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澤邊緣處,慕鬼身受重傷,又遇魔教其它兩派圍攻,命在旦夕。
他這個人向來極重生死,縱然身處絕境,又豈肯乖乖束手就擒。
只見慕鬼從懷中掏出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往天上一拋,頓時珠身迸射出耀眼的紅芒,將在場所有人籠罩其中。
在那詭異的紅光籠罩下,昊晨只覺得全身氣血逆流,全身血液隱隱有破體而出的跡象。心想必是那詭異的珠子搞的鬼。
他想要動手去強(qiáng)奪那珠子,不料身軀卻仿佛被那珠子吸住一般,難動分毫。大驚之下,急忙運(yùn)氣調(diào)息,以對抗體內(nèi)異象。
不一會功夫,在場修為稍弱者,體內(nèi)精血皆被那詭異的紅珠吸食殆盡,只留下一具空殼。反觀慕鬼,不僅沒被紅珠吸**血,反而精神大振,煥發(fā)活力。
莫雨霜和昊晨眼見情況不妙,連忙自封穴道,阻斷珠子的吸力,撤離此地。
慕鬼舊傷未愈,也懶得去追他們。他收起了那顆紅珠,心里暗道:幸虧當(dāng)年在神帝寶庫里得了這么一個法寶,否則今日就要喪命于此了。就是可惜了我那練了十年的毒蟲。
想想也是,像慕鬼這樣的人,當(dāng)年在寶庫竊了那么多件寶物,肯定會給自己留一兩件最好的。
異界之內(nèi),皇朝細(xì)細(xì)演練了幾遍卷軸上所載劍招,卻發(fā)現(xiàn)與那石壁上的劍招所差無幾,一樣沒啥威力。
他收起陽魄,搖了搖頭道:“不行,毫無威力,看起來確實是表演用的劍舞。不過這卷軸倒是比石壁上多了一幅圖畫。”
“很特別嗎?”隨縹緲心不在焉問了一聲。
“沒啥特別的,而且與這些劍招也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不知畫上去做什么?”皇朝看著那卷軸道。
卷軸最后一幅畫的是一個人拿著兩把劍,跟前面的一人一劍顯得格格不入。
“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彪S縹緲邊在紙上畫著字符邊說道。
“你在干什么?”皇朝問道。
“抄那石壁上的字符,也許有一天能破解上面寫的是什么?!?p> “哦?!被食S口應(yīng)了一聲。三千年來,除了十幾個最常用的神族文字被破解以外,別的都還是謎團(tuán),所有他并不認(rèn)為會有那么一天到來。
“神帝,劍招,劍譜,劍,劍……天劍。”隨縹緲停下手中的動作,喃喃自語道。
皇朝見她一直在自言自語,內(nèi)心一驚,暗道:她該不會又喪失神智了吧!
他正欲做什么之際,隨縹緲起身道:“這劍招要用天劍才能發(fā)揮威力。”
“天劍?”皇朝一臉訝色,“天劍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你憑什么如此斷言?”
“直覺。”隨縹緲簡短道。
“直覺?”皇朝啞然。
“你不是說這里封印著什么東西嗎?”
“你是說……”皇朝說著說著沒了聲音。
“深坑內(nèi)的沖天戾氣,能引動人暴戾之氣的劍招,這兩件事似乎都指向著同一樣?xùn)|西?!彪S縹緲輕聲道。
皇朝閉上雙眼,深深呼吸,心中已有了答案,雖然那答案對他而言可謂是荒謬至極。許久,他睜開雙眼,緩緩道:“那這劍會被藏在哪里呢?”
隨縹緲嘴角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目光直盯著那尊巨大的神帝像。
蛇澤之內(nèi),莫雨霜和昊晨結(jié)伴同行,往那神秘的深坑而去。萬毒堂跟中州子弟如他倆所愿,斗了個兩敗俱傷,他們怎可錯過如此良機(jī)。
“我說莫姑娘,如今我倆都成了孤家寡人,這要是遇到敵對勢力,恐怕……”昊晨邊搖扇子邊說道。
誠如昊晨所言,他倆帶來的人都被慕鬼那詭異的紅珠吸干精血而死。
莫雨霜臉上一變,不悅道:“你是在怪我輕敵折了人馬嗎?”
當(dāng)初是莫雨霜提議在蛇澤邊緣處截殺落荒而逃的人兒,卻不料碰到了個硬石頭,暴露行蹤不說,還賠了許多人馬。莫雨霜本來就心情不佳,現(xiàn)又聽到昊晨話里有刺,自是氣憤。
昊晨合起折扇,面掛笑容道:“非也非也,莫姑娘神機(jī)妙算,料中萬毒堂敗兵必反其道而行,繞遠(yuǎn)回瀚州,讓我們握得先機(jī),功不可沒。此戰(zhàn)失利在我,沒想到慕鬼除了百鬼蟲霧,還藏有一張牌?!?p> 莫雨霜一聽,臉色好看了不少,緩緩道:“中州與萬毒堂火并,兩敗俱傷。慕鬼一心逃命,此時入澤,我等已無阻力。余下不過尋得異寶爾?!?p> “不,還有一個不穩(wěn)定因素?!标怀糠穸ǖ?。
莫雨霜雙眉一皺,“你是說那怪蛇?!?p> “然也!”昊晨點(diǎn)頭道。
莫雨霜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往前頭走去。那怪蛇恐非人力所能敵,若它是守寶之獸,這趟怕是不好走?。?p> 走了幾步,前頭傳來細(xì)微的響聲。昊晨停下腳步,面露慎色,緊盯著前路。
只見幾道人影自濃霧中急匆匆走來,一看正是那幾名中州幸存者。
一見前頭之人,上官云信啐了一聲道:“又是你們這兩個魔教妖人?!?p> 昊晨倒也不生氣,揮了揮手中的折扇道:“這位師兄可是要出澤?。俊?p> “關(guān)你啥事。”上官云信冷冷道。
昊晨把目光移向上官云信背上之人,“喲,這還有一位傷者。我也不好耽誤你們,你們請自便?!闭f罷閃到一旁,把路讓了出來。
上官云信狐疑看了他倆一眼,“魔教妖人會這么好心?”
