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機處是大清王朝中樞權力機關,于雍正七年(1729年)因用兵西北而設立。后來一度停止,乾隆時期又恢復,地方在隆宗門。
隆宗門在乾清宮處前廣場西則,門內(nèi)北則就是軍機處值房。軍機處是暫時機構,不入編制,大多數(shù)人是兼職,不拿補貼,但其中人脈廣泛,又接近朝廷中樞,亦是非常吃香。和紳擔任領班時期,身兼軍機大臣,打破了制衡的框架,要求“凡有奏折令具副本關會軍機處”。如此以來,在制度設計上,就令軍機處的地位大大提高,不僅參與決策,還實際掌控了信息渠道,皇帝被操縱的風險大大增加,這也是嘉慶走上帝位后極為關注的事情。
嘉慶在翦除和珅后,立即廢除此條,特令災難和軍情急報要直接送他本人。此外,嘉慶帝還多次刻意地挫壓朝臣中尊崇軍機處的風氣,并否決了一位官員提出的在奏折內(nèi)將軍機處抬寫以示尊重的建議。嘉慶帝對于軍機處的一連串打壓,主要是基于對和珅專權的撥亂反正,由于和坤的問題,多數(shù)人情愿與其劃清界線,也不愿對軍機處說個好字,軍機處被壓制也是順其自然了。不過皇帝他本人對于軍機處的作用并不否定。
大舉圍剿鎮(zhèn)壓川、楚、陜農(nóng)民起義時,他并沒有多少經(jīng)驗,就是軍機處作了嚴密軍事部署,實行剿撫兼施的兩手政策,分化瓦解起義軍,實行寨堡團練的堅壁清野政策,取得不錯的成效。
不一會,嘉慶就到了軍機處,里面燭光明亮,但空無一人。
虞公公知道事情搞大不堪收拾,連忙高聲叫道:“來人哪,來人哪。”
一名年青人慌忙從旁邊屋子跑過來跪下:“奴才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嘉慶非常氣憤,厲聲喝問:“軍機大臣呢?他們干什么去了?!?p> 年青人伏在地上顫抖著不敢出聲,恐怕是被嚇著了。說實話,皇上從來沒有半夜來過軍機處,所以也就沒有這個思想準備,今日突然皇上回到,不是說是小小的官員,就是一二品大員,也會受驚的。
“今兒是誰當值?快說?!奔螒c更加生氣。
“啟稟皇上,今日當值的是武郡王?!蹦昵嗳艘呀?jīng)渾身顫抖不已。
嘉慶四周看看,頓時有股氣沖了出來:“武郡王?武郡王!他人呢?他人呢?”
“……這,這,稟報皇上,武……郡王已經(jīng)回家歇著了?!蹦昵嗳松裆@慌,伏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嘉慶聽罷,哈哈大笑起來并突然收斂。他知道,這些親王都是自己的同族長輩,享受著優(yōu)厚的俸?,占著重要位子,平日里吃喝拿要,好生快活,想不到關鍵時刻卻不能替他分憂,真是可恨可悲。想到這,他禁不住發(fā)出悲嘆:“好啊,好啊,都回家歇著吧!都走吧!這大清江山都是朕一個人的!太好了,好!堂堂的軍機處竟然給朕唱的是一出空城計,朕到要看看這戲如何唱下去?!?p> 虞公公見皇帝發(fā)火,異常驚怕,但還是盡量想法平息皇上的怒氣:“皇上息怒,武郡王一向做事嚴謹,今日回家恐怕也是事出有因吧。說不定回家處理完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的?!?p> 虞公公轉過身對年青人說:“你快去把軍機處的其它大臣叫回來?!?p> 年輕人猶豫著,因為其它人也睡覺去了。他剛要退出去,嘉慶突然擺手:“慢?!?p> 年輕人趕緊又趴下,渾身顫抖。
嘉慶看看地上的年青人,言語威嚴:“抬起頭來,你是誰?”
年青人繼續(xù)趴著,非常緊張,慢慢地抬起頭來:“回皇上,卑職魏伯仁,軍機處六品主事。”
嘉慶一聽更加惱火,堂堂的大清國軍機處,國家中樞,軍事部門,盡然只有六品主事在守著。他環(huán)顧軍機處四周,看著堆放著的奏章,順手拿起翻看,又突然扔在地上,又問道:“此等情況恐怕不止一日了吧?冰冬三尺非一日之寒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更了,你為何不去歇著呢?”
魏伯仁仍緊張地伏在地上:“回皇上,卑職不能離開,卑職身居軍機處知事,官位雖小,然而責任重如泰山,穿了官服,就是朝廷的人,拿了朝廷俸祿,就應該為皇上分憂,竭盡全力為皇上為大清國盡職盡責,不敢有絲毫懈怠?!?p> 嘉慶點點頭,仰天長嘆:“若大的軍機處只有你一個主事知道做什么,什么不該做。哼!”
