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醫(yī)院任職
這次進宮后,陳恪被直接帶去了東暖閣。
可這次他寧愿被帶去給誰瞧個病,也不愿去東暖閣。
就這么沒頭沒腦的去東暖閣,他心里沒底啊!
帶著一肚子忐忑,陳恪抬腳踏進了將來某一天被朱允炆一把大火付之一炬的東暖閣。
進入,陳恪與朱家父子二人先后見禮。
見禮完畢,老朱遲遲不說話,朱標只好笑著開口,道:“別多禮了,坐吧!”
朱標帶著幾分贅肉的微笑好不容易才讓陳恪松了一口氣。
陳恪才剛準備落座,屁股還沒坐下去,一旁的老朱氣吼吼起身,厲聲道:“坐個屁...”
不坐就不坐嘛,至于這么大嗓門嗎?
陳恪隨即起身,往旁邊移動了幾步,徹底退離了椅子的位置。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往后只要老朱在,不管朱標說什么,都當做放屁就成了,絕不能聽。
“不知陛下今日找臣來所謂何事?”陳恪問道。
老朱脾氣真就不小,動不動就發(fā)火。
陳恪正正常常的一句詢問,沒成想老朱沒好氣的開口道:“若非咱找你,你是不就不打算進宮了?”
進宮?他在朝中也沒個一官半職,不需要時不時進宮吧?
陳恪茫然,半晌想不起來,一旁的朱標擠眉弄眼半晌后,道:“英兒吃了你的藥已好了,只是病了一場,身子還有些發(fā)虛。”
朱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陳恪明白了。
老朱這股無名怒火原來是因他給朱雄英開了藥就沒再出現(xiàn)了的緣故啊,可他真的只知道那一個方子,即便是次日進了宮根本也改變不了什么的。
就那天的次日,若朱雄英有了效果那當然是好事,可若是朱雄英沒任何好轉(zhuǎn),他再主動進宮,那不是誠心找死嗎?
搞清楚狀況,陳恪嘿嘿一笑,道:“并非臣忘記進宮忘了長孫殿下的病情,臣相信長孫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區(qū)區(qū)一個風寒之癥怎能奈何了長孫殿下。”
雖知曉陳恪所言的乃是油嘴滑舌的強詞奪理,可老朱也不能說自個兒大孫不是吉人吧?
說著,陳恪突然摸到自個兒胸前硬邦邦的東西,拿出,道:“陛下,其實這幾日臣沒進宮,是有重要事情干,臣為我大明邊關將士計,弄出了此物,這乃雪花膏,可緩解將士手腳甚至臉上皸裂的問題?!?p> 北風呼嘯,北地那些將士手腳皸裂常見的事兒。
手上出現(xiàn)皸裂就握不住兵器,握不住兵器還如何打仗。
老朱結果雪花膏,聞了聞。
陳恪上前為老朱涂抹在了手上,道:“此物可緩解北征將士春秋狂風呼嘯所留皸裂之苦,他們驅(qū)除韃虜,光復中原正統(tǒng)社稷忍受分別之苦,臣自當盡些綿薄之力?!?p> 對于這話老朱并不受用,在陳恪唾沫星子飛濺了半天后,都沒搭理他,只抬手吩咐,道:“標兒,把此物拿于北地交于將士們使用,看看情況究竟如何?”
在這里說的再好,試用的再好,在北地不合適,那也是白搭。
朱標領命后,先行收下了雪花膏。
緊接著,老朱坐下身,問道:“劉英去找你了?”
錦衣衛(wèi)的眼線那么多,劉英尋他的事情自是瞞不過老朱的。
可,那是劉英主動找的他啊,老朱要問不應該是去問劉英的嗎?
當然,在老朱面前,陳恪只能是問什么答什么,可不敢反問的。
“找了,義惠侯想讓他兒子在京師開個鋪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業(yè)務,便尋了臣,想與臣一塊合作,賣些小吃?!?p> 陳恪一絲水分沒摻,卻是得來了老朱沒好氣一句地冷哼,“一個伯,一個侯,竟合伙賣起了吃的?!?p> 老朱說這話可就不夠意思了吧?馬皇后病的那幾日,他好像沒跟著一塊吃病號餐似的。
陳恪正在腦海中飛速過濾著該怎么回應老朱之時,老朱轉(zhuǎn)而又威脅道:“要賣就好生賣,若有欺壓良善,缺斤短兩之事發(fā)生,可別怪咱不客氣?!?p> 這話說的,他是那樣的人嗎?
陳恪答應的很是爽快,連忙點頭,不住地應道:“是是是,陛下放心,臣明白?!?p> 隨后,老朱又開口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道:“做了咱的伯,可想好去哪里任職了嗎?”
為何不進宮可用雪花膏解決,現(xiàn)在這問題怎么解決???
這伯不是治療馬皇后的診費嗎?怎還需任職???
說句實在話,并不是他不想任啊,就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寫個字還跟蜘蛛爬一般,實在沒什么合適的位置。
“怎么?還沒想好?稚子都有報效朝廷之心,你一個伯爵吃干飯的?連這個都不曾想過?”
吃干飯的怎么了?能吃得了干飯那也是本事???
再說了,他倒是想報效朝廷,可他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陳恪一臉的無辜,一旁的朱標適時出言道:“陳恪,你醫(yī)術高超,沒想過去太醫(yī)院任個一官半職?”
不是吧?不說他只是半個醫(yī)學生,就算是已經(jīng)通曉臨床應用了,就那種開腸破肚的方式也不見得能在太醫(yī)院吃的開吧?
陳恪遲疑,正準備辯駁幾句。
老朱卻是大手一揮,冷聲道:“少吱吱歪歪的,太醫(yī)院選一個科,今日就過去任職?!?p> 原來是讓他去太醫(yī)院任職的???早知如此,他就不必把雪花膏主動上交了。
這不是又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嗎?
在明朝的太醫(yī)院分十三個科,即大方脈、婦人、傷寒、小方脈、針灸、口齒、咽喉、眼、瘡瘍、接骨、盎鏃、祝由、按摩。
若是非過去任職不可,十三個科衡量一下,也就盎鏃好像最合適一些。
畢竟盎鏃主要治療的乃是普外,戰(zhàn)傷以及骨科。
普外,戰(zhàn)傷的,在太醫(yī)院好像也沒那么多病患。
“臣去盎鏃科吧?!标愩〉馈?p> 陳恪出言,朱家父子多多少少有些詫異的。
朱標道:“本宮以為你會去大方脈或者傷寒科的。”
大方脈乃是內(nèi)科,風寒則囊括于傷寒科當中。
其實說來,陳恪除了祝由科一問三不知,按摩馬馬虎虎外,其余幾科都涉獵一些的。
對朱標沒怎么上心的好奇,回道:“臣在盎鏃科不甚精益,臣想在這方面突破一下自己?!?p> 陳恪說的好聽,朱家父子也未多言。
他們父子二人只要陳恪去太醫(yī)院任職就成了,至于是那個科倒是無所謂了。
“李德喜,傳咱口諭,任陳恪為太醫(yī)院盎鏃科御醫(yī),即刻上任去吧?!?p> 御醫(yī)不過一個正八品而已,在京師這個抬手就能呼啦過一巴掌品官的地方,正八品不過人別人的指甲蓋而已。
最關鍵的是,這種正八品的御醫(yī)并不同于其他握些實權的實官,他們所能指揮的不過也就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下面那幾個醫(yī)士罷了。
老朱旨意出來,陳恪再有不愿,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他只得苦哈哈點頭拱手道:“謝陛下,臣馬上就去太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