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皇朝望著那風(fēng)中雄鷹,一臉不可置信道:“天意四象決,你,你是……文敏。”
隨縹緲未做任何回答,法訣一握,風(fēng)鷹凌空翱翔,直撲宇文皇朝。
皇朝見朝自己而來的風(fēng)鷹,絲毫不敢懈怠,天意四象決的威力他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當(dāng)下劍訣一握,在身前生成一道光墻,將自己護(hù)于后邊。
風(fēng)鷹擊在光墻之上,瞬間無蹤?;食瘍?nèi)心暗道:奇怪,這天意四象決威力怎如此之弱。
他撤去光墻,這才知道隨縹緲使的不過是一個脫身之策。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皇朝心里莫名其妙閃過一絲失落。林家之事,他多少聽過一些,也知道她自那事后入了魔教,但也只是知個大概。他曾數(shù)度暗暗打聽過她的情況,卻一無所得。想不到今日再見,竟是這樣一番局面。
皇朝定了定心神,甩去亂七八糟的想法,原路返了回去。
蛇澤另一端,莫雨霜跟昊晨往紫氣出現(xiàn)處而去。既然所謂的中州正道要對萬毒堂下手,他們倒也愿意作壁上觀。無論最后誰勝誰敗,誰生誰死,對他們也毫無影響。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快人一步,找到那傳聞中的異寶。屆時他倆估計也免不了一番爭斗。
二人尋著紫氣的蹤跡,來到一處深坑之前。莫雨霜往坑內(nèi)一往,黑漆漆一片,難見坑內(nèi)之物,一眼望不見底。唯一能見的就是絲絲紫氣自坑內(nèi)冒出,躥向蒼穹。但這紫氣遠(yuǎn)沒有傳聞中的那規(guī)模,難道這蛇澤異像是有心人編纂出來的?
莫雨霜思慮之際,一旁的昊晨在旁找了一塊大石頭,往坑內(nèi)丟去,想測測這個難以見底的巨坑有多么深。不料石頭一入深坑,遲遲未聞半點聲響。如此一看,這坑不是深不測底就是能讓掉下去的東西失蹤。但無論是哪種原因,人一下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另一端,宇文皇朝重回隊伍,跟著眾人一起往紫氣發(fā)源之處而去。他們這些正道子弟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剿滅萬毒堂在蛇澤的分堂,異寶只要不落到魔教手里,別的結(jié)果多少都可以接受。
走了這么多天,他們還是不知道這個蛇澤分堂的具體位置。但只要往異寶現(xiàn)世之處而去,就不愁遇不到萬毒堂的人。
“轟隆”一聲,天際響起一記驚雷,雨點紛紛落下。
莫雨霜和昊晨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一籌莫展,卻又不愿就此離去。
“轟??!”
又是一記響雷,如同受到牽引一般,準(zhǔn)確無誤落在深坑之內(nèi)。震耳欲聾的響聲隨即傳來,深坑再現(xiàn)異象。
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無窮無盡的紫氣自底而出,直插云霄,極其壯觀。
昊晨望著眼前異象,一臉震驚道:“這,這是天地戾氣?!?p> 魔教的修煉之路,多與天地兇氣為伴,自然對著大兇之氣無比熟悉。以前只是耳聞蛇澤異象,今日親身體會,昊晨一下就認(rèn)出眼前紫氣乃是世間四大兇氣之一的戾氣。
如此強(qiáng)大的戾氣,莫雨霜還是第一次見到,內(nèi)心也是無比震撼。她迅速回過神來,喃喃道:“如此兇戾之氣,看來這地下必是一件大兇之物。”
突然,昊晨面色一寒,冷冷喝到:“什么人?”
只見他話音一落,一道人影緩緩而出,在他不遠(yuǎn)處站定。來人黑衣覆身,黑紗遮面,正是隨縹緲。
深坑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把蛇澤之內(nèi)其他人吸引了過來,隨縹緲正是第一個。
莫雨霜看向來人,問道:“你是?”
“問別人姓名之前不先自我介紹,是不是太過失禮了。”隨縹緲淡淡說道。
“邪靈宗,莫雨霜?!蹦晁笆值?。
“噬煉盟,昊晨?!?p> “萬毒堂,隨縹緲?!?p> “緲”字剛落,遠(yuǎn)處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道:“好啊,魔教三大派今日都到齊了,免去我找你們的功夫?!?p> 三人聞聲,全神著戒備四周。只見數(shù)人影自遇雨不散的濃霧中走來。最前頭那人,長相英俊,有翩翩公子之風(fēng),正是凌煙斷情。在他身后,還立著四男一女。
昊晨一見來人,不慌不忙向前踏了一步,雙手一拱道:“不知這位師兄拜何山頭,師承何處,今日到此有何貴干?”
