。

  他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去,一點沒錯,炊煙正從他家煙囪飄出。

  這縷煙如果是章紅梅親手點燃,他能樂瘋了,胡同里鋪滿玻璃碴,他光腳也要走回去。

  然而,不是!

  是誰,當然知道!

  他本以為甩了錢她就走了,像任何一個風塵女子一樣,明碼標價,一拍兩散。

  沒想到的是遇到這么個沒眼力見的主。

  這是要訛詐他嗎?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個土包子女人要干嘛?

  一股憤怒從心頭升起!

  他恨不得越過鐵網回家,他騎上摩托車繞大彎回到了胡同。

  一加油到了門口,來不及將摩托停穩(wěn),跨下來就噔噔進了院,房門開著,他一腳邁進去,只覺得心明眼亮。

  他的家這么漂亮嗎?他的氣少了一些。

  在廚房門口,見她正蹲在地上洗抹布,依然那身別扭土氣的套裙,臉上的白粉脫落了,露出斑駁的底色。兩片薄唇淡得無血色。

  就這么個無趣的女人令他厭倦極了。

  她抬起頭討好地說:“我買了點菜,做好了,吃飯吧”。

  他想到:“對??!她有買菜錢啊”!

  她在水池邊沖洗干凈了手,在廚房擺好桌子,從鍋里,盆里,飯碗扣著的菜盤里,變出四個炒菜,看著挺誘人。

  他不覺咽了下口水

  她把筷子遞到他手里,他得到了帝王般的服侍,他不覺坐了下來,她麻溜倒上啤酒,他每個菜盤夾了一點,好吃極了。

  啤酒喝得也起勁。

  但他正眼不瞧她,任由她電線桿似的杵那里。

  他自斟自酌,他有幾分醉意了,也好意思說話了。

  他直白的問:“你為啥不走?”她兩手絞著抹布,囁嚅著:“我們都那樣了,你還讓我走”?

  “啪”酒瓶子摔碎了,她嚇一抖。

  聞立吼道:“x你媽!沒給你錢嗎?

  你值那么多嗎?

  想訛我?

  你配嗎?x你媽滴!

  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擺大街上都沒人要!

  現(xiàn)在就滾!

  我煩你!

  滾”!

  他氣紅了眼睛,可是她紋絲不動。

  他猛地站起來,輪起沙包拳頭,她一閉眼捂住了腦袋。

  但那拳頭沒落下來,桌子嘩啦一聲翻了,他踹桌子有經驗。

  在一地狼藉旁她捂著頭蹲著。

  一副任由處罰的樣子。

  幾個大招過后她還不走,那就他走!他起身走了。

  他連續(xù)幾天不回家,但只要傍晚時分,他家煙囪都飄起炊煙。

  后來他不敢看了,感覺家里住了個魔鬼,一個吐著粘舌頭的魔鬼,他后悔不迭。

  他純粹就是撩撥,像上次廁所那么隨便。

  可是這個實心眼女人認真了,也許這就是良家婦女吧。

  他犯愁了。

  可是攆走她是他執(zhí)著的想法,就像她要住下來一樣執(zhí)著。

  他浪跡各種女人,不挑成色,但嚴肅到領證結婚,那必須得遇到有面子的女人。

  章紅梅是難以超越了,那是他巔峰時期娶的巔峰的人,但遙不可及起碼能望其項背吧?

  也就是距離不能太離譜吧?

  家里那個女人怎么入的了他的眼?領出去被笑掉大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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