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了輛車,我恨不得直接飛到西山苑那邊去。
只是當途徑我家門口時,意外發(fā)現(xiàn)妻子的車好像是停在樓底。我連忙讓出租車司機停下,飛快推門下車仔細看去。
沒錯,確實是妻子的車!
我狐疑的瞥了一眼房子所在方位,發(fā)現(xiàn)家里面現(xiàn)在黑乎乎的,肯定是沒人在。回想起剛才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開著這輛車,我摸了摸身上的鑰匙,走了過去。
妻子的車上一共有兩把鑰匙,那把帶遙控的一般是她拿著,我則是拿一把不帶遙控的機械鑰匙。此刻,輕輕用鑰匙打開車門,我坐了進去。
啟動電門后,仔細查看起了行程記錄儀。
妻子車里的這臺行車記錄儀,當初是我安裝上的。自從上一次開過妻子的車之后,我便暗中更改了設置,讓它在熄火后半個小時內還保持運行狀態(tài)。
不出我預料的是,很快,我便從剛剛最后的影像中看到了一個男人身影?;叵肫鹬霸谙闵絼e墅隱約見到的那一幕,兩者立馬重疊到了一起。
但可惜的是,因為行車記錄儀角度問題,我只能看到這個男人胸部以下位置。不過,手腕上那架極為明顯的昂首手表,還是那么的刺眼。
一時間我有些頭疼。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把行車記錄儀的拍攝角度調整一下,這樣的話,今天至少能看清楚對方的是誰??稍捰终f回來了,那么做的話,妻子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做的手腳。
就這樣,我安靜的做在車里,開始不斷往前翻看著行車記錄。
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最近妻子好像都是在跟這個手表男接觸著,因為在好幾段影像中,我都看到妻子跟這個手表男站在車頭說話的片段。
只可惜的是,行車記錄儀聲音太低,我根本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兩人明顯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動作。雖然之前方程式發(fā)給我的照片中,這個男人對妻子的輔助動作過于曖昧。
但誰確定,那不是正常的瑜伽教學動作呢?
慢慢的這么想著,我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如果從一個可觀角度來講的話,妻子或許真的只是在練瑜伽,并沒有什么不軌舉動。
況且據(jù)我所知,很多瑜伽館為了方便高端客戶的需要,都是故意在一些高檔小區(qū)里面租房子,省的客戶來回跑浪費時間。
或許妻子參加的瑜伽班就是這樣一種形式。
況且今晚妻子來香山別墅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她閨蜜小蕓告訴我的。是我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妻子一定會出現(xiàn)在香山別墅。
尤其是在小蕓家沒有發(fā)現(xiàn)妻子的蹤跡之后,我才又開始了胡思亂想。此刻回憶著自己這一系列想法,真覺得好像是想多了。
“還有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像楊總啊!”
基本不懷疑妻子以后,我再度仔細查看起行車記錄儀中的影像資料。很快,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問題:虞城那位大背頭楊總,身形是那種中年發(fā)福的樣子。
但是眼前影像片段中這位,分明是一身腱子肉,完美的健美體型。如果被人告訴我這就是楊總,我一定會嘲笑他眼瞎了。
于是我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要去西山苑的行為有多沖動和搞笑。
關人家楊總什么事?
不過是一只昂貴的手表,難道只有楊總能戴的起嗎?我也只不過是恰好知道,在妻子身邊有楊總這么一個存在,因此才頭腦一熱懷疑到對方。
此刻冷靜下來,自然立馬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呆了差不多有小半個小時候,我這才關掉了行車記錄儀影響。默默拿出手機,我嘗試著給妻子打過去電話,看看能不能接通。
按照我以前的經(jīng)驗,如果妻子真的在跟其他男人鬼混的話,電話肯定是打不通的。豈料,就在我剛撥打出去沒多會,電話竟然接通了。
“喂?!?p> 妻子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霎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事實上我只是嘗試著撥打,并沒有做好會一下子打通的準備。
“喂,說話?有事嗎?”妻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而且說話聲音中還帶著喘息。我瞬間緊張起來,腦子又開始亂七八糟的想了起來。
下一刻,我強忍住沖動,壓著聲音問道:“老婆,你在哪???”
“小蕓家啊!”
“……”
我愣了足足有十秒鐘,心說老婆啊老婆,你可真是會撒謊。要不是我剛從小蕓那邊過來,還真就被你給騙了。
之前每個禮拜三的時候,她確實就是在小蕓家練瑜伽的。
不過,此刻我沒直接戳穿她,而是繼續(xù)嘗試著問詢:“老婆,那我待會用不用去接你?。课乙娔愕能囋谠蹅儤堑紫峦V??!?p> “不用!”
妻子非常果斷的拒絕了,末了還補充道:“這兩天家里太亂,爸媽一直在吵架,我也不想回去住。沒事的話就這樣吧?!?p> 說完她徑直掛斷了電話。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結束通話界面,剛剛好不容易消除的那點懷疑,剎那間又重新浮上了心頭。我不知道此刻妻子在哪,但她絕對在欺騙我。
根據(jù)我的感覺,如果她真的只是在練瑜伽,甚至是在做其他正當事情,為什么要騙我說在小蕓家?難道說,我還會攔著她去干什么正經(jīng)事嗎?
不對勁,還是有問題。
只是此刻我真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下手了,剛剛,我本來還想問妻子,她的車到底是誰在開著?但后來一想,問也是白問。
妻子肯定不會跟我說實話的。
就這樣,在車里呆了幾分鐘之后,我刻意將行車記錄儀角度略微調整了一下,保證以后基本能夠看到人臉。
恰在這時,小蕓又給我發(fā)來一條信息:宋哲,你老婆今晚在我家住。
看著這短短的幾個字,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一拳砸到玻璃上的沖動。謊言,全都是謊言,無論是妻子還是她閨蜜小蕓,沒一個人說真話的。
她們都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竟然聯(lián)合起來騙我。
“?。 ?p> 我狠狠的吼出一聲,將車外一個過路人嚇了一跳。
麻痹的!
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我直接鎖上車離開了小區(qū)樓底。臨走出大門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回頭瞥了一眼房子所在的方向,心中感傷。
以前的時候覺得那里是家的方向,即便妻子和岳父母對我態(tài)度不好,即便有時候還會吵架,但終歸,還是覺得那是一處遮風擋雨的港灣。
但是現(xiàn)在,對我而言這個家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頂多也就是一套房子。更別說,在套房子中還有這很多勾心斗角和齷蹉心思。
就在這一刻,我忽然記起了岳父母的提議:賣房!
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時候聽到他們說賣房子的事,我心中還滿是不忿。但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似乎賣房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這里是我的傷心地,留著干什么?
一邊想著這件事情,我攔了輛車,回到了硬老頭的小三樓。沒成想這老頭竟然還沒睡,支起了一張小桌子,擺出一盤花生米,自己邊吃邊喝。
我剛好心里面煩躁,直接過去拎著酒瓶子抿了一大口。
火辣辣的滋味順著喉嚨而下,瞬間讓心中那些愁苦淡化了許多。硬老頭見狀,立即興高采烈的跟我比劃起來,我兩立馬投入到忘我的酒局當中。
也許是借酒澆愁的緣故,沒喝多少,我竟然昏昏沉沉間迷糊了起來。酒一喝多,話也就多了,我也不知道硬老頭說些什么,反正自己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
然后似乎還吐了一地。
再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