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陳國豪笑得很“溫暖”。肖乾很熟悉這個笑,這是陳國豪標志性的“討好”,而接下來,就該他“勉為其難”了。
“這是王聲的兒子,王璽?!?p> “王聲?”
“噢,就是剛剛跟你說的蘇禾集團的執(zhí)行董事。他是蘇禾的一把手,也是讓蘇禾成為今天百億銷售企業(yè)的元老?!?p> “所以……我們這是要請個小佛回來先供著?”看來通往總裁之路先要從“賣人情”開始了。
你是知道我的……”肖乾不客氣地打斷了陳國豪,“我的團隊從來不用新人。”
看來肖乾已經(jīng)看到了簡歷上標注的畢業(yè)年份。
“你看看,別一句話說死呀?!标悋佬Φ酶耍澳悴皇莿倓傔€說,你團隊人手不夠。這現(xiàn)成送來一個,你別急著往外推嘛?!?p> 肖乾冷冷看向陳國豪。
“我知道,應屆生能力有限。但是,王璽給你打打雜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王聲也說了,王璽就是來學習的?!?p> “但是……”
“別‘但是’了……再說了,人家長這么帥,你讓他去跑個腿,聯(lián)絡下客戶關系也好嘛……”
肖乾又看了眼簡歷上的照片。確實,王璽的顏值是他目前能找到的唯一“賣點”。
肖乾沒有接話:“我去年就申請增加‘人頭’,這富二代一來……”
“這個你別擔心,不會讓你一個人辛苦的……那個……等廣州的分公司業(yè)務起來了,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跟總部要求加人嘛……”
“O……K……”肖乾悻悻地答道。
既然陳國豪答應了王聲,他推也是推不掉的。只是,勉為其難的姿態(tài)還是要擺的。
人情是要賣給陳國豪的,而王聲也不會就因為給兒子安排了個崗位,就把蘇禾一年大幾百萬的咨詢費送到肖乾手里的。最終,還是要肖乾擔下更多。
肖乾約王璽在弗氏樓下的星巴克見面。既然確定要做同事,還是上下級的關系,肖乾希望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可以輕松一些。
但是輕松的氛圍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變得越來越緊張。肖乾約的是9:30見面。而現(xiàn)在時針直指10:00。而且,肖乾還是提前10分鐘就坐在了這里。
他猛地站起身,肢體跟桌椅接觸的動靜,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肖乾邁步走出星巴克。他的耐心已經(jīng)被消耗到了極點。他不期待一個毫無貢獻的“富二代”能帶來什么驚喜,但是,這個“不出現(xiàn)”的“富二代”的確給他帶來了驚嚇。
他疾走了幾步,乘著自己“怒氣”未消,他要“倒逼”陳國豪收回硬塞過來的“順水人情”。
他邊走邊又撥了王璽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的電話。作為一個極度有規(guī)劃的人,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騷操作。
他低頭撥著電話號碼,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門外正有一個想拉門進來的。等他發(fā)現(xiàn)來人的時候,已經(jīng)收不住手腳。而門外的那個也是一路小跑著來的,一樣地收不住。
為了避免被玻璃門撞個鼻青臉腫,門外的年輕人仗著年輕肢體靈活,向斜方蹦開了半步,卻無奈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摔了。肖乾本能地伸手去拉。仗著快走向前的動勢和他的長手長腳,他夠到了快要倒下去的年輕人。只是這樣,他也失去了重心。
最終,兩個為了穩(wěn)住不倒的男人只能靠死死抓住對方重新找回重心。
“驚魂一刻”過后,實實在在抱在一起的兩人觸電般松開了彼此。好在肖乾手里的手機沒有被撞飛,年輕人帥氣的臉也沒掛彩。
“對不起……”肖乾即刻表示了歉意。
“哦,沒關系……”年輕人來不及跟肖乾對視,就往星巴克里走去。
肖乾急于回到辦公室。他覺得今天所有的“不順”和“尷尬”都應該歸因在王璽身上。這尊小佛說什么都不能要了。
突然,肖乾停住了腳步。剛剛這個被他抱住的年輕人似曾相識,好像哪里見過……他轉(zhuǎn)頭想再確認一下。就在同一刻,他對著已經(jīng)大半個身子在門里的年輕人喊了句:“王璽?”
年輕人驚訝地轉(zhuǎn)回身,“驚魂未定”地看著肖乾:“你……你是肖乾?”
王璽昨晚設想了很多種跟未來領導的開場白。但是,絕對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的。
“我……你……那個……對……對不起,我遲到了……”
“遲到”這兩個字,刺耳地扎進肖乾的耳朵里。他抬手示意王璽跟上他的腳步:“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聊了。跟我回公司再說吧?!?p>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氣氛是如此沉靜。肖乾不理解一直低頭不語的王璽。難道不需要解釋下為什么遲到嗎?看來“富二代”的世界里,只有別人自我消化的道理。
“你在前臺這里坐一下吧。我10:30有個會,等會議結束,我來找你?!毙で愿劳晖醐t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走出兩步后,肖乾停住了腳步,回頭對王璽說:“我這個會可能時間有點長,你……如果等不及的的話,我們可以下次再約?!?p> “沒事。我等你。”王璽回答得很干脆,“哦,能不能讓我手機充個電啊?!?p> “你問下Vicky吧。”肖乾把王璽留給了前臺妹妹??磥怼案欢笔情e得很,靠時間壓力勸退是行不通的。
回到辦公室的肖乾,打開了電話會議。廣州分公司的進展沒有昨天他跟陳國豪“閑聊”時,說得那么順利。但是,有些困難是沒有必要讓老板在第一時間知道的。
“前天,天河商貿(mào)委跟工商那邊的負責人又來‘關心’了我們的注冊地問題。他們還是希望我們能把注冊地改到天河?!边@是唐欣的聲音。雖然還在試用期。她被肖乾“委以重任”,處理廣州分公司在籌備期的對外聯(lián)絡事宜。
“小徐你怎么看?”肖乾問負責財務的徐銘。
“如果我們把注冊地改到天河,開發(fā)區(qū)給我們的稅收優(yōu)惠肯定是沒有了。這一年也有好幾十萬。而且注銷再申請要走兩遍流程,我們的項目進度必定會延后?!?p> “天河區(qū)是廣州重要的中央商務區(qū)。作為咨詢公司我們在這里選址是必然的。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诩兄圃鞓I(yè)工廠的開發(fā)區(qū)注冊公司?!碧菩啦唤獾貑?。
“這個是歷史遺留問題。”肖乾語氣平靜,內(nèi)心卻是憤懣的。
肖乾要“感謝”韓云虔把這個“歷史遺留問題”沉甸甸的交到了他的手上。能夠負責組建弗氏中國第一家分公司,為他踏上總裁之路,奉上了重要的砝碼。
不過,如果,韓云虔知道,當初,他為了爭取得到廣州分公司的項目,用“在開發(fā)區(qū)注冊公司,可以得到五年的稅收優(yōu)惠”,來為自己加分。而如今要肖乾來填坑,他一定會順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