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說起來很大,其實也很小。
這些人找遍世界也翻不出來,有些人吃頓飯就能遇到。
有時候,緣,就是那么來的突然。
妙不可言。
魁梧大漢的話讓埋頭吃飯的姑娘頓了一下,但是她并沒有停,當然沒有抬起頭來,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魁梧大漢的話。
魁梧大漢向旁邊的中年大漢遞了一個眼神,然后兩人分開,向著吃飯的姑娘圍過去。
“客人,你這是準備壞了這里的規(guī)矩?”突然間瘦弱老頭的聲音突兀傳來,打破了這安靜。
魁梧大漢身體頓住,在瘦弱老頭那淡淡的話語中,他竟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那壓迫讓他的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
他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這老頭竟然是三境以上……”
“四境?”
魁梧大漢兩人看了一眼,看著雙方眼中的震驚,然后再看了一下柜臺上的瘦弱老頭,兩人眼中濃濃的不甘終于還是不敢爆發(fā)出來。
兩人走到原來的位置上,慢慢坐下,目光卻再次鎖定了依舊吃飯的姑娘。
很顯然,兩人這是準備等人出去在動手了。
“剛剛有些沖動了?!笨啻鬂h對旁邊的中年大漢說道。
“那個老頭可能是四境?”魁梧中年人有些不確定的問。
“這是其中之一?!笨啻鬂h繼續(xù)低聲說道:“說是這個娘們受了重傷,但是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嚴重,別忘了,這娘們原本可是四境中期,賣消息的混蛋想坑我們?!?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中年人大漢輕聲問。
“不著急,大哥馬上到了,咱們只要盯住她就行?!?p> “真的?大哥馬上到?”
“對?!?p> “好?!敝心甏鬂h臉上露出微笑,差一些就大聲說出來了。
可是他臉上的微笑剛剛露出來幾秒鐘,便消失不見,他看見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年人也在看著吃飯的姑娘,而且對方已經(jīng)站起身來。
那中年人站起來的一瞬間,一股威壓如同凝實一般鋪開,讓魁梧大漢感覺整個身軀都變得重幾倍,呼吸都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困難。
臉上有疤的中年人的動作并不快,有一種厚重的穩(wěn)重感。
周莊憋憋嘴,覺得有一絲絲意外,意外的不是這個人的修為,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也是為了這姑娘而來,這張家到底是開了什么條件?
周莊有些好奇。
那柜臺后面的瘦弱老頭皺著眉頭,眼神有些復雜,有些擔憂。
站起來的中年人慢慢對著柜臺說道:“聽聞此間老板為五境中期高手,在下夏萬侯,一個獨行的賞金獵人,在此久仰?!?p> “賞金獵人?”原本就很疑惑的唐詩這下徹底忍不住了,她偏著頭問周莊:“賞金獵人不是獵的狂獸嗎?”
”誰告訴你的?”周莊一愣。
“不是嗎?”
“當然不是只獵狂獸,這要看發(fā)出的是什么賞金事件,有些是保鏢,有些是尋人……什么樣的都有?!?p> “那怎么看賞金事件?”
“社處局呀……這你都不知道?”周莊有些看了一眼唐詩:“一般來說,賞金獵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底線,接賞金事件也是從社處局發(fā)布出來的,但是……有關江湖恩怨的賞金事件社處局是會打回去的,于是……地下賞金事件就冒出來了?!?p> “那這是違法的?”
“可不要亂說,沒有那條法律寫著這是違法的,這江湖恩怨那是自己的事情,只要不牽扯到凡籍,都是不太管的,可以看做這是屬于他們自己的私自交易,與社處局發(fā)布的不同就是,這種地下賞金事件不受保護,意思就是如果你完成了,但是人家不給你賞金,那你沒地方告狀,而社處局發(fā)布出來的就不一樣了,如果你證實了自己的完成行為,如果對方違反規(guī)定,就是違法了?!?p> “哦哦?!碧圃婞c點頭,算是明白了,她以前可從來不關心這些事情:“那有錢人豈不是能請很多高手?”
“那肯定,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呀?!?p> “哎……”唐詩嘆了口氣。
“我感覺張家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碧圃姵聊艘幌锣止镜馈?p> “這你又是如何感覺的?”周莊笑了。
“我們遇見的那幾個張家的就很壞?!?p> 周莊笑了笑:“從小看大,有些道理的,若是一兩個敗類沒什么,如果大多數(shù)都是這樣,那張家沒落便是在情理之中了。”
……
“莫非閣下這也是準備壞規(guī)矩了?”沒有人理周莊和唐詩小聲的說話,柜臺后面的瘦弱老頭皺著眉頭問道。
“破壞規(guī)矩?”夏萬候?qū)χ萑趵项^說道:“我可是聽聞破五境者,有破例,不才,在下五境巔峰?!?p> 他的話一出,四周一片雜聲起來。
“夏萬候竟然五境巔峰了?”
