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任雨箏還是推開了病房的門。
她走進去,入眼就是躺在床上,插滿了管子,皮膚有些燒傷的人。
要不是心電圖顯示著他的心還在跳動,任雨箏都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她沉默不語的走過去,靠近床邊后,她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對方的眉眼。
等看清病床上的人后,一滴淚從她的眼眶里低落。
慢慢的越來越多。
她抖了抖身子,不敢去觸碰病床上的人。
因為他身上都是傷,她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她甚至連開口喊他一聲都不敢。
簡文彥進來后見到任雨箏渾身顫抖的背影,頓時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叔叔傷得太重了,可能隨時都會挺不過去,我才去把你接過來的?!?p> 任嘉默在轉移回國的飛機上被醫(yī)生搶救一了兩次,會國內后又被搶救了三次。
醫(yī)生都說,可能下一次就不一定能救回來了,希望他們有所準備。
所以簡文彥通知了任嘉默唯一的家人。
倒不是說其他人不能通知,只不過不合時宜。
可是簡文彥高估了任雨箏的堅強,她懷孕了,一下子看到她爸這樣奄奄一息的。
加上聽了簡文彥的話后,大受打擊的任雨箏隨即昏了過去。
簡文彥在她身后,見她倒下了,趕緊接住她。
然后把她抱起來,送出去給醫(yī)生檢查。
過了一會,簡文彥看著給任雨箏檢查的軍醫(yī)出來后,他趕緊站起來問:“她怎么樣了?”
“她懷孕了,傷心過度,又動了胎氣,引起昏厥。讓她休息一下,也勸勸她不要太過傷心,不然對胎兒不好。”
醫(yī)生也明白這個女孩子和保密病房的人有關,讓她不傷心似乎不可能。
任雨箏昏厥也沒有很久,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她就漸漸的好轉了很多。
撫摸著有些微疼的小腹,她淚眼婆娑的低喃:“寶寶,媽媽不想傷心,可是媽媽忍不住,你堅強一點呀!”
說著她眼淚又出來了,簡文彥進來的時候就見任雨箏平躺著,眼淚卻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然后滴在潔白的枕頭上。
“雨箏,我知道你難過,我們也很難過,但是叔叔他還是有大概率能治好的,你多鼓勵鼓勵他,讓他撐下去,而不是在這里哭?!?p> 簡文彥也不太會安慰女孩子,于是就對任雨箏說了這番話。
任雨箏聽了覺得他說得也對,爸爸還沒死呢,她在這里哭哭唧唧的,多晦氣呀!
她坐起身,簡文彥趕緊給她墊了枕頭。
任雨箏說:“我不管我爸以前做了什么工作,但我希望這次如果他還能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把他調離……”
簡文彥聽著任雨箏的話,他理解任雨箏,其實這邊本來就打算叔叔做完手里這件事就給他調崗。
這會兒卻很難說!
唉~簡文彥心里嘆氣。
任雨箏看著他沉默的樣子,然后轉頭慢慢看向了窗外。
時景行回到家,發(fā)現家里只有容嫂,然后問:“雨箏呢?”
容嫂就說:“剛剛她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說是去小區(qū)門口一下,其他沒說,你回來沒看到她嗎?”
時景行搖搖頭,他撥打了任雨箏的電話,等了一分鐘都沒人接。
任雨箏這會兒正在她爸爸的病房里呢。
手機是不能帶到這邊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時景行給她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