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慶祝的夜晚,在找到了最終的資料后,等于已經(jīng)宣判了ICC的死刑。
只不過王峰為這家大型的化工財團,選擇了一個足夠體面的死法。
他心里有了完整的計劃,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工作。
“小趙,明天是新女團的簽售會,我準備去給她們捧場,你也跟著去吧?!?p> 好幾杯酒下肚,趙益誠的腦子有些昏呼呼的,但老板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拒絕。
“行吧,但聽說簽售會是全國巡回,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這種全國巡回的活動,本來到各地的時間不等,專程過去捧場,說實話意義不大。
但考慮到王總和莊玲綺的特殊關(guān)系,小黃毛還能夠理解。
只是Max有些不明所以。
“好不容易搞到資料,正是對ICC乘勝追擊的時候,怎么你還有閑心跑去約會?”
在他看來,王峰的行程安排,多少有些不務(wù)正業(yè)。
可是王峰笑了笑,這才說了老實話。
“當然不光是為了玩,我為了跟巖田老鬼攤牌,可是找了一個絕佳的好地方?!?p> “啥地方呀?”
于是找來了地圖,王峰給大伙指出了明天女團演出的城市。
那是本島的最西端,山口縣的下關(guān)市。
Max發(fā)出了感慨:“這也太遠了吧!”
要知道本島是個極其狹長的形狀,下關(guān)市離繁華的東部,有著上千公里的距離。
“干嘛跑那么遠的地方?”
就連看過地圖的兩位本國女性,也都表示了疑問。
王峰指著下關(guān)市的海灣附近,說出了自己的一點小小趣味。
“這是我精心挑選的,和巖田一家談判的地方?!?p> 大家湊過去一看,地圖上寫著“春帆樓本店”五個漢字。
不光如此,更吸引目光的,是在這棟建筑的一側(cè),還有一行小字:日清講和紀念館。
這幾位的歷史知識都不太夠,Max就算其中的高材生了,他結(jié)合好友臉上的詭異笑容,很快猜到了答案。
“這個春帆樓,好像在歷史書上提到過?!?p> “不錯,要知道下關(guān)市,還有一個別名,叫做馬關(guān)?!?p> 馬關(guān)!那就不會錯了,這里就是馬關(guān)條約簽訂的地方。
隨著甲午戰(zhàn)爭的失利,李鴻章和伊藤博文相約春帆樓,簽訂了喪權(quán)辱國的賣國條例。
“這下知道我為什么會選這里了吧?!?p> 原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當年簽約的春帆樓,經(jīng)過后世重修,成為了一個紀念館。
而旁邊新建了一棟樓,仍然是叫做春帆樓的河豚料理店。
只要一提到春帆樓的名字,就等于開啟了近代苦難的篇章。
王峰選擇這里,看來一心想要扭轉(zhuǎn)些什么。
“李大人狗屁王八蛋,就是在這里將國土拱手讓人,我現(xiàn)在想在同樣的地方,完全擊垮巖田家的勢力!也算是出一口心中惡氣!”
這可真的他的個人怨念,只不過Max最近看了不少網(wǎng)絡(luò)文章,還想替李中堂說些好話。
“我看現(xiàn)在有些觀點,說李中堂一心為國,在下關(guān)市還挨了一槍,這一槍至少換來少賠幾萬兩白銀?!?p> “放屁!一個賣國老賊,居然還有后人舔他腚眼子!”
說起這些話題,王峰也是在后世的歷史書上看見過,但總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
因為在他心里,始終堅定的相信,如果當年是李公公主政,而非是那個李中堂,那么決計不會干出如此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
“這要是我在場,就算是吊死在春帆樓上,也不可能會將國土拱手讓人。”
畢竟他可是真的當過天朝的大管家,對于國格品德的執(zhí)念,要比一般現(xiàn)代人深厚許多。
只不過旁人很難理解這種深深的恨意,看他越說越激動,還以為已經(jīng)喝多了。
“行吧,這地方選的不錯,但怎么保證巖田老鬼一定會出席?”
“莊玲綺今天已經(jīng)到了下關(guān),我讓她訂好了一桌上等河豚佳宴,就等明天晚上的聚會?!?p> 說完這話,王峰將眼神,落在了房間里的藍色防潮袋上。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現(xiàn)在手中有這份重要的把柄,不愁巖田老鬼不來赴宴。
“小趙,現(xiàn)在就給巖田打電話?!?p> 看來早就有所準備,王峰掏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從林密民那邊要來的資訊,可以直接聯(lián)系上巖田賢太郎本人。
要和敵人通話,黃毛還是多少有些緊張。
“怕什么,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我們這邊。”
Max給他一邊打氣鼓勵,又倒上了一杯度數(shù)高的烈酒。
“來,給你壯壯膽子?!?p> 果然烈酒下肚,給了小趙充分的勇氣,他將酒杯扔在一旁,這就撥通了巖田老鬼的電話。
“你好,我是王總的下屬小趙?!?p> 面對大財團的老板,趙益誠還是保留著應(yīng)有的尊重。
但顯然電話那邊的巖田有些吃驚,對手毫無忌憚地直接通話,必然說明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
“哼,你好呀,小伙子,我還記得你呢?!?p> 這就是那個號稱想要奪走自己家傳字帖的趙姓小伙,巖田賢太郎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嘴臉。
“我打電話過來,你應(yīng)該也能猜到怎么回事吧。”
借著酒勁,加上旁邊還有大伙鼓勵的目光,小趙慢慢放平了心態(tài),開始掌握談話的主動。
巖田心里明顯預(yù)感不佳,但還是沒有失態(tài):“你想要的說什么?”
“笹原昭二雖然死了,但他留下了足夠多的證據(jù),可以證明你們工廠當年的惡行。”
電話那邊傳來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這下小趙來了興致,將他們得手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訴給了對方。
畢竟花了這么多力氣,才破解開笹原留下的謎題,說起這幾天的經(jīng)歷,小趙不免多少帶著炫耀。
“你們果然很厲害!”
巖田在一陣沉默后,只好承認對手的強大。
“我們老板說了,可以安排一次和你面談的機會,希望你明天晚上能出席?!?p> 這下對方?jīng)]了任何猶豫,馬上同意了會面的建議。
“地址就在下關(guān)市的春帆樓總店,為了準備了精美的河豚料理?!?p> 以巖田的文化水平,肯定不能猜到,對方選擇春帆樓的意義。
“雖然遠一點,但這里確實是談判的好地方?!?p> 就這么掛上了電話,看來明天的最終審判,已經(jīng)提上了日程。
這下大伙再也沒有任何顧慮,繼續(xù)開懷痛飲起來。
夜?jié)u漸深了,隨著酒杯一次次清空,每個人都多喝了不少。
王峰說是酒力不佳,已經(jīng)率先倒在了一旁。
小趙和恭子更是向往起今后的關(guān)系發(fā)展,最后喝來喝去,竟然愈發(fā)的親密。
他們兩人喝多之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居然攜手去到了一旁的臥室。
Max為兩人的甜蜜而欣喜,自己更不能虧待眼前美酒,把剩下全部的瓶子逐個清空。
今晚每個人都十分盡興,睡眠也尤為踏實。
但第二天一早,等到王峰他們從宿醉中醒轉(zhuǎn),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步美不見了。
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地方。
最難以想象的是,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藍色的防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