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吃了喝了的就不算么?”張老婆子一聽江巧的的意思,那是要跟他們算賬呀。
既然要算賬,她可沒怕的。江巧本來就傻,怎么會想那么對。
可是沒成想,江巧聽到她的這句話笑了一聲,“娘是覺得自己無愧于心咯?那街坊四鄰都看看,我這屋里有什么?”
“你吃的多。”張老婆子明明就是看的明白,這房間里什么都沒有,破破爛爛的桌子,像是擺了幾十年的。
沒錯,這屋里的東西都是張老婆子不用了的,丟了也是可惜,便給他們擺上了。
眾人又不是瞎子,看見這情況自然也是道,“張老婆子,人在做,天在看。你怎么對巧兒的,我們心里有數(shù)?!?p> 起哄的人自然是想說什么說什么,那張老婆子聽了便是生氣,“你們這些人,我平日里對你們也不錯。為何要落井下石?”
不過這張老婆子說的也到是實話,村里有事她也不是坐視不管l,唯獨對江巧,她就是里外里的看不上。即便江巧做的再多,她也是視而不見。寧愿拿錢出去打水漂也不愿意給江巧一口好吃的。
這究竟是為什么,村里人還真不知道。
張老婆子見人們似乎怕了她了,便是也不兇了,緩和了一下,走到江巧跟前,“巧兒,撿你回來,那是給了你一條命了。你可不能不顧我們的恩義,還要落井下石啊。”
“二郎差點掐死我。救命之恩和要命之情抵了如何?”江巧冷著一張臉看著張老婆子。
“啪。”張老婆子一抬手,又準備打一巴掌,“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當初我說別留你,老頭子非說你可憐,我看是羊圈里出了白眼狼了?!?p> 江巧卻一抬手將她的胳膊抓住,當著眾人的面,她抬起頭來,“這下總夠了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的是村長和一旁已經(jīng)控制不住場面的張老爹。
鄙夷不屑地掃了一眼張二郎,她挺直了脊背,“在村子里給我蓋兩間瓦房,三畝田地,十兩銀子。”
江巧并沒有多要,只是要了個棲身之所。
現(xiàn)在她也想帶著迎春去城里。但是奈何原主的記憶里絲毫沒有關(guān)于城里的一絲一毫,既然這樣,還不如就住在這里,最起碼村里的人都是認識的,彼此之間雖然談不上照應(yīng),但是也不會有謀害之心吧。
張老婆子聽了這話,這不是要她的命么?這幾年好不容易手里有了些富裕錢,這會子都讓這女人帶走,那二郎的婚事怎么辦呢?
正準備跟江巧理論,卻是被張老爹一把拉到身后,“多嘴多舌的惡婆娘,你還不滾出去?!?p> 說著,便是將她往外面推去。
眾人只覺得江巧對張家還真是仁至義盡了,絲毫沒有要鬧的魚死網(wǎng)破的樣子。
眾人只覺得這女人就是軟骨頭,便是有人起哄,“既然這么愿意受著,那何苦離家呢?”
聽這句話,村長提起自己的煙鍋子便是往外面追去。
張老爹借此便是對江巧道,“好,你說的我都同意,我給你找一處房子,你今天就搬?!?p> 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烏煙瘴氣,不能再做絲毫的猶豫了。別到時候再留一日,在鬧出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
才是說完,村長便從外面回來,看見人已經(jīng)散了不少,走進屋,便是道,“怎么樣?說好了?”
“現(xiàn)在就是房子的事了?!睆埨系自趬Ω鲁闊煟贿叧橐贿叺?,“我記得村東頭有兩間空房,要不然我買了給巧兒住就是了?!?p> 原主對那地方有印象。村東頭原來有個老光棍,沒了幾年了,那里一直都是荒著的。
村長卻跟張老爹的想法是一樣的,早日將她打法早了算是好的。
便是連忙道,“行,我看那地方也不錯。你找人去打掃打掃,明兒就能搬進去了?!?p> “別,今兒就搬進去?!睆埨系F(xiàn)在是怕了江巧了,當即便是道,“我這就去收拾?!?p> 站起來之后又對江巧道,“你也收拾收拾,晚一點我?guī)銈冞^去?!?p> 晚上,江巧已經(jīng)被送到了那兩間四面漏風(fēng)的房子里。好在這里總是自己的地盤,不會再寄人籬下。十兩銀子在手里,以后的活命錢算是有了。
她躺在結(jié)實的土炕上,扭頭看著絲毫沒有因為換了地方而變得焦慮的迎春,還是睡得很香。
她笑得合不攏嘴。從炕上爬起來,炕沿上放著鄰居給送來的各種吃吃喝喝。
總歸是這村子里的人心眼好,都接濟她。
她坐起來,吃了點饅頭,便拿了根棍子放在旁邊,沉沉地睡過去了。
到了夜里,摸著黑,江巧突然間被什么聲音驚醒,便聽到有細細簌簌的響動,像是老鼠,又好像是有人抹黑進了屋里。
她握了握手中的大棒子,心有余悸,這才被休了,就有人惦記上她的活命錢了么?
她此時什么也不怕,只是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黑暗中。
果然,有一個高大的人影在眼前晃了一下。
她當即便是警覺,“騰”地從炕上坐起來,朝著那影子便打了上去。
“唔。”
一聲悶哼,那人便倒地不起了。
江巧連忙點著蠟燭,這才看見地上倒著一個人,看起來白白凈凈的,穿的衣服卻是破破爛爛,看起來與那細皮嫩肉的臉蛋還有所差別。
只是此時腦袋上被她剛才那一棒子開了瓢,此時,血順著腦袋瓜流到了地上。
完了,這不是村里人。
本來還以為村里人會覬覦她的那些活命錢,要來偷她的。沒想到卻是這么個到哪里來的人,直愣愣地闖進了房間里。
她穿了鞋下炕,找了點碎布給他包扎好,給他身上隨便蓋了點東西,不至于被凍死。這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巧早早的起來收拾房間,那被開了瓢的男人倒是好,大剌剌地躺在地上睡得那叫一個香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闖進了別人的家里就心生膽怯。
江巧做好飯的時候,那人才聞著味道醒來,一睜眼便一臉憂郁地看著江巧叫了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