斷情絲毫不跟他客氣,說了一句“凌煙斷情,今日特來送爾等歸西”后,抬手便攻向昊晨。
斷情一出手,身后那五人也紛紛驅(qū)動自家法寶,攻向眼前這三個魔教妖人。六打三,在修為差距不大的情況下,他們占有人數(shù)優(yōu)勢。
這斷情平時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當(dāng)下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只見他手中短刀舞動如風(fēng),在自身細(xì)碎的步伐的配合下,能隨時隨地調(diào)整自身身形,改變進(jìn)攻方向,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正當(dāng)昊晨忙于應(yīng)對斷情手中短刀之際,又見一人入了他倆的戰(zhàn)局,與斷情聯(lián)手圍攻昊晨。來人濃眉大眼,手持一把紅色仙劍,正是上官云信。
對昊晨而言,一個斷情已無比難纏,又來了一個修為與他在伯仲之間的上官云信,實難脫身。
另一邊莫雨霜獨(dú)斗蕭逸之和陸欣怡,也是捉襟見肘,窮于應(yīng)對。
戰(zhàn)局之中,也就隨縹緲那邊好些。倒不是因為她修為高深,能以一敵二,而是因為宇文皇朝除了開局使用幾招基礎(chǔ)劍招后就再無出手跡象,只在一旁觀看。余下李還真與隨縹緲過招。
在對手的猛攻之下,昊晨和莫雨霜只能一味防守,且戰(zhàn)且退。他倆本來就相距不遠(yuǎn),如今一退再退,鬼使神差中,竟成背對背之姿。若在平時,估計他倆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并肩作戰(zhàn),而且還是背對著對方。眼下他們別無選擇,若想求生,也只能選擇信任對方了。
兩個戰(zhàn)場合二為一,昊晨和莫雨霜背對著背,環(huán)顧眼前之?dāng)场?p> 此刻昊晨身上白衣已被劃出道道劃痕,血早已浸透衣衫顯現(xiàn)在強(qiáng)敵眼前。他揮了揮手中的折扇,半開玩笑道:“想不到我竟會有與莫雨霜并肩作戰(zhàn)的一天。”
莫雨霜把手中的長劍一橫,淡淡道:“你我同出圣教一脈,這種機(jī)會以后有的是。”
以往的死敵,如今的戰(zhàn)友,冥冥之中,這兩個魔教最出色的年輕人在生死關(guān)頭竟表現(xiàn)出了配合默契。
上官云信見眼前兩人神色自若,絲毫無對死亡的恐懼,恨恨道:“下輩子有的是機(jī)會,不過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彪S即舉劍再攻,另外三人見狀也施招助戰(zhàn)。
戰(zhàn)局另一端則是另一番景象。隨縹緲兵刃未出,已占盡上風(fēng)。突然,李還真一個招架不住,手中長劍被打落,隨即胸口又中了一腳,整個人向后飛了出去,一口鮮血灑向天際。
李還真捂著胸口站了起來,拭了拭嘴角的血跡后,目光落向不遠(yuǎn)處的皇朝。
只見皇朝雙目無神,呆呆站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另一邊,隨縹緲緩緩向他走來,冰冷的眼神中帶著無窮的殺意。
李還真情急之下,大聲喊道:“宇文師兄,還不動手?!?p> 皇朝猛地回過神來,見李還真已敗在隨縹緲手上,連忙驅(qū)動陽魄,幫他解了這燃眉之急。
“李師兄,你去幫風(fēng)師兄他們?!被食硨χ钸€真,低聲道。
李還真聞言,便往另一端而去。在他的認(rèn)知里,宇文皇朝是一個無比高傲的人,自是不愿以多欺少,所以他剛剛袖手旁觀李還真也不覺得有什么異常的。
寒風(fēng)之中,四目相對。有道是造化弄人,世事難料。之前在乾字臺,她只覺得他眼神無比冰冷,如今卻是相反。
猶豫許久,皇朝終于開口道:“你,還……”不料剛說兩字,便被一陣轟隆巨響打斷。
不同于之前天際響雷,如今這陣巨響是來自地底,確切的說是從他們身前這個深坑里傳來。
突然,那深坑之中卷起一陣黑色颶風(fēng),足足離地有數(shù)丈之高。狂風(fēng)撲面,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斷情心中一驚,下意識喊道:“快快后退!”可惜已經(jīng)有點晚了。
只見黑風(fēng)之中亮起兩盞“明燈”,一長形怪物自風(fēng)中而出,張著血盆大口,直撲離它最近之人。
李還真首當(dāng)其沖,一下子被那怪物一口吞下?;食蛿嗲橐姶司拮?,連驅(qū)手中法寶,往那怪物而去,欲救回李還真。
到了怪物身側(cè),二人這才看清那怪物的樣貌。那是一條大黑蛇,全身披著密密麻麻的小鱗片,后背之上還長著多根長刺。
一刀一劍砍在那怪物的身上,卻難傷其分毫。見那怪物欲反擊,皇朝和斷情連忙向后退去,避開它的攻擊。
逢此巨變,中州正道已顧不上那兩個受傷的魔教妖人了,連連后退身形,與怪物拉開距離。
怪物再次自黑風(fēng)之中探出身軀,發(fā)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吼叫,再撲生人。
那么哪個倒霉蛋會是這怪蛇的下一個目標(biāo)呢?無底深坑的異象難道是這怪蛇弄出的?還是說坑里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