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就在這時,馬德毅一拍扶手喝止二人。
“你們兩兄弟,一天到晚吵什么吵!”
二人聞言紛紛住嘴。
馬德毅道:“峰兒那邊怎么樣了?”
馬思凱自信道趕緊道:“峰兒那邊沒問題,帝后的話帝君還是聽的,就算不聽,也由不得他?!?p> 馬德毅繼續(xù)道:“該上奏的上奏,該彈劾的彈劾,那邊我會和他們交涉。朝堂這邊,別讓蕭家安生。對姜國的戰(zhàn)事,必須趕緊發(fā)動。”
馬思凱道:“父親放心,不管吳千仞能不能活著進(jìn)齊京,大理寺的牢房里都沒有活著的吳千仞。吳千仞,只會畏罪自殺?!?p> 馬德毅深吸一口氣:“蕭斌這個老匹夫,和老夫斗了這么多年。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蕭家連根拔除。
還有,文達(dá),管好你兒子,別讓他在北丘省給我壞事。如果他這次再冥頑不靈,別說是我孫子,就算天王老子我也不認(rèn)?!?p> 馬文達(dá)低頭稱是。
……
北丘省,武夷城,提督府。
此時提督府大堂內(nèi)站著一個陌生男子。
此人發(fā)髻高懸,發(fā)冠非金非木,卻是一塊完整的黑石打磨而成。冰冷的眸子加上鷹鉤鼻,一身緋色官服,黑色的官靴,煞氣逼人。凝元境中期的修為毫不掩飾。
身后跟著的四個筑元境巔峰的帶刀護(hù)衛(wèi)更是虎視眈眈。壓得得下面十幾個官吏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此人正是俞鑫鵬,在城外一直目送蕭衛(wèi)國離去的人。蕭衛(wèi)國走后,他就直接進(jìn)城,來接替北丘省的提督一職。
他將官印和文書往桌案上一扔,聲音冷冽道:“本官俞鑫鵬,新任北丘省提督。有疑者可自行上來查驗(yàn)。”
下面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
俞鑫鵬繼續(xù)道:“此次除了就任北丘省提督外,還奉御旨擒拿要犯蕭鼎。此子恃強(qiáng)凌弱,欺男霸女,竟然沒有被上一任提督押解回京,簡直就是玩忽職守,豈有此理?!?p> 俞鑫鵬聲音威嚴(yán)。下面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話。
“本官下令,全省通緝蕭鼎,立刻將其捉拿歸案?!?p> 下面一個官吏小心翼翼道:“大人,發(fā)布通緝令是衙門的事情,在城主的管轄范圍,咱們提督府這邊只負(fù)責(zé)軍務(wù)。”
俞鑫鵬冷哼一聲:“自今日起,武夷城不再設(shè)城主一職,庶務(wù)軍務(wù)皆由我提督府管轄。限你們今日之內(nèi),抄沒蕭府及上任城主全部家當(dāng)?!?p> “這…”下面的人面面相覷。
在一省之中,城主和提督本來就是相互掣肘,相互牽制。你管庶務(wù),管民生。我管軍務(wù),管安定。
現(xiàn)在俞鑫鵬說北丘省不再有城主,庶務(wù)軍務(wù)全部由提督說了算。這不就相當(dāng)于該省的土皇帝了嗎?
沒有任何掣肘,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北丘省從上到下,就是他說了算。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些。”俞鑫鵬身后的一個帶刀護(hù)衛(wèi)大喝道。
底下的官員紛紛躬身退出大堂。
不多時,一封封指令被送往各個城鎮(zhèn)、鄉(xiāng)村的府衙。
對于蕭鼎的全省通緝令,就此下達(dá)。
一隊隊兵士先是沖進(jìn)原本的城主府,結(jié)果一無所獲。然后又沖進(jìn)了蕭府,依然一無所獲,只有一個穿著紅色衣裙,丫鬟模樣的女子被綁縛在院中,早已嚇得亡魂皆冒。
而此時的蕭鼎全然不知武夷城的變局,他們剛剛趕到順福村附近,找了個地方用午膳。
“少爺,我們進(jìn)村嗎?”??∫贿叧灾杉Z,一邊問道。
蕭鼎直到此時,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小翠連著兩次給自己告狀那個少年郎太能吃了。
他們帶在身上三日的干糧,這才一日不到,就被??〕酝炅恕?p> 蕭鼎吃著手里僅剩的糕點(diǎn),搖頭道:“不進(jìn)村,我們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p> “那我們干糧吃完了怎么辦?”
蕭鼎真想啐他一臉,全都被你吃了,你還好意思說。
奎宿卻接口道:“野外自然有野外的吃食,未必比干糧差,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p> ??∴蘖艘宦?,繼續(xù)啃著干糧。
“按照鄭萬的說法,我們只要順著這條山道,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抵達(dá)拜神教總壇?!?p> “事不宜遲,走吧。”
三人、一牛、一馬,進(jìn)了山道。
又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在山道旁的大樹下,他們看到一個不到一米高的石質(zhì)神龕,里面盤坐著一個石像,這石像一手豎起,一手橫放,看起來像是一個胖胖的老頭。
??】吹缴颀?,停下腳步,對著石像雙手合十躬身祭拜。
蕭鼎在看到那個神龕的時候,眼中就有疑惑之色。直到看到??〖腊莸臅r候,才確認(rèn),之前的感知沒有錯。
一絲絲淡淡的紅色氣息在神龕上從無到有。然后隨著??〉募腊菰絹碓矫黠@。這種氣息,和昨晚感知到的深山中的完全不一樣,和祝俊身上的也不一樣。
等到??“萃?。
蕭鼎疑惑道:“這又有何講究?!?p> ??“萃晷Φ溃骸坝錾桨萆?,遇水拜水,祈求山神老爺庇護(hù),祈求水神娘娘庇護(hù),山中的精怪,水中的耙子就不會主動招惹我們了。”
蕭鼎點(diǎn)頭,然后也雙手合十,誠心躬身祭拜。
當(dāng)蕭鼎拜完之后,他的感知中,神龕的紅色氣息光芒大盛,隨后不多時就漸漸內(nèi)斂。
蕭鼎目光一凝,心中滿是疑惑,問道:“你們感覺到了什么沒有?”
奎宿搖頭,??∫矒u頭問道:“少爺感覺到了什么?”
蕭鼎:“我就隨口問問?!?p> 三人拜完繼續(xù)上路。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神龕中的石像,眼眸好像朝著他們離去方向動了動。
山林靜謐,艷陽從即將落禿的樹縫中照了進(jìn)來。北方的秋天,樹葉比南方的秋天黃的更早,也落的更早。
駿馬和小母牛的蹄子,在一片片如同床鋪的落葉上走著。小母牛時不時地低下頭嗅幾下落葉,好似期待能從中吃到什么美味。
又半個多時辰后,何運(yùn)彪從林中來到蕭鼎面前,單膝下跪道:
“少爺,前面就是拜神教總壇,我們已經(jīng)在外圍踩好了點(diǎn),只是對里面具體情況還不太明了?!?p> 蕭鼎點(diǎn)頭:“好,我先過去看看?!?p> 說罷,眾人繼續(xù)前行。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前面的叫罵聲。眾人正疑惑。
再走沒多遠(yuǎn),就看到一個小山谷。山谷入口處,正有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老頭纏著兩個拜神教的看守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