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吃下啞巴虧
周驥行禮結(jié)束,帶著幾分得意開口,道:“多謝陛下為臣抓住了騙子?!?p> 周驥無腦之言,讓陳恪有些好笑。
他周家的臉多大,老朱會替他抓騙子?
老朱臉色較之前更黑了,也沒搭理周驥,沉著臉瞅了一眼周德興,把陳恪之前遞上去的契約拿起,道:“看看這個吧?!?p> 周德興畢竟也是在尸山血海中爬過的,自進(jìn)東暖閣便一直保持著謹(jǐn)慎,對內(nèi)伺轉(zhuǎn)交的東西,小心翼翼接過。
當(dāng)瞅見契約上的內(nèi)容,也是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地不說還把自家兒子也一并拉的跪了下來。
“陛下,這東西肯定是有人是有人哄騙犬子簽下的,臣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結(jié)盟,太原府李和臣也不認(rèn)識...”
老朱并非那種磨磨唧唧之人,自是喜歡那種有錯敢認(rèn)之人。
即便這個錯誤足可以掉腦袋,也要挺起脊背慷慨赴死的。
周德興解釋,老朱更生氣,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罵道:“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兒子若潔身自好,別人又如何能騙得了他?”
老朱動怒,周德興還真不敢繼續(xù)解釋了。
“江寧的爛賬給咱處理干凈了,別讓咱再聽到關(guān)于此事的一點兒風(fēng)聲?!?p> 老朱繞過契約之事,明顯是不打算在此事上再刨根問底了。
能出銀子解決,總比抓著與所謂李家世代結(jié)盟契約的事情要好。
但這畢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老朱開口,周德興帶著幾分不服氣,道:“陛下,此事周驥固有過錯,但算計周驥之人就在這里,著實不應(yīng)讓臣一人來拿這個錢...”
“你刨了人家祖墳還有理了?”老朱反問。
他可以理解為,老朱這是替他說話嗎?
此事畢竟周驥才是親歷者,腦袋再不夠用,也能趕在周德興面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陳家的人?”
周驥如此詢問,明顯是對刨了陳家祖墳之事不打自招了。
在準(zhǔn)備見周德興之時,陳恪就沒想再隱藏身份了。
“陳恪?!标愩〈蟠蠓椒秸J(rèn)了下來。
周德興身處廟堂,對朝中的事情自是了解的。
在陳恪報出大名后,隨之便反問道:“安樂伯?”
“承蒙陛下厚愛?!标愩⌒Φ牡?。
若只覺陳恪只是個騙子倒也罷了,當(dāng)?shù)弥愩∩矸?,周家父子臉色難看,堪比吃了屎一樣。
哪有太原府李和,哪有天上掉餡餅,哪有世代取之不盡的金山。
“把江寧的事情給咱處理干凈了,回吧!”老朱又道。
“臣一時拿不出那么多?!?p> “賣房子賣地,想你能想的辦法,三日之內(nèi)把此事給咱解決了?!?p> 怡紅院雖說是陳恪出面包下的,但陳恪可連門都沒進(jìn),周驥玩了一夜,怎么著也該是由他來買賬的。
他刨了人家祖墳在先,若抽絲剝繭非要讓沉了也負(fù)擔(dān)一部分。
那刨墳之事豈不是也需要好生說道一下。
“臣遵旨。”周德興滿是愁苦道出了一聲。
周德興和周驥離開。
“做好你自己分內(nèi)之事,別整天給咱搞那些幺蛾子?!?p> 他已經(jīng)夠安分守己了吧?
老朱叮囑,陳恪只能道:“臣遵旨...”
從東暖閣出來,陳恪長舒一口氣。
此事,至少在老朱面前算是過關(guān)了。
只要周驥不再找他麻煩,從此他自是會與他們進(jìn)水不犯河水了。
不過,人本就很難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周驥怕是會把此事的所有過錯都?xì)w結(jié)到他身上來了。
他本身并不想樹敵,既然別人非要當(dāng)他敵人,那他也不會膽怯的。
從老朱那里出來,陳恪便直接去了醫(yī)學(xué)院。
離開幾日總得是回去瞧瞧的,不然可就太失職了。
有王康和盧文斌在,醫(yī)學(xué)院倒與他離開之前沒多大區(qū)別。
另一邊,周德興從宮里出來后,第一時間先命人付了怡紅院和和泰客棧的欠債。
他即便心中再有不愿,但老朱旨意已下了,他也不能抗旨。
之后,周德興便把周財拉出去行了一頓家法。
不舍得打自家兒子了,還不舍得打個下人?
跟著自家主子出去,出了這么大事情,總歸有勸諫不及時之過錯。
“哎呦...”
周財被打的吱哇亂叫,一旁的周驥也不顧給自己隨從求情,只惡狠狠道:“爹,今個兒陛下明顯就是偏袒陳恪,陛下先找去了陳恪,還不知陳恪與陛下說了什么呢?爹,你好歹也是與陛下一塊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陳恪有何功績,不就是給皇后娘娘瞧了個病嗎?瞎貓碰上死耗子...”
本想在江寧積攢些家業(yè),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周德興一臉肉疼,罵道:“敗家玩意,被人騙了還給人家數(shù)錢,老子的名聲都被你丟光了?!?p> 周驥也不敢辯駁,他老爹現(xiàn)在心情正不美著呢,他若再敢多言,那打在周財身上那板子,怕是要打到他身上了。
“記著,這些日子安生些,別惹事更別去找陳恪麻煩,這時你但凡有任何行動都是對陛下旨意的不滿,到時候必又會重提那契約之事。”周德興叮囑。
“爹,兒子只是想讓周家世代有個搖錢樹...”
對周驥的想法,周德興并不反對。
若不是掉進(jìn)陳恪設(shè)計好的圈套中,周德興還得好生表揚(yáng)一下自家兒子的。
周驥解釋,周德興擺手,道:“此事不提了,記著別去找陳恪麻煩。”
提起這個事兒,周德興便想起了那一千兩。
“行了,別打殘了?!?p> 時候差不多,周德興這才揮手喝了下來。
被抬回房間后,周財依舊吱哇亂叫著,嘴里罵罵咧咧的。
當(dāng)然,罵的肯定是陳恪。
“少爺,此事明顯就是陳恪給我們弄了個口袋讓我們鉆,可不能就這么算了?!?p> 周財不為自家主子報仇了,也得為自個兒報仇不是?
周驥的憋屈不比周財少,可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有所行動。
“還好意思說,你若提醒著本少爺,本少爺還會如此憋屈嗎?”周驥抱怨道。
周財委屈,也只能率先承認(rèn)錯誤,道:“都是小人的錯,小人下次一定擦亮狗眼...”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