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君屹憂心是否能逃離水深火熱之際。
殊不知,炎黃高原已經(jīng)成為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天堂。
東方聯(lián)盟的云嶺庇護所,處在命運的十字路口,正上演著一場生死抉擇。
云嶺庇護所位于云嶺深處的山腹內(nèi),跟東方聯(lián)盟一樣透露著神秘。
隕石浩劫之后,在通訊中斷的情況下,東方聯(lián)盟軍隊迅速全體出動。
作風硬朗的聯(lián)軍,救助安撫傷員,迅速聚攏各地幸存的聯(lián)盟人。
災難之下,聯(lián)盟人表現(xiàn)出強烈的集體榮譽感,在部隊的號召下,背井離鄉(xiāng),踏上了前途未卜的旅程。
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作為人民的子弟兵,聯(lián)軍永遠沖在最前沿。
他們沒有辱沒自己的使命,用鋼鐵般的意志和血肉之軀,鋪平了前方的道路。
只用不到一周的時間,在軍民相互配合下,將災后幸存的聯(lián)盟人,安置在云嶺避難所。
這次未卜先知,堪稱奇跡的人類大遷徙,涌現(xiàn)了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為人類留下了復興的火種,被后世人稱作“逆天之旅”。
這次遷徙也成為人們學習、敬仰、緬懷的歷史大事件。
一代又一代歌頌傳承下去。
云嶺庇護所,具體修建年限不詳,在浩劫來臨之際,不得不佩服,東方聯(lián)盟的戰(zhàn)略性眼光和高瞻遠矚。
庇護所建立在云嶺,連綿群山的山腹內(nèi),配套設施一應俱全。
物產(chǎn)豐富的叢林及充沛的水脈資源,為庇護所提供了生活保障。
正當很多人打算著,在這里了此余生,生活下去之際。
來自叢林的危險接踵而至。
茂盛的植被悄然被昆族孢子軍團改造,瘋狂的向大地深處擴展根系,壓榨大地的養(yǎng)分。
樹干不斷的變高變粗,枝葉瘋狂向四周延展。
庇護所的鋼筋水泥,在瘋狂擴展的植被根系面前,不堪一擊,崩塌無處不在。
變異的老鼠及螞蟻,通過殘破之處,涌入庇護所,瘋狂的吞噬一切。
更為糟糕的是,茂密的植被瘋狂吸收二氧化碳,通過光合作用不斷釋放氧氣。
隨著氧氣濃度的升高,像導彈、槍械等火器,只要發(fā)動就會引起局部爆炸。
氣溫一天比一天冷,高濃度氧氣導致人們嗜睡,無精打采。
庇護所中很多都是在睡夢中,被寒冷奪走了寶貴的生命。
云嶺成為了野獸和昆蟲的天堂,人類淪為了被捕食者。
根據(jù)哨兵的情報,野獸和昆蟲隨著快速的繁殖后代,將變得更加巨大,更加妖異化。
一旦他們完成了進化,對于人類來說不亞于滅頂之災。
東方聯(lián)盟最高級別的會議,就在這個背景下緊急召開。
聯(lián)盟會議爭吵的異常激烈,主要分為兩個觀點,各執(zhí)一詞。
保守派認為,前路兇險未知,應該堅守庇護所,向地底更深處或者天空進軍。
變革派則認為,不能坐以待斃。
之前的大遷徙已經(jīng)積累了寶貴經(jīng)驗,應該趁異族進化無暇東顧之際,殺出一條血路,向世界第三極— 炎黃高原遷徙,伺機尋找適合人類休養(yǎng)生息的家園。
聯(lián)盟領袖不得不,艱難抉擇,
最終希望戰(zhàn)勝了恐懼,聯(lián)盟最高指令,向炎黃高原遷徙。
李瑾一此時正與大學同學收拾行裝,做著遷徙的準備工作。
她與同學在部隊保護下,克服艱難萬險的來到云嶺庇護所,被安置在指定區(qū)域。
由于庇護所剛剛開始運作,李瑾一仍未與家人聯(lián)系上。
但只要活著就總有見面的一天。
李瑾一心中并沒有多少對前路的擔憂,反而有點隱隱期待。
因為她堅信,炎黃高原肯定有人在等待自己。
正當李瑾一暢想與李君屹相逢的場面時,思緒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小李啊,這些炒小米和壓縮餅干你帶著”。
李瑾一仿佛見不得人的秘密被戳穿,臉色緋紅,看向身后的張大爺。
張大爺年過古稀,一頭銀發(fā),精神矍鑠,是遷徙路上相識的退伍軍人。
只因李瑾一對其多有照拂,張大爺對其頗有好感。
“張大爺,這些配發(fā)的食物給了我,你怎么辦???”
“要不我先替你背著,等路上用餐的時候我再給你。”
“小李啊,我就喜歡你這善良灑脫的性子?!?p> “到老,還拖累年輕人分精力照顧,真是不中用了?!?p> 李瑾一并沒有注意到,張大爺眼中透出的決絕和欣慰,權當老人善意的托詞,并沒有放在心上。
再次遷徙的黎明前,一隊以古稀老人居多的聯(lián)盟人,走出地下庇護所。
他們背后是一排身著軍裝的聯(lián)盟軍人,身姿挺拔,滿含熱淚,整齊的敬著軍禮。
庇護所的大門緩緩落下,隔絕了聯(lián)盟軍人注視的目光。
張大爺豁然就在隊伍中,跟著隊伍在叢林中前進著。
他們唱著整齊的軍歌,走到叢林深處,引爆了攜帶的炸藥。
巨大的爆炸將方圓幾百里的叢林化為焦土,野獸在天性的趨勢下,四散奔逃。
殘酷的自然法則下,他們通過這樣的方式,為庇護所內(nèi)的人類,打開了叢林的大門。
庇護所大門后的軍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都是好樣的,人類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一個渾身松垮的年輕軍人,在隊伍中顯得格格不入,略帶嘲諷的說道: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接下來的路還長著呢,扛炸藥包的機會多得很。”
“曲建軍,你少說風涼話,請你保持應有的尊重?!?p> 名叫曲建軍的年輕軍人,身披墨綠色風衣,嘴里斜叼著煙卷,不屑的說道:
“宋參謀長,下次需要開路的時候,只要你去扛炸藥包,我肯定把你供起來。”
“你,你。。。豎子不足為伍。”
聯(lián)盟首領擺了擺手,沉穩(wěn)的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先鋒軍出動吧。”
一個秘書打扮的眼鏡男,擔憂的說道:“保守派一些人仍然堅持留下來?!?p> 聯(lián)盟首領無奈道:“道不同,不足為謀。”
“兩派觀點本無對錯,都是為了在這浩劫中生存下去?!?p> “這樣也好,多一種可能,人類就多一種生存的希望。”
聯(lián)盟首領說完,大踏步加入先鋒軍的隊伍,踏著灰燼朝前走去。
李瑾一跟隨大部隊,開始了漫漫的遷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