說罷,嘉慶非常氣憤地走出軍機處。
身后突然聽到魏伯仁的聲音:“皇上,微臣有事稟報?!?p> 嘉慶停下腳步,虞公公朝魏伯仁揮揮手催促道:“你快說?!?p> “皇上,兩名送信的信使在驛站打了起來,微臣已將兩人控制,請皇上發(fā)落?!?p> 嘉慶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讓武郡王去處理吧?!?p> 說罷,嘉慶氣呼呼回了宮。
與此同時,江南省和川陜的消息也在呈報軍機處之后,魏伯仁連忙讓人報到武郡王的府上。這是武郡王等大臣的慣例,防止人不在軍機處,誤了軍情,也不好交待。
從這一點看,武郡王為人還算謹慎。那他為何要離崗回家呢?原來他新近又娶上一房小妾,是一個在山東被罷而破落的官僚李琦的大家閨秀,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主要的還是一副天仙模樣,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真?zhèn)€是人見人愛。當時破落官僚李琦大人托人說情,要親王提供幫助之時,武郡王還有些猶豫。李家已經(jīng)山窮水盡,沒有多少財禮送上門。這其實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武郡王覺得此人在山東被罷官,肯定也是不守本分之人,口碑不佳,提攜此人恐怕用處不大,反而會影響了自己的聲,所以他不打算幫這個忙。
李琦是久經(jīng)官場之人,談吐之間立馬覺察到郡王的心事,他便主動道謝退出王府。其實李大人心里很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他幾乎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以讓郡王動心,但他卻深知郡王的愛好,那就喜歡女人,不僅家中妻妾成群,還時不時要到外面采摘野花。他計上心來,便策劃了另一個方案,那就是家中的千金小姐李彌兒。
彌兒是李大人小老婆所生,當年他從妓院把小老婆贖出來,就是因為她已經(jīng)懷上了彌兒。
這彌兒出生之后,處處顯得與眾不同,聰明伶俐,甚得李大人的喜歡。李琦為了女兒,便請人培養(yǎng),琴棋書畫皆教個遍,尤其是彌兒繼承了娘的風情基因,駕馭男人自有一套。彌兒也希望找個如意郎君,可惜爹爹官運不濟,窮途末路,當個官小姐也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了,她只能唯爹爹是從了。
雖然是父親,但他首先是個男人。在他的眼里,女兒彌兒就是一個魔鬼,她的美可以征服天下男人,沒有男人可以躲開的,沒有男人抵擋得了,武郡王一定會倒在她的裙下。對此,他充滿信心,因此早就對娘倆承諾,好日子不久就要回來了。
過了幾日,李琦再次進府時,便帶上了令愛彌兒。彌兒從父親身后蕩漾而出時,武郡王幾乎暈死過去,兩眼盯著彌兒就沒離開過。年過六旬的武郡王想不到行將就木的時候,還會有如此天仙眷顧,真是飛來福份,這一刻,他心潮澎湃,一把抓住彌兒,彌兒故作羞狀,想掙開他的手,武郡王那舍得放棄。
安排好李琦到河北去當了從六品京府通判后,武郡王就弄回了彌兒。得此佳人,武郡王沉湎于她的雪白肌膚,整天守著美人不愿意離開,那怕公事再忙也要回來看上美人幾眼。這不,輪到軍機處值班的時候,還忘不了回家摟摟美人,飽餐一頓。
當他剛跟美人云雨片刻,累了,將頭枕在彌兒雪白的胸前,還做著春夢。武郡王年歲大了,可滋補品沒有少吃,休息后又有了性趣,正在這時,奴才便叫道“軍機要件到了”,武郡王頓時熄火,他沖出臥室朝奴才大發(fā)了一陣火??赐陜纱螢那橥▓?,他并沒有引起重視,揮揮手讓奴才下去了,又去溫存彌兒。
想不到好景不長,又有人來通報軍情要事。他起床之后走到書房正要發(fā)火的時候,魏伯仁已經(jīng)沖進府來,他吃驚不小。魏伯仁也知道,如果不把實情稟報武郡王,自己是推脫不了責任的。所以皇上一走,他趕緊過來了。
這一次,武郡王知道皇上夜查軍機處,還讓皇上查到了脫崗,著實嚇著了,驚恐之時差點跌到在地,好歹被魏伯仁扶住了。想女人畢竟事小,誤了軍國大事可是要問罪的。
“魏伯仁,皇上可發(fā)火了?”
“郡王,皇上是不太高興?!?p> 武郡王有些后悔,不知道皇上會借此如何處置軍機處了。
“郡王,屬下還有一件事情。”
“講吧。”
“昨晚江南省和川陜軍營來的信使在宮里扭打起來,說是為了爭先到達才動的手。兩人還述說了江南省的災情和川陜剿匪大營糧食倉庫被毀的詳情,屬下記下口供,覺得有不少疑問,所以將人控制在驛站?!?p> 武郡王對這事已經(jīng)頭痛,生怕再生枝節(jié),再說李撞是陳萬全派來的,也不好處置,更不好責罰張橫了,便擺擺手,讓他將兩人放了。
魏伯仁怔了怔,這種事情理應再好好審審,萬一陳述有誤,那就是欺騙朝廷。但他轉眼一想,皇上也是讓郡王來處置,自己是六品知事,還是不要再生是非的好,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