“有些恐怖?!?p> “……”
瘦弱老頭眉頭皺得更深,他淡淡說道:”但是我覺得今天不行。”
“這是為何?”
“老板說的,你問他去。”
“敢問你老板在哪里?”
“老板在哪里,我怎么知道?!笔萑趵项^擺擺手。
“那你這就是有些不講理了?!毕娜f候的目光變得有些冰冷,那強大的威壓變得更大了些。
“不講理?”瘦弱老頭頂著那威壓:“我們客棧說的是特殊破例,可沒說全部?!?p> “這話什么意思?!?p> “很簡單,特殊就是特殊,比如如果你是神意境,那就再說了?!笔萑趵项^感覺自己頂著那威壓有些吃力,但是說話之間,卻沒有膽怯之意。
夏萬候愣了愣,客棧的意思有些明顯了。
他咬咬牙,自己已經(jīng)卡在五境巔峰多久了?
散修的辛苦有誰知道?
這客棧老板只是五境中期而已,不管如何自己五境巔峰必須邁過去,三顆紫色靈蘊石,這誘惑太大。
只要這兩顆紫色靈蘊石,自己一定能沖進六境。
六境呀。
自己還能在等嗎?
不能等了。
這個險必須要冒,等到自己六境之時,何懼這小小的客棧?
夏萬候沉聲說道:“抱歉,今天這個人我必須要帶走,如果有冒犯,我夏某來日在親自向你們老板請罪?!?p> “今天這里的一切損失,夏某擔了。”
說話之間,他的靈氣爆起,身體已然向著那姑娘爆射而去,本來就不是很遠的距離之下,瞬間到了姑娘身前。
那張桌子被狂暴的靈氣沖碎,那姑娘的身體也在同時后退了一步。
夏萬候的拳頭卷著強大的靈氣,猛然砸出。
出手更辣,沒有猶豫,沒有保留,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廢了這個姑娘。
死活不定。
他的出手帶著強大的自信,他能感覺到這姑娘受了重傷,原本四境的修為,最多還能發(fā)揮剩三境實力。
可是,那姑娘突然間抬頭,一張有些蒼白的臉帶著一股來自靈魂的倔強,她的身體如風,竟然在桌子碎裂的瞬間滑了出去,右掌在同時拍出。
她的力量明顯不足,原本的重傷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出來,讓她原本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蒼白了一些。
但是她拍出去的掌卻扭曲了爆發(fā)的靈氣,恍若扶過人間的風,風間帶著一股詭異的凌厲,夏萬候狂暴的靈氣,霎時間像是被風解成了無數(shù)份,每一份都被帶斜了去,有些纖瘦的手,就這么到了夏萬候拳頭上。
手掌一帶,夏萬候感覺自己砸出去的拳頭像是碰到了一股滑滑的東西,讓自己的力就這么傾斜出去。
簡直詭異。
夏萬侯的身體還未停下,拳頭的去勢依舊在,那姑娘的身體恍若一陣風一般,突然間又飄回來。
然后那左掌拍出。
靈氣沒有那種狂暴,它輕輕的帶著一股奇怪的優(yōu)雅和溫柔,但是那掌就那么詭異的拍在夏萬候的腰上。
只有三境的力量,讓夏萬侯感覺一股鉆心的痛從腰上傳來,自己那砸出去的拳頭之力,也在瞬間破碎。
但是那姑娘似乎小看了夏萬侯的力量,也小看了自己的傷,她的掌拍在夏萬侯的腰上,狂暴的靈氣反震,讓她纖瘦的身體,就這么被震了出去。
夏萬侯,五境巔峰。
五境巔峰的爆發(fā),何其可怕。
那姑娘身體在空中強行一扭,靈氣像是有思想一般托了她一下,就像是一條絲帶一般,她竟然在下落后穩(wěn)住了身體。
一口鮮血吐出,她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旁邊的唐詩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眼中是震驚和不忍。
眩暈讓那姑娘的反應變得遲鈍,夏萬侯的拳頭瞬間到了她身前,就像是本能一般,她雙手一疊,想要擋住這一拳。
可是狂暴的靈氣已經(jīng)沖到她的胸口。
五境巔峰的一拳,那怕是她全盛時期也不敢硬接。
身體砰的一聲砸出去,縱然是靈氣護體,她依舊有些承受不住。
一張桌子被砸碎。
夏萬侯看著倒在地上的姑娘,眼中竟然滿是驚駭。
她才三境的實力,竟然能傷了自己?
感受著身體的那小傷,他瞪大了眼睛,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改變了想法。
這姑娘所擁有的那詭異的功法,豈能是兩顆紫色靈蘊石所能相比的?
他眼神堅定,一瞬間做出了決定,徹底廢了她的修為,帶她躲起來,讓她吐出那詭異的功法。
那絕對是一門強大到恐怖的功法,夏萬侯親身體驗之下,沒有人能比他清楚。
他快速走過去,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可就在這時候。
“等一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三個字,讓他的身體突然間頓住。
一股詭異的感覺升上心頭,讓他的汗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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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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