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就要有對比,有了對比就有了攀比。
馬振烈也是剛剛?cè)胄械男氯耍墒乾F(xiàn)在卻能把一個陰陽人演的活靈活現(xiàn),給了三個女人沉重的一擊。
他們作為一個年輕人,還沒一個已經(jīng)退休的老頭來的好?這就激發(fā)了他們的好勝心。
一個個把丁保一對他們說過的話,全都拿出來用心去揣摩,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一個個的也都不笨,就是喜歡往下看,往后比,總覺得還有人比我差,我混混也能行的心態(tài)。現(xiàn)在一個個的都上心了,那感覺也就蹭蹭的來了。
用幾場簡單的戲份找了下感覺,丁保一也感覺不錯能行的時候,就決定拍攝后面,有點難度的戲份了。
這個影視城是總臺直屬的影視城,平時來這里拍戲的也不多,尤其是現(xiàn)在快要過年了,這里就丁保一他們一個劇組了,偌大的場地,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完全不用考慮會不會和別人撞車。
“各部門注意了,下一場戲,是街道戲,大家準(zhǔn)備一下?!鞭D(zhuǎn)頭有對著后面喊道“師哥,大師哥,你過來一下?!?p>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常逢春的身影,丁保一直接有直接開喊“常逢春,你過來一下?!?p>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丁保一這才往四周看去,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常逢春的蹤跡。
拉過一個忙著檢查安全設(shè)備的武師問道,“你們常隊長呢?”
“不知道啊,就看剛才過來個人,把他給拉走了。”
“誰拉走的,干嘛去了?。俊?p> 武師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嗎?”
“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吧。”
丁保一松手讓武師去忙自己的事情。
半個小時的時間,那肯定不是去上廁所了,可是現(xiàn)在人也找不到,丁保一也不敢開拍。自己要坐到監(jiān)視器后面,馬振烈要表演,現(xiàn)在特技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領(lǐng)頭人,丁保一恨不放心。
這也不是說丁保一不信任自己的武師隊伍,而是這次來的時候,除了帶這幾個老隊員,剩下的都是才剛剛招的新人。而那些老隊員這半年的時間,也沒有一個能出來挑大梁的人,和這些新人一樣,也都是在學(xué)習(xí)階段。
丁保一可不敢把這么危險的事情交給他們。
至于常逢春雖然也是才剛?cè)胄?,可是畢竟年齡大一點,做事也認(rèn)真負(fù)責(zé)。最主要的一點,他也是丁保一最為信任的人之一,這么危險的工作,要是沒有一個自己信任的人出面掌管,丁保一是肯定不敢開拍的。
一根鋼絲繩把人吊的飛來飛去,萬一有個閃失,那就是安全事故。這個責(zé)任太大,丁保一不敢放心。畢竟前世這種事情見多了,丁保一必須小心再小心才行。
人找不到,那就打個電話問問吧。
可是電話剛一撥出去,自己身邊就響起了電話鈴聲,低頭一看,常逢春的電話根本就沒拿。
丁保一也沒辦法了,那就只能等等了。
這時,副導(dǎo)演也走了過來,看著丁保一為難的說到“導(dǎo)演,咱們找的群演有好幾個還沒來呢。”
丁保一詫異的問道“你沒問問咱們回事嗎?”
這個影視城本來群演就少,加上現(xiàn)在馬上就要過年了,好多群演也都休息了,人就更不好找了,這時候聽群演人沒來,丁保一也開始著急了。
這事情是副導(dǎo)演的事情,此時事情沒辦好,也是一臉的陰沉,“打過電話了,一直響,就是沒人接?!?p> 這還是個麻煩事,主要是這個地方本身群演就少,你要說在是橫店、北平,那是一抓一大把,隨時要隨時有,可是這個地方,還真不好找。
“這么不靠譜的人,以后別合作了,找其他的群頭聯(lián)系一下吧?!?p> 副導(dǎo)演為難的說到“導(dǎo)演,這個地方就這一個還算是靠譜,其他的不是休息了,就是騙子,這個時間段,找不到別人了?!?p> 丁保一也是郁悶萬分,當(dāng)初靠著齊堂的關(guān)系,找了這么地方,沒想到最后還成了受難的地方了,“那就再給他打,打到他接為止?!?p> 副導(dǎo)演只能繼續(xù)撥打電話,丁保一也就不在催促其他的工作人員,這會沒有群演,常逢春也不在,他也只能干看著。
而此時,他最想念的就是齊堂和許仁玉,以前和他們兩個合作的時候,自己可是從來不用操心這些事,人家提前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心中感嘆不已的時候,副導(dǎo)演拿著電話快步?jīng)_了過來,“導(dǎo)演,門口打起來了?!?p> 丁保一心中緊了一下,趕緊問道“誰打起來?”
