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沐銀連著這七八天,都霸占著以武比花的擂臺,大概是所有的不快樂都隨著汗液排除了體外,又或者是每天累的讓自己連想的空間都沒有。
這幾天,她倒是玩的還挺開心的,心中的那股沉悶似乎少了那么一些。
不僅如此,她的庭院里,收到了不少公子的書信,還有一些姑娘們的。
這讓萬沐銀著實吃驚了一把,看著那些變換靈動,蒼勁有力,秀麗頎長,行云流水的字跡,她恍然覺得,原來字跡寫的好不僅只有他一人。
原來,也不只有他會寫什么: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兩鬢可憐青,只為相思老,一寸相思千萬緒…………
她越看到這些越覺得,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啊,大多都是假的,假的!
“阿銀這是鐵打的身子吧?!鄙蚯辔宋亲?,整個鼻子都變得通紅,聲音悶悶道。
她打了幾天,沈青就守了幾天,生怕她出個什么事,結(jié)果,她打的暢快淋漓,她卻是身染寒疾。
“吃藥沒?”萬沐傾也是服了沈青,這好端端的一個人,能出什么事,等把自己折騰完了,也就放下了。非要守著不成。
“吃了?!鄙蚯嗄闷鹗峙粒瑪]了擼鼻子:“比昨天好多了,昨天頭疼的整個人都是昏沉沉?!?p> 她這話剛落音,容哥就坐在了她旁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是心疼又是責備:“你要不這么倔,好好在家躺幾天,早好了。”
“要你管!”沈青白了他一眼。
“你都說要我管了,那我肯定要管了?!比莞缫槐菊?jīng)道:“你最近都沒吃什么,有沒有想吃的,我去買?!?p> “阿傾,你有沒有想吃的?”沈青問道萬沐傾。
“我要吃什么自己來?!比莞缡裁葱乃?,除了沈青,他們之中誰不知道?萬沐傾拿起筷子遞給夾了一塊點心:“這些都是容哥給你點,一番好意,你老將就吃點吧?!?p> 容哥感謝的看了她一眼。
“我又沒讓他點?!鄙蚯嗥擦似沧欤瑢⑷f沐傾夾的一塊,咬在了嘴里。
“那人有些面生啊?!鄙蚯囗樠劬涂吹剿麄冃睂γ孀囊粋€人,用手推了推萬沐傾。
萬沐傾一看,就與那人對視了一眼,她看到那人對著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是他!萬沐傾心里登嗝了一聲。
陸錦怎么來這里了?萬沐傾一點都沒覺得昨晚陸錦能夠認出她來。故而,也不想到陸錦是因為她而來的。
“誰?。俊比莞缯诮o沈青夾吃的,不經(jīng)意的抬眸撇了一眼,又立馬抬頭看了過去,神情嚴肅道:“那不是錦衣衛(wèi)陸僉事嗎?他怎么來這了?”
“錦衣衛(wèi)?”萬沐傾吃了一驚,反應(yīng)有些猛,不免一口氣不順暢的咳了起來。整張臉,咳的粉紅。
“你怎么比我還吃驚?”沈青連忙端了一杯水給她,在她后背幫她順了順。
能不吃驚嗎?萬沐傾心想,雪域之花乃雪域莊的絕學(xué),只有莊主能學(xué),她本以為他是雪域莊新任莊主,可沒想到他是宮里的人。
這不就說明,一個江湖門派跟朝廷有關(guān)系?
雪域莊投奔朝廷了?還是朝廷的手伸入江湖了?莫不是當今皇上也想要那神陰令不成?
“沒見過這傳說讓朝廷人人害怕的錦衣衛(wèi),這第一次見,不免吃驚了些?!比f沐傾清了清嗓子,咳的有些沙啞道。
“那案子在他手上,有進展嗎?”沈青也沒多想,她關(guān)注那個案子。
“說來也怪?!比莞缯f:“還真有進展了?!?p> 萬沐傾跟沈青都不免看了過來。
“聽說他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正在審問中。”容哥壓低聲道。
“這么快?怎么查的?”沈青有些不可置信,在他們手上這么久毫無線索,在他手上,這才幾天?
