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伴著謝婉顏與劉嫣然的琴簫和鳴,逐漸接近尾聲。
有人痛苦中含淚而笑,有人懵懵懂懂狂傲不羈,世間百態(tài)更何況是人呢?
我倒是挺羨慕這些新生的,想想當年的自己,和他們?nèi)绯鲆晦H。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希望他們可以永遠保持這份心態(tài)。
臺上的謝婉顏長發(fā)飄飄,風(fēng)輕云淡勝似人間仙女。
我遠遠的望著她,總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只可惜,我配不上她……
微風(fēng)中,我率先離開了場。
晚會結(jié)束,下一站必然是狂歡,往年的那些習(xí)俗就猶如條例,代代相承。
酒吧內(nèi),我獨自坐在角落,眼前的男男女女左擁右抱,甚是不堪入目。
我大口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貫穿了五臟六腑。
這樣的場合,終究還是不太適合我。
臨行前,我拿走了桌子上的一瓶紅酒,本意想借著月光邊走邊喝。
沒成想,半路卻遇到了謝婉顏,此刻謝婉顏與劉嫣然正從門口走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讓我厭惡的面孔,林楓。
我若沒記錯的話,林楓曾經(jīng)追求過謝婉顏,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修成正果了吧。
也好,只要她開心,就隨她去吧……
林楓見到我的那一刻,表現(xiàn)出極度尷尬的樣子,他急匆匆從我的旁邊溜過。
劉嫣然好像有意躲我的意思,什么都沒說與我擦肩而過。
現(xiàn)場只剩下我跟謝婉顏站在原地,我們二人相互對視很久,仿佛眼前的人曾經(jīng)那么熟悉,現(xiàn)在又那么陌生。
“看你沒事,就好……”謝婉顏最先開了口。
我沒有回話,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我緊緊握著拳頭,同時內(nèi)心深處做著激烈的掙扎。我好想跟她說一句,還好嗎?
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時間沒有給我思考的余地,她也沒給我做出決定的機會。
伴著一抹熟悉的芳香,她便從我的身邊走過。一剎間,我終于意識到,這個曾經(jīng)屬于我的女人,就這樣從我的全世界路過。
痛?
我配痛嗎?
可不痛,為什么會難過?有那么一瞬間,我想回頭挽留她,但我終究像個小丑一樣,躲在了面具之下。
月光很美,月光下的我,有點苦不堪言,那狼狽的模樣,像極了一條瘋狗。
自作自受自作傷悲……
那一夜,我重新摸起了琴鍵,伴隨著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緒,手指不停的敲動著音符。
我彈的是什么,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總之,不能停下……
畢業(yè)的鐘聲已敲響,四年的大學(xué)時光就此告一段落。
我和我的故事終究成為了歷史,我的名字也被刻在院校的名人墻上,永久封存。
拍畢業(yè)照的時候,我特意拿出了那張我跟沈方怡的合影,我把它放在胸前,與我共同見證這難忘的一刻。
這張照片,曾經(jīng)激勵著她抗衡病魔,聽沈芳華說,她是看著這張照片閉上的眼睛。
后來這張照片夾在那封信里,一同回到了我的手中。
校園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有我的記憶,感謝這所院校給我?guī)淼乃崽鹂嗬?,還真是一段精彩又難忘的時光呢。
按照約定,我們畢業(yè)之后,馬上就可以簽約公司。
本以為,我們的人生就要走向新的高度。
可是意外,總是在你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悄悄闖進你的世界。
我們四人經(jīng)過商議后,決定一個星期后啟程BJ。韓子超跟趙雷決定先回家一趟,我們約定五天后,在學(xué)校集合。
第三天的晚上,寢室來了一位不素之客,是劉嫣然。
“陳青羽!本來我不想來的,但是我又不忍心,看婉顏遺憾終身。”
“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告訴你?!?p> “明天晚上八點,我跟婉顏就要離開這里了,你要是心里還有她的話,就來機場?!?p> “如果你不來,余生各自安好!”
說完,劉嫣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這一波操作,活生生把我按在了泥潭里。
去?還是不去?
我該如何選擇?
一時間所有問題,仿佛像一顆炸彈,在我腦子里炸開了花。
突然間,一雙無情的大手直接錘在了我的頭頂。
“當然去!這還用想嗎?你是不是傻?”
“方怡也不希望你,因為她錯過一個這么愛你的女孩吧?”
“我知道,你心中有個結(jié),始終解不開。”
“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有些人的離去,你沒得選擇。但有的人,你卻可以選擇?!?p> “命運在你自己的手中!”
“好了,我約了女孩,今晚不回來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藍毛的一席話,的確致命,也的確撼動了我心中的結(jié)。
沈方怡的離去,我沒得選擇,但是謝婉顏,我還有改變結(jié)果的機會。
一夜無眠,這一夜我想了太多太多,輾轉(zhuǎn)反側(c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掙扎與救贖,最后我決定放過我自己,隨心而行吧……
第二天的晚上,我和藍毛整理著衣著,我總覺得鏡中的自己,似乎蒼老了許多。
“我先下樓了,你快點!”
藍毛的語氣有些無奈,沒辦法自從那天以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扮自己了。
今天我特意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不管結(jié)果怎樣,我總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她。
現(xiàn)在是放假時間,學(xué)校里幾乎沒剩下多少人,因為我們是占時留校,學(xué)校特意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偏僻的宿舍。
宿舍后門正對著一條巷子,巷子的盡頭便是公路,平時這里很少有人走動,又趕上放假期間,幾乎是方圓幾里毫無人跡。
我推開樓門,眼前的一切令我終身難忘。
十多個人,手里拿著棍棒,正在圍著藍毛毆打。
藍毛倒在血泊中,拼命的反抗著,他們一邊毆打,一邊嘴里罵著:
“made,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找死!給我打!往死打!”
那一刻,我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我一個猛子直接沖了上去。
沒過多久,人群被我活生生撕扯出了一道口子,我順著縫隙跑到藍毛身旁。
迎面,一男子拎著手里的棍棒,他狠狠地向著藍毛的頭顱揮了過來。
這特么是下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