“是常隊長,他和別人打起來了。我們找的群演被人打了,都在大門外面?!?p> 淦!
這都叫什么事,拍個電影怎么還能打起來呢?
丁保一怕常逢春出意外,招呼一聲武師們,就沖了出去。
不是丁保一怕打不過,而是人多能嚇唬住就嚇唬住,不管怎么說,打架都是不對的。而且自己一個人出去,對面看著人少,反而可能會動手。
影視城的大門口不遠(yuǎn)處,常逢春一個人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一些身上帶傷的群演,還有制片人老王。常逢春的對面是十七八個吊兒郎當(dāng),穿紅戴綠,手拿鋼管木棍的人。
對面的小年輕們有幾人抱著肚子,被同伴攙扶著,惡狠狠的對著常逢春放狠話,而常逢春這邊都是個個義憤填膺,怒目圓睜的看著對面,卻沒有一個敢往前上的。
丁保一帶身后十幾二十多個武師,雄赳赳氣昂昂的奔著人群就過來了。
對面的小年輕們看著氣勢洶洶的一伙人沖出來,都嚇的往后縮了縮,嘴里的狠話也都收了起來。
丁保一走到常逢春的身邊,看了一眼兩邊的狀況,發(fā)現(xiàn)都沒什么大問題,這才松了一口氣,這要是出個什么大問題,明天絕對的頭版頭條。
“大哥,怎么回事?”
丁保一看著常逢春問道。
常逢春指著對面幾個年輕人說到“就這幾個小崽子,攔著我們找的這些演員不讓進,說要給什么介紹費安全費。這幾個演員不給,就動手打了起來。我這邊好話說了半天了,這幾個小兔崽子不但不理,嘴里還不干不凈的,讓我們也要給錢,說是什么安保費?!?p> 這種事情那些在野外拍攝,可能遇到的比較多,沒想到這個影視城門口也能遇到,倒是一件奇事了,他們不知道這個影視城的性質(zhì)嗎?
好笑的看了一眼對面,丁保一又開始埋怨大哥“和他們廢話干嘛,人直接帶進去,讓影視城的經(jīng)理出來處理不就行了。在要么直接報警,就告他們一個搶劫勒索?!?p> 常逢春搖搖頭,“我也想啊,這伙人撂了狠話,說是我們要是不給錢,這些群演不給錢,我們的人只要敢出影視城,他們見了就打,這些群演要是敢來,也是見一次打一次?!?p> 我的天,現(xiàn)在還敢這么囂張嗎?
看著丁保一吃驚的眼神,對面一個染著五彩頭發(fā)的年輕人傲嬌的說到“別看你們?nèi)硕?,可是你們總有落單的時候,只要敢出門,我們見一次打一次。早說了我們要的也不多,對你們這么大的劇組來說,我們要的也只是毛毛雨了。所以你們給錢,我們給你們當(dāng)保安,再有其他人來,我們幫你們擋著就好了,你們只需要安心拍戲,多好的一件事情,互利雙贏啊。”
我去,還給爺整上互利雙贏了。
從來只有我威脅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別人威脅我了?
丁保一嗤笑一聲,看著五彩雞冠頭說到“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來這里打劫勒索?”
五彩雞冠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丁保一,表情拽拽的說到“不認(rèn)識,不過看著有點眼熟,想來也是個明星。那就好辦了,明星都不差錢,一個月20萬的安保費,包你們平安,不足一月按半月收,怎么樣,公道吧?!?p> 說著得意洋洋的抖了兩下腿,“黃飛鴻知道吧,我們可都是黃飛鴻的徒弟,一身功夫那是相當(dāng)了得,所以你們放心,我們是有絕對的實力保護你們的。”
看著對面似笑非笑的表情,五彩雞冠頭理解錯了,還以為他們不信,趕緊補充說明“黃飛鴻,就是這幾天演的那個電影,里面演的那個人就是我們師傅了。”
到這丁保一算是明白了,就是一群不良少年,而且有點智障的不良少年,“你們都看了電影,都不認(rèn)識我是誰嗎?”
