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帶著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中藥,去找那我硬老頭了。
經(jīng)過查閱大量的資料,又找了好幾位據(jù)說有偏方的老中醫(yī)打聽,總算是搞到幾種據(jù)說很有用的藥材。以我當(dāng)記者這些年的經(jīng)驗,做事先做人。
甭管采訪任務(wù)什么的,不提前跟硬老頭把關(guān)系搞好,什么都是扯淡!當(dāng)然,就硬老頭這種古怪的性格,恐怕我的嘗試也是白費功夫。
但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
“寧老,寧老?”
我敲著門走進了小三樓,故意聲音很高,接過硬老頭一直沒出聲。待我走到他平素里最常在的房間后,才瞧見老頭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里,拿著一張照片發(fā)呆。
“寧老?”
我又叫了一聲,硬老頭這才回過神來。他見是我來了,慌不迭的把手中的照片塞到褥子底下,回頭等著我:“你來干啥?”
“你瞧。”
我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東西,上次無意間帶了點禮物之后,我發(fā)現(xiàn)寧老頭好像愛吃甜品,便給他買了一點。果然,老頭臉上的表情松快了許多。
直接從我手中奪過甜品,老頭三下五除二吞咽了起來,倒像是個孩子似的。我見他吃的專心,便把弄好的中藥放在一邊。
硬老頭眼很尖,嘴巴沒停歇,眼珠子朝著藥材示意了一下,狀似詢問。我笑著解釋了一句:“寧老,這是我專程給您配的一些中藥,您試試,說不定對您的……有用?!?p> 我做了個撓癢癢的姿勢。
硬老頭一下子愣住了,就連手中的甜品都咬了一半,腮幫子鼓囊囊的看著我。我故意沒搭理他,徑直起身收拾起了屋子。
這老頭似乎從來不收拾屋子,亂七八糟的,甚至鞋跟襪子都擺在床上。我麻利的給他一邊規(guī)整,一邊將一些垃圾往出扔,老頭倒也沒說什么,默默的看著我做事。
就在我快收拾好的時候,方程式忽然發(fā)過來一張圖片。
我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住了。
圖片上,依稀可見我妻子緊挨著一個男人走進酒店大門。只是因為拍攝角度問題,我無法看到男人的正臉,只能看到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淺藍(lán)色條紋西裝。
緊接著方程式又發(fā)過來幾個字:希爾頓酒店,3203房間。
轟!
我腦袋一下子就炸了,什么意思?難道我妻子跟其他男人去希爾頓酒店開房了?一想到點,我根本來不及跟硬老頭解釋什么,扔下手中的活就跑。
一路風(fēng)馳電掣般的趕到希爾頓酒店,我直沖沖趕到電梯間要去32層,豈料保安攔住了我:“先生,30層以上是貴賓樓層,需要您出示房卡才能乘坐電梯。”
我一下子愣住了,情急之下我解釋道:“我上去見個朋友,好吧?”
“先生,讓您朋友,用房間的座機給前臺打個電話說明一下?!?p> 保安很執(zhí)著,繼續(xù)攔著我。
瞧見我看向其他電梯,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搖頭道:“30層以上只能乘坐這輛專屬電梯,其他電梯無法到達(dá),而且,30層以下的消防通道門都是暫時關(guān)閉的?!?p> 麻痹的!
我狠狠的瞪了保安一下,明白對方的言下之意。
如果我現(xiàn)在要去32層,要么拿出房卡,要么只能從一樓開始爬消防通道步梯上去。
32層??!
無奈的看了一眼鐵塔般的保安,我只好是轉(zhuǎn)身走向了消防通道步梯。一咬牙,抬起步子往上走著。一邊爬,我一邊給自己打氣。
可偏偏在爬的腿軟膝蓋疼時,才堪堪爬了不到二十層。
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我?guī)缀醵家a(chǎn)生放棄的想法了,三十層樓啊,爬上去估計我都站不穩(wěn)了??梢幌氲狡拮涌赡苷诤湍硞€男人鬼混,一下子,腿上似乎又有了力量。
最后這十來層樓,我?guī)缀跏亲е教輽跅U,一個臺階一個臺階數(shù)著上去的。時間一下子也好像變的很慢,豆大的汗珠子不斷滑落,雙腿里面似乎都灌進了水泥,沉重?zé)o比。
“呼!”
在經(jīng)過了小半個小時之后,我終于是推開了32層的消防通道門,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找妻子在哪時,忽然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走廊掛角。
卻正是李冉。
“宋哲,你在這干什么?”
好死不死的,我此刻兩條腿連挪動一下的力量都沒有了,恰好被妻子看見。她跨步走過來,狐疑的盯著我,半晌忽然皺起眉頭:“你跟蹤我?”
“你先別管我干什么,李冉,你先跟我解釋解釋你在這干什么?”我沒好氣的反問她。
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坐著一輛奔馳車走的,結(jié)果也沒去單位,竟然直接出現(xiàn)在了希爾頓酒店。我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所懷疑的。
李冉愣了一下,隨后搖搖頭,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嗤笑道:“怎么,你覺得我是來跟別的男人開房了,是不是?”
“我……”
心里面雖然是這么想的,但當(dāng)著妻子的面,我卻說不出這樣的話。
忽然,妻子從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用力在我眼前晃了晃,氣鼓鼓道:“宋哲你給我看清楚,看看這是什么?合同,明白嗎?我剛拿下一個客戶,簽了合同?!?p> 合同?
我心中的的懷疑少了幾分。
妻子是電臺的當(dāng)紅主持人,平素里自然有自己的客戶圈子的。而且電臺的廣告業(yè)務(wù)并不受限于某個部門,只要你有能力能簽下單子,臺里都會認(rèn)的。
不過,我還是繼續(xù)問道:“你告訴我是哪個客戶?”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李冉嘲笑著說道:“再說了,這都是臺里的商業(yè)秘密,你不過是新聞部一個小小的記者,覺得自己有資格知道這些嗎?”
我啞口無言,因為妻子說的確實有道理。
一般某些臺里的大客戶單子,都是直接交給臺長助理存檔的,底下的人確實不會知道詳情。李冉說完這句,便不再理會我,徑直走向電梯。
我也乖乖的站在原地沒敢跟上去,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
其實到這會我的懷疑已經(jīng)基本解除,因為臺里的很多人談客戶,也確實經(jīng)常來希爾頓酒店,畢竟這里比較上檔次。
待回到單位,已經(jīng)快到下班時間了。
去總辦那邊去了一份部里的文件,正好路過臺長辦公室。我無意識的瞥了一眼,此刻臺長正在辦公桌旁拿著手機,似乎準(zhǔn)備打電話。
下一刻,我如糟了雷擊。
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臺長身上穿著的那身西裝,竟然也是淺藍(lán)色條紋西裝!我連忙掏出手機,找出方程式給我發(fā)過來的張圖片。
仔細(xì)對比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高臺長身上穿著的西裝,竟然跟圖片中的西裝一模一樣——難道,妻子李冉今天是跟高臺長去的希爾頓酒店?
可她為什么騙我說是談業(yè)務(w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