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干什么的?”
凜山山門之前,一個昂首闊步走來的男子,被正在親自帶人守著山門的趙無恤攔住。
偽裝成內(nèi)門弟子焦宇模樣的袁天鎖,卻是渾然無懼,反而高昂著頭顱,用鼻孔對著趙無恤,很是囂張的說道:“回去通告執(zhí)事和執(zhí)教們,就說內(nèi)門弟子焦宇回凜山修行!”
“我焦宇一顆心都在賈院長這一邊,又怎么能向那些人一樣首鼠兩端?”
本來還有些戒備的趙無恤,聽了此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最近幾天,賈志一系,也派人前往了驚獸山,可是那里剩下的駐守執(zhí)教和執(zhí)事,全都是對他們愛答不理的。
就連那些沒有被帶走的內(nèi)門弟子,在知道黎萬心未死的消息之后,也是一個個不愿意站隊,當(dāng)然也不會直白的抗拒賈志這個金丹大能,而是選擇兩不相幫。
這么一來,在凜山上的高層力量死傷慘重的情況下,賈志一系,真的就是無人可用了。
否則,就算是賈志再怎么缺人手,也不會直接重用入室弟子中剛剛突破的幾個煉氣后期修士。
想到這里,趙無恤深深看了幾眼袁天鎖,然后迅速的讓人前往賈志那里,去通告這個好消息。
果然,聽聞這消息的賈志,連忙帶著幾個執(zhí)教趕了過來,人還沒到,故作爽朗的笑聲,就是傳了過來。
“哈哈哈……”
“內(nèi)門弟子中,看來也是有明白人啊,不枉我賈志,在此危急時刻的一番苦心經(jīng)營,終究有人能夠明白我的苦衷了!”
飛快的迎接到山門處的賈志,小短腿都是跑出了一道煙,激動地差點熱淚滿眶。
這當(dāng)然不是因為焦宇一個區(qū)區(qū)練氣七層內(nèi)門弟子,而是這件事情,代表著內(nèi)門那里,已經(jīng)有人開始支持他這個新院長了。
很快,賈志熱切的拉著袁天鎖的手,臉上肥肉亂顫,卻顯露著一副欣慰至極的長者模樣。
這番模樣,讓袁天鎖感到惡心欲嘔,卻又不得不強忍著心中不適,對賈志恭恭敬敬的說道:“賈院長,您是不知道,那黎萬心一系的人到底有多可惡!”
“我們只是想在驚獸山安安靜靜的修行,他們竟然派人帶著我們度過界河,去那蠻荒之地!”
“我到驚獸山這么長時間,可還是一次都沒有去過界河以北呢,這才趁著他們不注意,直接就是逃了回來!”
說到這里,袁天鎖臉上帶著幾分驚恐和仇恨,還有一絲絲隱藏極深的怯懦。
這一幕看在賈志眼中,頓時就是明白了八九成。
什么狗屁的歸附凜山,最大的可能,就是這焦宇膽子小,根本就不敢和黎萬心一系的弟子去莽林中生活。
真要是單單不愿意理會黎萬心一系,你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的在驚獸山待著啊,干嘛非要跑回凜山這里?
賈志心中哀嘆一聲,雖然這個內(nèi)門弟子不算什么天才,膽子也有些小,可畢竟是第一個投靠自己的內(nèi)門弟子,賈志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依舊很是熱切的關(guān)懷著袁天鎖。
不過,賈志身為金丹大能,自然也不會就這么相信了袁天鎖的幾句話,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道洶涌雄渾的神識之力掃蕩而來。
察覺到這般力量的袁天鎖,卻是動也不動,就像是毫無所覺一般。
靠著龍崽子和靈液,和龍鱗練身決,這般小小的改造外貌的手段,就算是賈志身為金丹期,也是絕對不可能看穿的。
更何況,焦宇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更談不上多受關(guān)注,當(dāng)時被帶離驚獸山,還是袁天鎖自己的主意。
現(xiàn)在焦宇本人就在密營那里,凜山這里,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認出來袁天鎖是不是焦宇本人。
再加上凜山上的那一番殺戮,就算是有哪位師長以前認識焦宇的,現(xiàn)在也多半已經(jīng)成了灰煙。
果然,探查了一番的賈志,很快就是松了口氣,然后臉上的細心更是真成了幾分,對著袁天鎖說道:“焦宇這般的優(yōu)秀弟子,咱們淵州州學(xué),就是要好好培養(yǎng)!”
“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收取焦宇為親傳弟子,以后就由焦宇負責(zé)凜山巡邏之事,趙無恤你們幾個,要好好地配合他!”
此言一出,袁天鎖都是心中一抖。
這是怎么了,剛剛被黎萬心收為親傳弟子,現(xiàn)在賈志這家伙也是一般操作,這是鎖爺?shù)拈W光點,終于被你們師兄弟發(fā)現(xiàn)了嗎?
不說袁天鎖的心情,趙無恤更是一臉嗶了狗的樣子。
自己硬接了一個內(nèi)門弟子,不說賞點什么,可也不能就這么降級了吧?
不過,趙無恤再怎么不滿意,也是不敢在賈志面前放肆的,畢竟他也就是一個尚未脫離入室弟子身份的練氣七層罷了,很可能都是打不過焦宇這個內(nèi)門回來的弟子。
等到賈志他們離開之后,以前圍繞著趙無恤的幾個入室弟子,全都向著袁天鎖這邊靠攏過來,恭維之聲,極為肉麻。
這一幕更是讓趙無恤險些吐出一口老血,真他么的人走茶涼啊,可是老子還沒有走呢!
懷著滿滿心事的趙無恤被孤立起來,而袁天鎖則毫無障礙的接手了巡山隊伍,并且和他們閑聊起來。
通過閑聊,進來凜山上的局勢,在袁天鎖眼中變得漸漸清晰。
賈志一系,本就沒有黎萬心的人多,而且實力上更是不能相比,現(xiàn)在黎萬心依舊活著,很多幸存者便是紛紛閉關(guān)修行,不問外事。
這一點,也正好符合袁天鎖隱藏身份的需求,當(dāng)下安心了不少。
不過,另外一個消息,就是讓袁天鎖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你說什么?咱們凜山之上,竟然有仙京的勢力長期駐守?”
“這……這不是?”
袁天鎖直接驚呼出聲,身邊的一個入室弟子,則是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還四處瞅了瞅,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
這個名叫胡修的弟子,很是驚恐的對著袁天鎖小聲說道:“焦師兄,你可千萬別亂喊,這些仙京之人,可是不好惹的!”
“咱們這些淵州小修士,在人家眼中,連一只螞蟻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