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在妻子響起輕微的酣聲之后,我依舊是眼睛睜得老大,根本都睡不著。
那個發(fā)信息,稱呼妻子為“親愛的”到底是誰?
而且,后來妻子在臨睡前,還有個男人給她打電話,是不是就是那個“親愛的”?如果不是的話,到底是又誰給她打的電話?
這些雜亂無章的信息,仿佛是一團亂麻似的在我腦海中胡亂攪動著,讓我整個大腦如同是漿糊一般。我無數(shù)次想要叫醒妻子,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最終卻是按耐住了這種沖動。
也不知道失眠到幾點,我下意識的想要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接過手指頭觸碰到手背部,刷的一聲屏幕解鎖,我立馬愣住了。
對啊,現(xiàn)在的手機不一定非得要密碼打開,指紋解鎖也可以啊。
當下我起身裝作上廁所的樣子,一邊余光觀察著妻子的動靜。很好,妻子此刻睡得很死,根本都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我躡手躡腳的繞過去,從她包里取出了手機。然后,像個小偷似的拿著手機,輕輕的靠近妻子睡得這半邊床,找到她的手。
不過我沒敢輕舉妄動,而是先輕輕的推了推她的手,沒任何反應。這才緩緩將她手機指紋解鎖的部位,輕輕的靠近她的手指。
期間我屏住呼吸,目光不斷在手機和妻子的臉部來回逡巡,生怕妻子忽然之間睜開眼睛。好在,她最終還是睡得很死。
手機成功解鎖。
我差點興奮的要跳起來了,強忍著內(nèi)心的興奮之意,我連忙帶著手機來到衛(wèi)生間,順手把門鎖給反鎖上,這才仔細的查看起了手機內(nèi)容。
妻子的手機界面很簡潔,一如她的性格。
我記得以前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把各種程序都隱藏在文件夾了,果然,這個習慣還沒變。我飛快的打開短信,但隨后愣住了。
那條信息竟然不見了!
我不甘心,重新翻看了一遍她的短信記錄,依舊是沒發(fā)現(xiàn)那條信息。甚至,關(guān)于那個陌生號碼,在信息界面里面沒有任何的跡象。
剎那間我反應了過來,肯定是妻子在看完信息之后,隨手刪掉了。麻痹的,肯定有問題,我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了。
妻子這個無意間的舉動,更是加深了我的猜測,如果信息沒問題的話,一般誰會在看完之后刪掉它,至少我是沒有這個習慣的。
況且妻子收信箱里的其他短信都沒動,偏偏刪除那一條,分明就是心里有鬼。隨后,當我翻看通話記錄時,忽然看到了那個之前發(fā)信息的號碼。
通話時間,剛好就是臨睡前的那個時候。
很顯然,就是這個陌生號碼跟妻子在發(fā)信息之后,又打過來電話。妻子有意識的刪掉了短信,卻沒想到,通話記錄里還有痕跡存在。
接下來我準備查看微信什么的,結(jié)果沒想到妻子都添加了應用鎖,需要密碼才能打開。無奈之下,我只好是隨便翻了翻,便將手機放了回去。
翌日一大早,當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的時候,妻子已經(jīng)坐在化妝臺描眉畫眼了。我飛快的洗漱完之后,就回到臥室,靜靜的坐在化妝臺前:“老婆,有個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p> “說?!?p> “就是你也知道,我媽不是病了……”
“等會,宋哲,我記得上次已經(jīng)說過了,你家的是跟我無關(guān)。所以,不要拿無關(guān)的事來浪費我的時間,好嘛?”
李冉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說話的語氣也輕描淡寫。她一直在忙著化妝,似乎這事真的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我暗中捏緊拳頭,努力忍住吵架的沖動,解釋道:“老婆你誤會了,不是錢的事。是我媽下周三動手術(shù),她想讓咱們一家三口都回去……”
“回去干什么?”
李冉忽然扭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嘲笑:“她動她的手術(shù),我回去干什么?再說了,貝貝那么小,你老家又那么遠,不許帶她去?!?p> “老婆,也沒多遠吧?”
“宋哲你聽好了。”
李冉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直勾勾盯著我:“我再說一次,我不去,貝貝也不許去。你想去那是你的事,不要把你的事牽扯到這個家里來?!?p> 我無言以對,沉默的看著她,是在不知道該再這么說下去。
李冉的態(tài)度很堅決,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我甚至沒想到,她居然連女兒都不允許讓我?guī)е?,真是太過分了。
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忍不住想要跟她掰扯掰扯。忽然,李冉也站起來,毫不示弱的朝著我走過來,在距離我而十多厘米的地方站定。
“對了,想商量著讓我去也行,先聽我媽的,把房子賣了。賣了房子的話,我倒可以考慮考慮你的建議,否則免談?!?p> 說完她徑直拎著挎包走了出去,只留下呆若木雞的我。
賣房子?
我萬萬沒有想到,李冉居然會把回老家的事跟賣房子牽扯到一起。
但對于我來說,回老家完成媽媽的心愿肯定是必須要做的,但是這房子,我也不會隨隨便便聽他們的賣出去。
賣了房子我住哪?
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我在這個城市里唯一的歸宿。糾結(jié)無比的走出臥室,我斜靠在窗戶上,本來只是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
但忽然樓底下一輛亮黑的奔馳車引起了我的注意,很快,下了樓的妻子居然直接坐上了那輛奔馳車。但因為司機始終沒下車,我根本不知道妻子上的是誰的車。
“看什么看?”
岳母忽然從旁邊湊過來,冷哼一聲,嘲笑道:“宋哲,你也就是能看看,就你這種沒本事的,這輩子連個車轱轆都買不起。你知道開車的是誰嗎?說出來……”
說到一半,岳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走開。
我心里一個咯噔。
聽岳母這話的意思,好像知道那輛奔馳車的主人是誰。我忽然意識到,這對母女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背著我,將我瞞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