丁保一說著就往前走了一步,帶著一絲笑容看著他們。
一群人相互看了看,都表示不認(rèn)識。
尷尬啊,這都看了電影了,拜自己演的角色當(dāng)師傅了,居然不認(rèn)識主演,真不知道這群人看電影的時候看什么了。
“年輕人,你們要是多讀點書就知道,黃飛鴻要是活到現(xiàn)在,最起碼已經(jīng)170歲了,這么常識性的錯誤怎么能拿出來說呢?你們還拜師了?拜的是黃先生的墓碑,黃先生托夢給你們教拳嗎?”
看著對面都是一臉呆滯的樣子,丁保一沒有找到絲毫的成就感,“還有啊,你們說看了電影了,那我這么亮眼的一個主演,你們就看不見嗎?我就是電影中的黃飛鴻啊,你們說說你們到底在看什么?”
說著說著還來氣了,丁保一走到呆滯的幾人身邊,從他們手里奪過一根鋼管,拿在手里顛了顛,然后對著旁邊的一棵樹狠狠的砸了過去。
一聲蒙響,樹干猛烈的晃動,而那根鋼管居然變彎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勁,能把砸樹的鋼管給砸彎?
然后丁保一拿著已經(jīng)彎曲的鋼管,在慢慢的把它掰直,送回到它主人的手中。
小伙子目瞪口呆的看完了丁保一的表演,就短短一分鐘不到,直接震碎了他的三觀。丁保一把鋼管送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手抖的拿不住了。
“拿好?!?p> 丁保一一聲厲喝,小伙子一個機靈,就把手里的鋼管握緊了,可是后面卻傳來叮里當(dāng)啷的聲音,回頭一看,其他人手里的棍棒掉了一地。
并都往后退了幾步,一臉恐懼的看著丁保一。
“說,為什么要來這里搶錢?”
聽到搶錢兩個字,五彩雞冠頭被嚇醒了,抖抖索索的說到“我們不是來搶錢的,我們是來做安保的。真的,我們不搶錢,搶劫犯法?!?p> 我去,還知道犯法啊。
丁保一眼神犀利的掃視了一圈,然后繼續(xù)盯著雞冠頭問道“那好,為什么要來這么當(dāng)安保?”
“大俠,我們也是聽人說的,說這里有個劇組,特別有錢,嚇唬一下就會給錢的。還說你們有明星,金貴,不愿意惹事,肯定能要到錢。我們錯了,我們也是沒錢了,才聽了那人的話?!?p> “為什么不去找個班上?”
“找了,給的錢太少了,辛辛苦苦一個月,就給三四千塊,我和兄弟們一人買盒煙,吃個飯就沒了,大頭都讓老板賺走了,太不劃算了?!?p> 丁保一真的有點無語凝噎的感覺,真一群智障的義氣青年。
“那你們看過《黃飛鴻》沒有?”
“沒有看過,就是從手機上看的宣傳片斷。我們身上都沒錢,進不去電影院。”
看著抖抖索索的五彩雞冠頭,在聽聽他說的話,丁保一直接就沒了交流的欲望,“滾,趕緊滾,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要是你們誰覺的自己的骨頭比這根鋼管硬,你們還可以來找我要錢,只要能抗的住這一下,我就給你們10萬。”
一聽有十萬,好幾個人的眼睛都亮了,不過看看五彩頭手里變形的鋼管,在看看不遠(yuǎn)處樹干上,那深深的印痕,一個個都打消了要試一下的念頭。
“滾,還站在這里干嘛?!?p> 一聲厲喝,十好幾個人,轉(zhuǎn)頭就跑了。
常逢春走到丁保一身邊說到“沒想到釘子你的處理手段如此的簡單粗暴?!?p> “一群智障青年而已,膽子沒比老鼠大多少。你只要表現(xiàn)的比他的狠,有絕對性的壓制,他們絕對不敢多BB?!?p> 常逢春點點頭,隨后看了一眼樹干上的印痕,贊嘆的說到“釘子你的功夫現(xiàn)在真的比我們都要高啊?!?p> 丁保一看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看不見背影的智障青年后,突然變得一臉痛苦“大哥,趕緊給我揉揉,胳膊疼麻了,沒知覺了?”
“你受傷了?”常逢春吃驚的問道。
“廢話,你拿根鋼管試試,你要是能打彎,我都算你本事。哎吆吆,趕緊揉揉,太難受了,又麻又疼?!?p> 常逢春哈哈大笑,拿起丁保一的胳膊給他活血,“我看你也是智障青年,沒那個本事裝什么大半蒜?!?p> 雖然丁保一現(xiàn)在的樣子很狼狽,也很可笑,可是在場的眾人,卻是沒有一個敢笑話丁保一,全都是崇拜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跟出來的武師,兩眼更是放光。
一群人緩緩的跟在丁保一的后面,像極了一群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