昊晨笑了笑,“這位師兄說話不要那么帶刺,不然有一天怕是會傷到自己。”
“你……”
上官云信欲發(fā)火之際,身側(cè)的蕭逸之小聲道:“上官師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風(fēng)師兄治傷要緊?!?p> 上官云信平復(fù)心境,全身戒備往前頭而去。待走到昊晨身側(cè)時,昊晨特意抬頭望天,表示自己毫無惡意。
異界之內(nèi),隨縹緲仰視著神帝像道:“劍當(dāng)然是握在手上。”
皇朝看著神像雙手空空如也,失望道:“這神像手上什么都沒有,難不成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
“也許需要用某樣?xùn)|西引出來?!彪S縹緲猜測道。
“你找到答案了?”
“我記得你說過那卷軸上的畫比石壁上的畫多了一幅?!?p> “是啊,那畫中人手持雙劍,跟前面的大有不同?!被食f完把卷軸遞了過去。
隨縹緲拿著卷軸跟神像做了仔細(xì)的對比后說道:“這神像的姿勢與卷軸中所畫的差不多?!?p> 皇朝大悟道:“少了兩把劍,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兩把劍放于神像手中,就能揭開謎底。”
突然,他那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接著道:“可這石室里什么都沒有啊?!?p> “那就用我們自己的劍試試?!?p> 說完隨縹緲喚出天涯,劍訣一握,天涯往神像飛了過去,劍柄準(zhǔn)確無誤落到神像手中。
皇朝見此,也喚出陽魄,讓其飛落到神像另一只手中。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二人滿懷期待之情緊盯著神像,生怕錯過神像一絲一毫的變化。
只見“喀”的一聲,那神像傳出一陣顫動,隨即從中向兩邊開裂,露出一條小縫隙后再無其他異變。
本來看著起了異變的神像,皇朝內(nèi)心一陣狂喜,不料卻只出這么一點(diǎn)細(xì)微變化,與心中所想差距過大,不免大失所望。
“就只有這么一些變化?!被食?。
“有變化起碼說明方法沒錯,只是欠些火候?!?p> “可是還欠什么呢?”皇朝陷入沉思。
“我在想這神像又無靈智,那它是怎么辨別手中之物的?”隨縹緲問道。
“是靈力,每一件神兵都有著不同的靈力?!被食笙驳?。
“目前情形來看,我們放入的兵刃靈力不足以驅(qū)動神像的運(yùn)作。”
“補(bǔ)靈。”
“值得一試?!?p> 石室之內(nèi),皇朝、隨縹緲兩人一唱一和,竟大有默契。
隨著真氣源源不斷注入到各自神兵之中,宏偉的神帝像再一次發(fā)生變化。
神像逐漸向左右兩邊開裂,中間的裂縫也越來越大。隨即無窮無盡的紫氣從中升起,籠罩了整座神像。
忽聞一聲巨響,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烈顫動。震動過后,紫氣慢慢散去,神帝像再現(xiàn)眼前。
不同的是,此時的神帝像已裂成兩半,橫躺在地上。一把古劍懸空出現(xiàn)。那劍似石似玉,無任何點(diǎn)綴。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毫無疑問是“樸素”。
隨縹緲一看古劍,急忙上前,一把握住劍柄。如無意外,這就是自己苦尋許久的四劍之一——天戾劍。
她正欲拿起天戾之時,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看架勢是要阻止她去拿這劍。
隨縹緲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壞她好事,這里除了皇朝還有何人?她冷言道:“放手!”
皇朝一直以為天劍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見真容??蛇@是好事嗎?顯然不是。隨縹緲現(xiàn)在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跟仇恨,若天劍真有傳說中那無上神力,落于她手,這世間怕是免不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梢苍S她只是想借天劍之力平心中所憾呢,遺憾平了也許她就會離開魔教。如果是這樣,那自己阻她豈不是害了她。
這事的后果賭得起嗎?他猶豫了。
皇朝看著她那飽含殺意的眼神,內(nèi)心一顫,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隨縹緲拔出天戾,登時萬丈紫芒籠罩了這個石室。傳說的天劍在這一刻不再是傳說,因為它確確實實存在這個世間。
那么拿到天戾的隨縹緲又該如何離開這個異界?蛇澤中的異寶是否就這這傳說中的天劍?再入蛇澤的昊晨和莫雨霜又會再遇到什么兇險呢?
(感謝那幾個經(jīng)常給我投票的書友!雖然你們特別高冷,一句話也不說,但是你們讓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單機(jī)”,讓我有了把故事講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