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欣的桌上還有她來不及吃完的小半個三明治。她跟程旭的忙碌程度不分上下。廣州分公司雖然已經(jīng)踏上正軌，但是，每天總有她來不及處理的小問題，新問題。
她不想跟程旭爭誰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對方多一些，體諒對方多一些。也許，他們都太關(guān)注工作了，溝通越來越少，對待彼此的心也就越來越淡了。
唐欣把看向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了。她重新打開了teams。只是teams另一頭的王璽顯示的是“離開”的狀態(tài)。
王璽自己都沒想到，他掙扎了這么久，最終還是跟蘇禾綁在了一起。
當(dāng)他一本正經(jīng)的和莫小奕坐在肖乾面前聆聽“領(lǐng)導(dǎo)指示”的時候，他看到劉勤隔著肖乾辦公室的玻璃隔斷對他一通擠眉弄眼。他真是尷尬的想找地縫。
“你這份調(diào)研表格是自己做的？”肖乾看著莫小奕問。眼睛卻是從王璽臉上擦過去的。
“對……”嚴(yán)格意義上說，這是莫小奕第一次獨立完成的“工作”。對于肖乾的問題，莫小奕答得很沒有底。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還不錯?！毙で幌胱寣γ娴膬蓚€年輕人太過緊張。他打出了及格分。
“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改改……”莫小奕也沒期待她的“作業(yè)”能一次通過。
她設(shè)想的是在肖乾的一場“碾壓”后，打回來返工。只要肖乾能給她“豁然開朗”的指導(dǎo)。
“你怎么看？”肖乾轉(zhuǎn)頭問王璽。
“我？”王璽猝不及防。他沒想到剛剛確認(rèn)跟莫小奕一起負(fù)責(zé)蘇禾的品牌調(diào)研項目，就被要求給意見。
“我覺得莫小奕寫的很全面。不同調(diào)研對象有不同的問題。問的內(nèi)容也很有針對性……”
王璽覺得自己跟著劉勤跑客戶，對說話的技巧已經(jīng)越來越熟練了。內(nèi)容可以平平無奇，至少不冷場。
“你真的覺得莫小奕的調(diào)研表很有針對性？”肖乾追問。
“?。俊蓖醐t沒想到肖乾還能盯住他不放，“就是……”
“針對性是能讓人不用看表頭上寫的‘蘇禾調(diào)研表’就能知道這里的問題就是為了蘇禾而問的。”肖乾沒讓王璽啞口無言的尷尬。
王璽和莫小奕不自覺的頻頻點頭。
“你們看外面的同事……”肖乾指著玻璃隔斷說，“告訴我他們在干什么？”
“?。?！”王璽和莫小奕異口同聲。
“這哪兒看得清啊?！蹦∞韧低捣藗€白眼，肖乾這不是故意刁難吧。
“他們也許是真的在工作，也許只是看著電腦屏幕發(fā)呆，或許，干的認(rèn)真的也只是在干私活……”肖乾詭異的一笑，“要真正弄清楚他們在干嘛。我們在這辦公室里再怎么努力看，也是不會弄明白的?！?p> “所以，要看清就只能……”肖乾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出這道門，走到他們身邊去看?！?p> 莫小奕順著肖乾的手勢轉(zhuǎn)動著腦袋。雖然肖乾說的邏輯順暢，甚至還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了老板對員工上班到底有多上心的洞察力。但是，他說的這些跟他們討論的蘇禾項目有啥關(guān)系。
“王璽，能明白我說的話嗎？”王璽再次被猝不及防的cue到了。
“你是想說……針對性……那個蘇禾……”
“走近了，才能真的懂?！毙で荒茉賳l(fā)了。
“噢，我明白了，”莫小奕表情亂飛，“我們現(xiàn)在做的都是在看別的公司的品牌調(diào)研報告，然后去套蘇禾的適用性。就像我們看辦公室外的同事，看上去好像都明白?？蓪嶋H上，是不是真的是我們以為的那樣，我們并不能確定?！?p> “所以……”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去蘇禾，找他們想關(guān)的人聊聊，這樣我們的問卷才真的是有針對性的?！?p> “原來是這樣?！蓖醐t受教了。
“知道怎么做了？”肖乾確認(rèn)。
莫小奕轉(zhuǎn)頭看著王璽。
“你看我干嘛？”
“接下來就靠你啦?！?p> “什么意思……”
“了解蘇禾相關(guān)人士的看法啊……”
“哦……”王璽終于明白了莫小奕的意圖。
他想到了劉勤說的“贏得蘇禾的信任，更利于項目開展”。
看來他躲不開去求“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