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隱忍七年
內(nèi)閣中,眾人心里,都不由得一沉。
大皇子蘇天歌,已然進駐宮內(nèi)。
而且,聽離山劍客之言,八百南境精英甲士,已經(jīng)控制了整座皇宮。
“大皇子呢?我要跟他對話?!笨粗x山劍客,左相沉聲道。
離山劍客冷冷笑了笑,道:“大皇子現(xiàn)在,可沒時間跟你談話。他現(xiàn)在,要前往皇殿,面見圣上,商議朝政大事?!?p> “什么?”
左相與眾人相視,神色都不由變得凝重。
這個時刻。
帶兵面圣。
蘇天歌,該不會想逼宮奪位?
離山劍客看了眼眾人,嘴角揚起一絲獰笑,道:“為防止各位不配合,只好暫且委屈各位。將他們都綁起來,著重看守!”
“是?!?p> 兩位甲士手持鐵鏈,踏步走了出來。
“你們,這是謀反!叛變!”一位內(nèi)閣官員憤怒掙扎,被甲士一腳踹翻在地,捆上了鐵鏈。
“嘿嘿,七公主,也得委屈你了?!?p> 離山劍客看向蘇曦兒。
顯然,蘇曦兒,也是他們重點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
“七公主,也是你配叫的嗎?”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冷然響起。
“嗯???”離山劍客眼眸驟凝,猛地看去。
內(nèi)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一身烏袍,如暗夜般,悄然傾臨。
不是別人。
正是王翳。
“什么人?裝神弄鬼,擒住他!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離山劍客冷喝道。
鏗!鏗!鏗!鏗!四周甲士手持兵戟,列陣跨步,向王翳圍殺而至。
王翳手腕一抖,縛仙索揮舞而出,宛若蛟蟒,環(huán)繞成圈。四周鐵甲碎裂,一位位甲士倒飛而出,砸落在地上,鮮血從破碎的甲胄中流淌而出,染紅地面。
“你是……”
“煌烏教的暗夜天王,王翳!”
離山劍客認(rèn)出了王翳。
王翳神情漠然,道:“這世上,早已不再有什么暗夜天王。老朽,只是跟隨曜皇子的一介老奴而已。”
“曜皇子?”
“哼?!?p> “蘇曦兒,果然與魔教有關(guān)。”
“殺!”
離山劍客眼眸中,閃現(xiàn)一抹狠色,驟然發(fā)動,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冰冷,而又狂烈的劍光,又如同閃電般,向著王翳疾刺而出。
“喀嚓--”
隨著劍光掠過。
地面被撕裂,呈現(xiàn)出一條裂痕。
眼看離山劍客疾刺殺至,王翳口中冷哼,手中縛仙索猛然甩落,宛若雷霆傾落,與離山劍客撞在了一起。
砰!
劍光碎裂,四面飛濺。
離山劍客整個人被抽得砸落在地上,口中狂噴出鮮血,脊骨已然斷裂,掙扎著,再不能起身,恨恨地看向王翳,咬牙道:“等大皇子榮登寶座,你們,都得死……”
恨然言語中,離山劍客頭顱一頓,終于,再也沒有了聲息。
“七公主,您沒事吧?老奴救援來遲,罪該萬死?!?p> 將縛仙索收起,王翳看向蘇曦兒道。
蘇曦兒輕搖了搖頭,道:“王前輩言重了,我沒事?!?p> “哥哥呢?”她又問道。
王翳道:“曜皇子已經(jīng)去了皇殿,有些事,他想跟蘇天歌談?wù)??!?p> “曜皇子?”
“難道是三皇子,蘇曜?”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內(nèi)閣里,眾人面面相覷,一系列的變故,讓他們,都有些懵了。
……
乾龍宮,皇殿。
天色灰蒙,一絲曙光,逐漸浮現(xiàn)輪廓,將現(xiàn),但又未現(xiàn)。
鏗,鏗,鏗,鏗。
蘇天歌一身鐵甲,身后,百名甲士跟隨,踏足在皇殿前,廣場上。
略微駐足。
蘇天歌望向眼前雄偉殿堂。
他清冷的眼眸里,漸漸閃現(xiàn)出一抹炙熱、野望。
駐守南境七年。
征戰(zhàn)了七年。
也隱忍了七年。
如今,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列隊,駐守?!?p> “沒有我的命令,一個人,都不許放進來!”
蘇天歌發(fā)布號令道。
“是!”
百名精英甲士齊聲呼應(yīng),持戟按劍,形成了一座戰(zhàn)陣,血氣滾滾,散發(fā)出肅殺、鐵血的氣息。
“公孫先生,你跟我一同進殿面圣。”
蘇天歌又向跟隨在身側(cè)的公孫止道。
“好?!惫珜O止點了點頭,他的眼中,也有著一抹炙熱。今日之后,他就將是扶龍之臣,離山劍宗,也將從此坐享尊榮,甚至掌控人間。
蘇天歌踏步走了出去。
皇殿,已近在眼前。
“嗯!”
猛然間,蘇天歌腳步一頓,手掌第一時間,按在了佩劍上。
月光傾落。
皇殿前,一位青年,座下鋪著軟墊,正盤坐在石階上,手握書簡,正在看書。
青年腰間懸著酒葫,不時輕飲一口。
某一刻。
青年手中書簡略頓,抬頭看向蘇天歌,點了點頭,道:“來了呀。”
“蘇曜?”
看著眼前青年,蘇天歌眼眸微凝了凝,有些不能相信,“怎么是你?你在這里做什么?”
“很意外嗎?”蘇曜輕笑了笑,道:“只是有些事,想跟你談?wù)??!?p> “你想談什么?”
蘇曜的出現(xiàn),讓蘇天歌感到意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猶疑、困惑。
為了今天的政變,他考慮了諸多因素,及一切可能出現(xiàn)的變故。但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如今,阻隔在面前的,竟然會是蘇曜。
蘇曦兒身后,疑似有著宗師坐鎮(zhèn)。
難道蘇曜,是那位宗師,故布疑陣,推出來的幌子?
蘇曜飲了口青荷酒,道:“要不,我們先從你駐守南境的第一場大捷,居巖關(guān)之戰(zhàn)說起。”
“那一戰(zhàn),你連拔煌烏教十八座營寨,迎來個人征戰(zhàn)生涯第一場大捷,你的名望,也因此崛起,變得鼎盛、炙熱。只是,有一個細節(jié),卻令人費解,當(dāng)時,你號稱殺敵八萬有余。但,這十八座營寨,其實,根本不是煌烏教的核心組織,只是眾多依附于煌烏教的部落之一,整個部落,算上老幼婦孺,最多也就六、七萬人,又哪來的殺敵八萬?”
“最初的軍情袛報里,言稱居巖關(guān)之戰(zhàn),唐國將士傷亡三萬人,但不知為何,這份軍情袛報,后來離奇消失了。居巖關(guān)之戰(zhàn),唐國將士傷亡的三萬人,也變成了只有八千人。以八千人傷亡的代價,殺敵八萬,果真是場大勝!”
“只是,那兩萬兩千多名唐國的傷亡者,又去了哪里?大皇子,你能解釋解釋嗎?”
蘇天歌聞言,皺了皺眉,眼眸里,閃現(xiàn)一抹陰冷神色,盯著蘇曜,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蘇曜輕搖了搖手指,道:“別急,現(xiàn)在,我們就來談?wù)?,南境將士張也的死?!?p> “他是怎么死的?”
“他又為何會死?”
“蘇天歌,難道你心里,真得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