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人拜花君,往往各人都帶著各人不同的心思在里頭。
未出閣的姑娘們們大多祈求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而男子們則大多祈求仕途能夠順利。還有的,便是商人祈求行商順利,以及老人們祈求家宅平安兒孫滿堂等等。
說來,求什么的都有。大抵在臨安人的心中,花君便是這么一個能讓他們事事順?biāo)斓娜税伞?p> 而臨安當(dāng)?shù)鼗ň缪菡叩奶暨x,據(jù)說也是極為嚴(yán)格的。不僅武藝超群,更要容貌絕佳。但實(shí)則花君在高臺上戴著面具,也壓根兒沒人能瞧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俊美…
“不過嘛…”
沈蓉蓉提起花君來,面頰上就閃過了一絲的緋紅,道:“聽說去歲花君巡游時,救了一個被人群沖散了的孩子?;ň菚r臉上的面具掉了下來,讓人瞧見了。據(jù)說…很是俊俏呢。總之,再多華美的詞藻拿來形容,都是不足夠的。”
沈姣姣在一旁聽了沈蓉蓉這個形容,忍不住嗤之以鼻道:“你又沒見到花君,怎么知道這些人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才不信呢。”
“大家都這么說,應(yīng)該不會有假吧?”沈蓉蓉信誓旦旦,眼里都快冒出光來了,便道:“今年拜花君的姑娘這么多,大多不都是想瞧瞧花君的容顏么?”
沈姣姣不可置否,卻又道:“我卻不是。”
沈蓉蓉一聽,顯得驚訝,問道:“那大姐今日這么興致勃勃地拉了我和三妹是為何?”
“當(dāng)然是希望花君保佑我和你姐夫往后事事順?biāo)?,幸福美滿了?!?p> 沈姣姣認(rèn)真說完,臉上仿佛都洋溢出了對以后幸福生活得向往了。
沈幼清在一旁聽著,也對這個花君起了幾分的興趣來。
她雖說不至于心態(tài)能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這樣的心態(tài)。
可既然眼下回京的事暫時還沒有進(jìn)展的話,將這臨安一年一度拜花君的盛況瞧瞧也算不錯,也算是增長見識了。
三人說話之際,馬車已是停了下來。
“大姑娘,馬車走不動啦?!避嚪蚶罩\繩吆喝著。
街道上人來人往,實(shí)在是已經(jīng)圍堵得水泄不通了。馬車混在人群里頭,僵著動也動不了。
沈姣姣一聽,掀開簾子就往外看了一眼。好家伙,這聲勢陣仗,當(dāng)真是比去歲拜花君的時候還不知道熱絡(luò)了多少。
“還真是都來看花君的?”
沈姣姣喃喃自語著說完,轉(zhuǎn)身就招呼著沈蓉蓉和沈幼清一塊兒下馬車了。
外頭,的確是沸反盈天的。沈幼清光是看著這人頭攢動的街道,就覺得頗有些頭大。
臨安,乃是大周朝的第二大城市,果然名不虛傳。百姓數(shù)量之多,沈幼清看著,幾乎都能夠與那時沈幼清和狗皇帝在上元節(jié)時在京城的城樓上巡視時的盛況比肩了。
“走啦,別看了。咱們是沈家姑娘,這點(diǎn)兒眼力見還是要有的。咱們到臺上去,看花君?!?p> 沈姣姣沖著沈幼清眨了眨眼睛,露出十分嫌棄的神情來。
沈幼清不再繼續(xù)想那么多,便就乖乖地跟在沈姣姣的后頭。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以后,沈姣姣帶著沈幼清穿過了好些人群。到了后頭以后,便來到了一處高臺上頭。
早有人在那兒侯著,見著沈家人來了以后,就過去引著沈姣姣到了高臺四周的位置上坐著。這兒,是一處雅座。女賓們所在的地方,還有帷帳遮住。
大周說來民風(fēng)還算開化,女子平日里不僅能夠出門游玩,騎馬巡游這些也都是可以的。
“花君怎么還沒出來呀?”沈蓉蓉伸長了脖子等了好一陣子了,卻發(fā)現(xiàn)前頭的高臺上頭,倒是有些女子們正在跳舞。
“急什么呀?”沈姣姣剛剛皺眉說完,忽然遠(yuǎn)處跑過來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廝。四處張望一陣以后,就在沈家這邊停了下來,對著邊上守著的人說了什么。
沈姣姣早就察覺到邊上的動靜了,轉(zhuǎn)頭一看,立馬就對那個挺好看的小廝招了招手。
“我在這兒呢?!鄙蜴惺至艘院?,那個小廝就跑了過來。
“這是我家公子讓交給大姑娘你的?!毙P說完以后,悄悄地就塞了一張紙條給沈姣姣。
“謝謝你呀。”沈姣姣笑著接了過去以后,便就拿了銀子打賞。于是乎,這個小廝便就跑開了。
小廝跑開了以后,沈蓉蓉立馬湊了過來,十分八卦地問道:“剛剛那個俊俏的小廝是誰,拿了什么東西給大姐呀?是不是張公子身邊的小廝?”
沈姣姣一聽,臉上頓時就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來,說道:“你說錯了。”
沈蓉蓉一愣,認(rèn)真想了想,卻實(shí)在是沒想出來,到底是哪里自己想錯了。
“大姐,我哪里說錯了?”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的沈蓉蓉,只能開口要去問問沈姣姣了。
“那是你大姐夫?!鄙蜴f著,就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沈蓉蓉。
沈蓉蓉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再問道:“那剛剛大姐夫身邊的小廝拿給你的東西是什么呢?”
沈姣姣一聽,對這個稱呼自然是十分滿意的,便就將手上拿著的紙條給打開了。
沈蓉蓉立即就湊過去想要看看,結(jié)果只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一封,實(shí)在是酸溜溜的情書。她只看了一行就覺得,這東西實(shí)在是不適合她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看的。
“寫了什么嗎?”沈幼清卻因?yàn)楦舻蒙陨杂行┻h(yuǎn),不大看得清。只是看著沈蓉蓉這奇奇怪怪的樣子,才覺得好奇。
“沒,沒什么。”沈蓉蓉有些支支吾吾的,顯然還不是太好意思,然后又道:“小孩子家家的,大人們的事情別問?!?p> “…”沈幼清沒辦法再繼續(xù)追問,便就抬頭繼續(xù)看表演了。穿著水袖的舞女姿態(tài)靈動,頭上也是戴著鮮花所做的頭冠,看著倒是極為美觀的。
所謂臨安的花神祭奠,倒是的確格外不同。
她這兒,才剛剛一個抬頭,就瞧見了那個戴著面具的花君,從樓梯的一側(cè)上來了。
頓時場內(nèi)就沸騰了起來,沈蓉蓉不由得就拉住了沈幼清的衣袖,顯得有幾分緊張。
Ps:沈蓉蓉:我應(yīng)該在車底不應(yīng)該在車?yán)?。沒想到小丑竟然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