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宣武帝說的,讓他們這些伴學(xué)全都手上沾血,袁天鎖卻是沒有太多的計較。
畢竟袁天鎖本人,都不是第一次手上沾染凜山弟子的鮮血了,就算是凜山執(zhí)教的血,袁天鎖也早就沾上了。
不過,這對于其他各州的修士,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特別是那幾個,明顯是各州州學(xué)的高層后代,都是神色惶恐之極。
他們作為各州的高層之后,一切資源和關(guān)系,都是在各州的州學(xué)里,怎么也是下不了手去反叛甚至反殺的。
然后,一個來自興州的筑基期修士,就是直接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宣武帝說道:“陛下,趙某身為興州修士,恕我不能背叛興州,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我等自然會盡心輔佐皇子!”
言畢,只見宣武帝呵呵一笑,然后眼睛也不眨的就是揮揮袖袍,一道毫無血色的寒光,直接閃掠一下,消失不見。
數(shù)息之后,原本還在那里恭敬站立的興州修士,突然被微風(fēng)一吹,整個身體都是轟然破碎開來。
這一幕,血腥至極,慘不忍睹。
但是,在修行了血陽刀的眾人看來,卻又是精妙之極,一個個都是眼露精光,回味著宣武帝剛剛的隨手一擊。
剛剛的隨手一擊,根本就沒有使用什么寶刀,只是以掌代刀,使用的真氣也是極為稀少,就只用了一絲而已。
可是就這么一絲真氣,竟然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就將身為筑基期天驕的興州修士,眨眼之間斬殺當(dāng)場。
這般威勢,讓人惶恐,又是讓人激情澎湃。
至少對于袁天鎖的來說,這就是自己修煉血陽刀,迫切想要達(dá)到的境界!
殺了這人,宣武帝神色淡然,就像是捏死了一只螞蟻一樣。
然后對著眾人淡淡的說道:“不和皇朝一條心的,留著干什么,難道留著以后加入叛逆之中嗎?”
“你們這一次去各州鎮(zhèn)壓,就是要這般行事,不必顧忌任何的道理和道義,只要殺夠了各州強者,自然就達(dá)到了目的!”
“我們只要達(dá)到了目的,就已經(jīng)能夠讓各州勢力短期內(nèi)不敢向著仙京窺探,這就足夠了!”
說話之間,宣武帝更是冷冷的掃了袁天鎖一眼,讓袁天鎖都是手腳一顫。
宣武帝臨死爆發(fā),這是要殺掉各州一大批的金丹強者,殺到他們短期內(nèi)恢復(fù)不了內(nèi)部的秩序,只能眼睜睜看著姬家內(nèi)部整合的大好機會流失。
這般狠辣無情,這般滔天陽謀,讓人擋無可擋,只能拿出隱藏的硬實力,去和仙京現(xiàn)在依舊占據(jù)優(yōu)勢的高層力量去消耗。
而高層力量被消耗了,剩下的年青一代天驕弟子,都是手上染了出身之地各州強者的血,自然在下一代上也是輸給了仙京姬家。
這么一來,只要諸位皇子和各自的隊伍,都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那姬家可謂是高枕無憂了!
不過,這些只是宣武帝一個人的想法罷了。
離開皇宮的路上,姬重陽一路都是臉色沉重,終于,還是問了袁天鎖一句。
“焦伴學(xué),父皇的身體狀況,你也見到了!”
“你以為,有哪一個皇子,會在這種時刻,讓自己遠(yuǎn)離仙京?”
“除非……”
袁天鎖沒有回答,他明白,這“除非”兩字之后,便是注定了今夜不會平靜!
……
夜,禁軍都尉府邸。
袁天鎖今天在皇宮里大放光彩,自然不會只是得到修行秘籍,連帶著的官職和宅邸,都是早早就被皇朝之人安排好了。
這一處府邸坐落在仙京西部,算不上是頂級的權(quán)貴住所,四周大都是中層官員的宅邸。
可是,今天從皇宮回來之后,這個小小的宅邸,卻是貴客盈門。
不僅是姬重陽和姬青玉一直賴著不走,其他的幾位皇子,也都是派來了各自的家臣,并且送上了極為珍貴的禮物。
行動在即,明天一早,各支隊伍就要起行,今天也就成了最后的拉攏機會。
不過,因為姬重陽和姬青玉一直都在這里,他們也不好說出什么威脅和利誘的話來,只能夠送上重禮。
到了夜間,客人們?nèi)忌⑷チ恕?p> 空空蕩蕩的宅邸中,袁天鎖無心安睡,卻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
旁邊的一個石桌上,擺著一壺清茶,卻是袁天鎖自己泡的。
皇朝派來的服侍之人,全都被袁天鎖早早的趕走了,這個院落中,只有他一個人在靜靜地等待著。
等的是什么人,袁天鎖自己也不知道,這還要看那些皇子們和其他各家之人的魄力和手段。
果然,半夜三更之時,月上頂樓,小院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是一片肅殺。
袁天鎖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就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牟迨诌M(jìn)了大位爭奪,還能夠不受人家的反擊。
這仙京各方勢力,不知道在此事上投入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甚至把自家的前途命運都是壓了上去,又怎么可能放任別人來攪局?
看著暗處的幾道身影,袁天鎖輕輕一笑,然后緩緩說道:“看來諸位身后之人,對我焦宇不怎么重視啊,竟然就派了你們這幾個人?”
這般狂妄的話,直接激怒了一個站的最近的家伙。
這人雖然是黑衫蒙面,一身都是夜行衣,可是那一股彪悍的氣勢,要說不是軍中之人,袁天鎖都是絕不相信的。
軍中修士,還是一個筑基后期的強者,這就很像是韋家的手筆了。
韋家在仙京的各軍中經(jīng)營很深,派出一個筑基后期的軍中高手,也是尋常。
可是,他最先站出來的行為,卻是讓袁天鎖否定了這個猜測,這人應(yīng)該是其他勢力的人手,因為韋家沒有必要這么急迫。
雖然韋家天然的支持六皇子,可是六皇子的品性在諸多皇子中,并不是太顯眼,即便有著特殊的身份,也是大不過兩位嫡系皇子的。
不過,這些在袁天鎖眼中,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管是哪一家的人,只要殺到了自己家里,哪里還顧得了其他?
只見這人一步邁出,然后手中戰(zhàn)刀就是狠狠一撩,一股浩大磅礴的刀芒,直接掃到了袁天鎖身上。
“轟……”
一聲炸響之后,袁天鎖身影消失,原地只有石桌石椅留下的粉塵。
沒等到這黑衣人揮開粉塵,他的身后,就是突然冒出了袁天鎖的身影。
“找什么的,在我家丟了錢不成?”
“老皇叔的人手吧,這般味道,還真有他們一脈的幾分樣子,藏都藏不住的!”
這么一說,黑衣人渾身一滯,腳步都是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