容哥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
等他們在次看過去時,那個位置已經(jīng)空了。三人面面相覷,要不是三人都看到,不免要以為自己眼花了。
“阿傾。找了你好久?!币茁勏蝗怀霈F(xiàn)在了以武賞花的閣樓,跟沈青容哥點了一下頭:“我跟你說點事,借一步說話。”
萬沐傾被子鳶攙扶著站了起來,跟易聞溪兩人出了閣樓,她對春雅閣不熟,但易聞溪卻熟的很,帶著萬沐傾來到了一處后院,這才說道:“我想求你點事?!?p> “姐夫客氣了,你求我?能有什么事?”萬沐傾一聽,便心下了然,讓丫鬟退了下去,說道。
易聞溪也是個聰明人,一聽便懂,前面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這會什么都不用說了,他道:“那就等三妹好消息了。”
“姐夫不如先去對八字吧,把這吉辰良日選好,到時,打鐵趁熱,就可以把這親事定下來?!比f沐傾說。
“當真?”易聞溪眉開眼笑道。
“姐夫?qū)ξ胰f家有大恩情,沐傾都看在眼里,只望,姐夫?qū)Υ蠼隳芤蝗绯跣?,不忘本心?!?p> “那是自然?!币茁勏溃骸拔揖驮谶@里先謝過三妹了,事成之后,定送你一樣好東西?!?p> “好?!比f沐傾珉笑道。
易聞溪走后,萬沐傾本想找個清凈之所,好好想想這最近發(fā)生的事,可剛找了一個遮陽又不顯眼的大樹下休息,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郭姑娘,請留步?!?p>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p> 她從那枝繁葉茂的樹葉縫隙望了過去,就看到陸錦跟一個姑娘。
那姑娘,有幾分眼熟啊。
“郭姑娘,你留下書信,私自出府,你父親都急風了,就差把整個帝都都翻一遍,此次我出來,你父親還特意囑咐我,讓我打聽你的消息。”陸錦站在一邊,與郭湘保持這一定的距離,他說的苦口婆心的,仿佛當真如此似的。
可郭湘聽了只是冷笑了一聲:“他是怕我耽誤了他的為官之路吧。”
“身為兒女,為父母分憂難道不是應(yīng)該嗎?你父親已經(jīng)是高高在上的左相,他只是想要你更上一層罷了?!标戝\說。
“我寧可不要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不想做那宮墻里的那只金絲雀?!惫嬷溃@是自己要是跟他回去了,這天南地北,她只怕在也看不到了,她懇請道:“陸僉事,我希望你能放我一馬,就,當做你從未見過我?!?p> “郭姑娘,你知道的,就算我……”陸錦還沒說完。
郭湘像個貞潔烈女,伸手取下頭上的簪子,抵在了咽喉,視死如歸道:“若是陸僉事不愿放過我,那我便死在這里?!?p> 萬沐傾嘖了一聲,這姑娘真看不出,有那么幾分烈性子,這般抵制,看來………那晚之事。
嗯哼。
“郭姑娘,你這是……”陸錦倒是沒想到她能上演這一處,著實慌了一下,隨后又嘆了一口氣:“今日我可當做沒見過你,有一句話,我想對郭姑娘說。”
“陸僉事請說。”
“窗子里的人羨慕那窗外可以隨便跑的孩子,他們只看到了他們自由自在的奔跑,卻看不到他們赤著的腳,跟身后追著的狗。在下,告辭?!?p> 萬沐傾從枝繁葉茂的縫隙之中將此事看了個清,真是沒想到這姑娘是左相的女兒,人可不貌相,不可貌相啊。
這陸錦是不是他擔心過頭了,這姑娘以后嫁入候府,別人可以穿著上好的鞋自由自在,養(yǎng)一條狗讓它追著別人。
她又非常好奇,陸錦當真能放她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