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皇子的救命恩人
半刻鐘后。
安向晚蹲在鼻青臉腫,嗷嗷直叫的幾人身旁,啃著剩下的包子:“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只顧捂著胳膊腿兒在地上滾來滾去,鬼哭狼嚎。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打起人來居然這么狠!
見無人回答自己的話,安向晚又踢了他們兩腳:“問你們話呢?”
幾人不敢造次,生怕再被她打,只得支支吾吾答道:“是、是王侍衛(wèi)派我們來的?!?p> “王侍衛(wèi)?”
“就是安府的護院侍衛(wèi),他說您惹惱了自家小姐,所以讓我們來教訓您?!?p> 哦,原來是安盼晴。
安向晚點點頭,心中了然。
她伸出手,“拿來吧?!?p> 幾個地痞無賴面面相覷,瞪著她:“拿什么?”
“銀子啊,王侍衛(wèi)總不能白找你們打人吧。”
?????
合著他們被打了不說,還要掏錢?
縱然心中萬般不愿,但身上的疼痛提醒著他們,面前的小姑娘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恕?p> 迫于安向晚的淫威,他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從身上掏出錢袋子。
安向晚笑瞇瞇地接過,拿在手中掂了掂,嗯,還不少,吃一個月包子是不成問題了。
“謝謝你們啊,”她站起身,揮了揮手,和幾人告別,“下次有緣再見啊?!?p> 地痞無賴:“……”
再見?
再也不要見了好嗎?
……
第二日一早,安老夫人命人備下了豐盛的早膳,并召集安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好讓安向晚與大家正式見個面。
可等了半天,派去的丫鬟卻并沒把人帶來。
“回老夫人,奴婢敲了半天的房門,屋中也無人應答,奴婢又不敢擅自闖進二小姐的閨房,只得回來了?!?p> “罷了,你先退下吧?!卑怖戏蛉藬[擺手,朝眾人笑道,“既然晚晚沒來,我們就不等她了,先用膳吧。”
坐在老夫人身旁的傅姝望了眼屋外已大亮的天色,面色不善:“這孩子也太不懂規(guī)矩,都什么時辰了,還賴在床上不起,且不說她作為晚輩,應該自覺來給母親您請安,如今您派人過去,都還請她不來?!?p> 傅姝出身江南富貴之家,自小學習詩書禮儀,恪守家教,最見不得這等沒規(guī)沒矩的。
“嬸母您別動氣,”安梓柔出言寬慰她,“要不,讓我再去趟晚晚院中……”
她與安向晚,到底是同胞姐妹,多關照些也是理所應當。
“算了算了,”安老夫人攔住她,“想必晚晚昨日舟車勞頓,太過疲憊,就讓她多睡會兒?!?p> “祖母您偏心,”安盼晴盛了碗湯給安老夫人后,嬌嗔道:“二堂姐才剛回來,您就不寵我了……”
“寵你寵你……怎么會不寵,你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兒……”
安盼晴在老夫人懷里撒著嬌,心里卻忍不住得意,安向晚怕是被她昨夜找的人教訓得不敢見人吧?
一個初來京城,沒靠山?jīng)]本事的村姑,居然也敢挑釁她。
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眾人說話間,就見安曄風塵仆仆自廳外而來,他上前見過禮后,傅姝服侍他在桌邊坐下:“今日上朝,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安曄應了聲,“等會還要出去。”
“可是朝中發(fā)生了什么事?”
安曄眉頭微皺,“昨夜,三皇子在路邊突發(fā)心疾,被一小姑娘所救,說是她手里的藥丸,比宮中御醫(yī)研制的還要管用,所以今日圣上下了詔令,全城搜尋,務必要將那小姑娘找出來?!?p> 安盼晴忍不住插嘴:“這還用找嘛?消息傳出去,那人肯定就自動出現(xiàn)了?!?p> 三皇子沈修言,是宮中最為得寵的沈貴妃的獨子,從小那是錦衣玉食,被捧在心尖尖上長大的,只可惜天生患有心疾,體弱多病,用盡最珍貴的藥材也沒能把他的身子將養(yǎng)好。
若是誰能把他的心疾治好,那就等于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能和皇室攀上關系,那不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安曄:“榜文已經(jīng)貼出去了,圣上的意思是,要盡快找到此人?!?p> 就在眾人正在討論三皇子的救命恩人時,安府后院,安向晚正掄著鋤頭,迎著朝陽揮汗如雨。
她挖好坑后,小心翼翼將一株嫩綠的幼苗種在土壤里。
這顆幼苗,是她從師門帶來的,她費了好大功夫,才讓種子發(fā)芽。
她蹲在幼苗旁,又澆了些水,碎碎念道:“阿草啊阿草,你一定要快高長大,早日開花結(jié)果……”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她回過頭,見一男子雙手抱胸站在幾米開外看著她,唇角帶笑——正是昨日安盼晴身旁的小廝。
她一向不擅長記人,卻唯獨能記住長得好看的臉。
比如眼前這張。
見她回頭,秦屹斂了笑意,上前正色道:“給二小姐請安,多謝二小姐昨日出手相救?!?p> “舉手之勞,”安向晚站起身,擺擺手道:“不必放在心上?!?p> 秦屹見她扛著鋤頭要走,忍不住瞥了眼種在土里的幼苗。
“二小姐您埋得這么深,這幼苗是無法快高長大的?!?p> “???”
“種植花草要講究水土營養(yǎng),還要根據(jù)植物的喜好選擇光照,尤其是這種幼苗,更需要精心呵護?!?p> “哦?!?p> 她雖然在山上長大,但確實不擅長種花花草草,否則說不定早就像蘇白那般,一身高明的醫(yī)術了。
秦屹不再多言,蹲下身輕手輕腳將幼苗刨出來,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拿過她手中的鋤頭,重新選了個位置將幼苗種下。
他彎腰時,衣領敞開,依稀可見身上有斑駁鞭痕。
像是新近才受的傷。
秦屹將幼苗種好,見她正盯著自己身上的鞭傷,想了想,開口提醒她:“三小姐一向是有仇必報的,您昨天得罪了她,她必不會善罷甘休,您還是小心些為妙?!?p> “嗯,我知道?!?p> 眼前這個小廝,莫名讓她生出幾分好感。
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張耐看的臉,還因為,他對她友善的態(tài)度。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秦屹,“每日外敷三次,你的傷很快就會好的。”
她和蘇白混了這么多年,身上什么都不多,唯獨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