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說書人 【求收藏！】
外練的修法并不算多。
就連京城的修觀中也是極少有的。
原因很簡單，大多修者到了紋脈境后，靈氣滋養(yǎng)下的體魄都比數(shù)十年苦練才能小成的橫練功強得多。
加之靈氣一擊，隨便破個防根本不成問題。
也就只有傳聞中的上古巫族鍛體法才能爆發(fā)出驚人威力。
不過早就失傳良久了。
但李也要求也不算多，不懼風雨就算成功。
于是他每日又多了一項活計。
……
次日早晨。
李也先是在屋頂吸收了陽氣之后，就控制著偶人代他坐于柜臺之后，靜待人來。
雖然出不了聲，但大多數(shù)時間也是不需要說話的，只用收妖給錢兩項事即可。
不至于被人發(fā)覺。
李也很快就改了樣貌出了門。
要說起來，他這個易容的術法并不巧妙。
僅從一黃字五品的狐妖身上得來，不用太細的觀察都能發(fā)覺奇怪。但卻跟那些女扮男裝的差不多，愣是沒人能認得出來。
于是李也也不在意，反正只要不惹上麻煩，不會有人來專門識破他這個小人物的偽裝的。
更何況自己很有可能在宣安城已經(jīng)幾乎沒了敵手。
“也不知道跟元丹境的修者差距多少，得找個機會試一試才行。”
李也自語著走向茶樓，心思卻已經(jīng)飄到了城東的修觀里去。
聽聞那處慎虛修觀的觀主，即是一位早已成名三十余年的元丹修者。
想來實力強勁的多。
李也走進了茶樓，隨手給迎客的小二扔了塊碎銀，便找個僻靜的地坐了下去。
許是才開張不久的緣故，客人還算不少。不過更重要的應還是在茶館的中央，有個小老兒正在說書。
在娛樂匱乏的古代，古人平日里的樂趣無非三樣。
看戲，聽書，以及……咳咳。
不過最近戲院出了事，青樓又不是白日里去的地方，自然更多的城中閑人會去聽書。
所以這新開張的茶樓請了個說書人，還是三層小樓，怎能不比典妖閣對面那茶攤生意好得多呢？
“可惜說得差勁?！?p> 李也聽了片刻，就覺著有些遺憾。
這小老兒說書的各項技法都拿捏的極為好，時而扮男，時而扮女，表情夸張，幽默滑稽，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話本的故事多少有些乏味，無非在講個虎豹妖怪食人之事，然后到被修者降伏為止。
老套路了。
李也輕抿了一口新端上來的茶，這相比他從竹簡上所知的那些故事要無趣的多。
一折聽罷，茶客們喝了個滿堂彩。
說書人則走下臺去，準備下一折的話本。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小老兒所走的方向卻不是后臺，而是李也那邊。
“怎么才有辦法跟慎虛道人約上一場？聽這名號總感覺對方是個謹慎到不行的人呢?！?p> 李也敲著桌子，正在思考這樣的事，并沒有發(fā)覺說書人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
直到一聲“客人有禮”才讓他驚醒過來。
李也抬眼，見是方才臺上的人，于是問道：
“有什么事嗎？”
那小老兒則躬身笑道：
“方才我瞧客人聽我的書總是皺眉，是有什么覺得不妥的地方嗎？”
“嗯？”
李也歪頭，沒想到這也能被察覺。
“小老兒在嶺南城說了二十年書，自覺技藝還未到頭，但又不知如何提升?，F(xiàn)見客人如此，想來定是發(fā)覺了我的不足之處，還望客人不吝賜教?！?p> 得，是來找茬的啊。
聽到這話，李也心中冷笑，這小老兒嘴上這樣說，心里恐怕一點兒都不服氣。
這嶺南城與宣安城雖同屬南?？ぃ煌氖?，嶺南城乃南?？たじ冢钦嫌騼?nèi)第一大城，小小宣安自然比無可比。
因此說書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老夫在大都市說了二十年書，人家都聽得樂呵，就你個鄉(xiāng)野之地的小子不屑一顧，好不給面子，這下非得好好教育你一下才行。
想著，李也就出聲說道：
“怎么會，先生說得挺好的，只是方才我在想事情而已，我還有事，告辭?！?p> 然后站起身就欲離開。
若有人以為李也真會指教，那可錯了。
需知他為人處世的第一準則便是遇到麻煩，能避則避。
反正說書人又不會真追上來，過兩日就會忘卻，何必沾上這段因果呢。
李也便在老者的注視下匆匆離開。
“哼，還以為有什么本事，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而已?！?p> 說書人看著漸漸離去的背影，心中連連冷笑，果然不喜歡聽他書的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罷了。
而后他又回到了臺上。
茶館中喝彩連連。
……
“實際上茶也不怎么好喝?！?p> 李也抿了抿嘴唇，這才發(fā)覺方才的茶除了苦意再沒其它，比自己沏的都要差上許多，茶客們真就都是為聽書而去的唄。
他徐徐向城東行去，那邊的坊市最為繁華。雖然李也并沒有想買東西的興趣，但總歸是出來逛街，自然要去熱鬧的地方。
當然還有其它的目的。
這些日子的撿靈已經(jīng)讓他不再滿足于黃字的獎勵，此次出來就是想瞧一瞧宣安城中是否還潛藏著紋脈境的妖怪。
想來人多的地方，出現(xiàn)被煞氣侵襲的人的幾率也會更大吧。
“可惜城中的修者大多實力都不太行，不然我完全可以坐在閣里收妖的。”
李也嘆了一聲，很快就到了東坊，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運起陰瞳，觀察著人們身上的氣息。
叫賣聲，熙攘聲，狗叫聲，聲聲入耳。
李也緩緩穿梭在人群之中，耳邊繁雜，心卻如明鏡一樣透亮。
“沒有沒有，身上的氣都是白色?！?p> “這里也沒有?！?p> ……
一直快走到了頭，李也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位身上有煞氣的人兒，不禁心下一沉。
原來宣安城這么安和寧靜的嗎？
李也想著準備離去，卻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
“無恥！”
啪！
緊接著又是清脆的巴掌聲，很顯然有人的臉蛋遭了殃。
李也與周圍人同時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只瞧那邊擺了個算命攤子。
是個臉龐通紅的道袍青年立在那里，后面的幡上寫著慎虛二字。
而他的對面則是個身著華服的貌美女子，此時怒氣沖沖，言辭激烈：
“虧你還是慎虛觀的弟子，竟然趁我不備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我沒有！”
算命青年咬牙爭辯，華服女子則冷哼了一聲：
“沒有！那你為何要讓我閉上眼睛？然后拿你的棍子來捅我？”
聽到這話，李也這才注意到道袍青年的手中拿了個黑不溜秋的棍子，看起來卓為奇怪。
“這不是棍子！這是打鬼鞭！”
道袍青年據(jù)理力爭：
“姑娘你身上確有鬼物纏身，我方才那樣是在幫你驅(q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