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形,我也不禁冷汗淋淋。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為了貪圖幾個運費結果把自己逼上了這樣的絕境,不知道死了以后見到師父他會怎么罵我。想起師父我又精神一振,他在世時經(jīng)常教導我不到最后一刻決不能放棄,眼下雖然也差不多到最后一刻了,可也不能在一群畜生面前認慫。
我把手伸進口袋,里面還裝著5發(fā)子彈,加上我槍里剩余的2發(fā)和陳長山槍里剩余的4發(fā),一共就是11發(fā),照剛才我和陳長山表現(xiàn)出來的槍法,再干掉八九頭狼應該不成問題,總之要死也得賺個夠本。
我正心里盤算著,許伯恩突然指著南側的山坡喊道:“李同志,你看那山上,好像有條路能繞過去?!蔽倚睦镆粍?,忙抬頭往山上看去,果然看到山腰處隱約有條小路繞道了后面,最關鍵的是在我們身邊這段向上的山路也不算崎嶇,完全能讓我們爬上去。
這時容不得半點猶豫,我立刻喊道:“快,往上爬?!标愰L山立馬翻身爬上了一截近兩米高的陡崖,然后回頭幫著小劉把許伯恩和小孫拉了上去。我等小劉也上去后,才退后兩步略作助跑,右手一撐山石直接翻了上去。
狼群仍然不敢靠的太近,見我們爬上山坡才跑到剛才的陡崖位置徘徊怒吼,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了。這時那個低沉的號叫聲再次響起,狼群聽后很快分散成幾個小隊開始爬山,向我們行進的方向一點點追來。
早就聽說狼群的組織性、紀律性堪比部隊,這次可真是見識到了。不過幸好狼的爬山能力不強,再加上它們有所顧忌,我們即使帶著已經(jīng)嚇得只剩半條命的小孫,依舊比狼群的速度要快上一些,漸漸把它們甩到了后面。
一口氣爬了大半個小時,終于來到山腰所謂的路上。說它是路,也不過是比別的地方稍微平整一些,勉強可以讓我們繞著往山后走。雖然不知道山后到底會有什么情況,是不是比眼下更加糟糕,可這時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再怎么糟糕也比讓狼活活吃了強吧。
此時小孫已經(jīng)緩過來不少,能夠自己走路了,可許伯恩的情況卻又很不樂觀??赡苁撬昙o稍微大了點的緣故,經(jīng)過這一陣高強度的攀爬,明顯的開始呼吸急促,臉色發(fā)紫。這是典型的高原反應癥狀,如果繼續(xù)這么跑只怕要出危險。小劉扶著他說道:“許教授,要不你先在這歇一歇。”
許伯恩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不能歇,不能歇,往前走還有活路,歇下來就半點活路也沒有了。”小劉便沒了主意,只有眼淚汪汪的看著我。
我雖然也擔心許伯恩的情況,可他說的是對的,只有繼續(xù)前行才會有一線生機,于是把心一狠,咬牙道:“聽許教授的,趕緊走?!毙⒅缓煤托O一起攙住了許伯恩,跟著陳長山往山后繞去。我在最后面觀察著狼群的情況,見它們仍然不離不棄的繼續(xù)追趕著,只是距離還算安全,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氣。
繞到山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條路的難走程度遠比想象中還要難得多。走著走著路已經(jīng)沒有了,下一段要在視線所及的很遠處才隱約可以看到。就在我們稍一猶豫的時候,身后的狼群也繞了過來,開始探頭探腦的往這邊追趕。
我們沒有辦法只好繼續(xù)前進,所幸中間這段山路也不算太陡峭,小心一點還是可以過去的。走著走著我突然想明白了一點,這條路似乎只是稍微修整了難以行走的部分,其它位置能將就的一律沒有動過,也不知道這樣的路弄出來是給誰走的。
這么前追后趕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此時許伯恩的情況已經(jīng)非常不好,幾乎處于了昏迷狀態(tài),到最后全靠我們四個人前背后托才能前行。我正琢磨著該怎么給許伯恩救治一下,走在最前面的陳長山突然停下說道:“沒有路了?!?p> 我不禁一愣,抬頭看時果然前面一片懸崖峭壁,已經(jīng)找不到有人工修整過的痕跡。再看看身后,只見遠處狼群眼中熒光幽幽,仍舊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小劉指著前面說道:“快看,那里好像有個山洞?!?p> 我順著小劉的指向看去,西南面山坡上還真有個豎長的山洞,看樣子足夠讓人走進去,就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而且到山洞的這段路還是可以走的,過去山洞才是一段直上直下的崖壁,完全成了斷頭路。
現(xiàn)在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我們只能去山洞那碰碰運氣了,要是山洞太小容不下我們,那無非還是跟狼群拼命;要是山洞可以容身,那守住洞口總歸能多抵擋一陣,還可以借機休息一下,說不定就等來轉機了,而且看許伯恩的樣子,再不休息怕是真要出事情了。
打定主意我們就開始往山洞那邊走去,這段路可遠比剛才難走許多,短短幾百米我們走了將近半小時才到。好在狼群追到剛才我們出發(fā)的位置就停了下來,似乎它們也知道現(xiàn)在是易守難攻,不宜繼續(xù)追趕。不過這群狼如果不走,卻也把我們的唯一出路給封死了,仍然是后患無窮。
來到洞口前面,我借著外面僅剩的天光向里看了看,才多少松下口氣。這洞口從外面看不算大,但內部的空間似乎還可以,看樣子容下我們幾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這次還是陳長山打頭,小劉、小孫扶住許伯恩緊隨其后,我則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才最后走了進去。這時外面天色已暗,里面就更是黑漆漆一片,我守住洞口往里看,過了好大會才逐漸適應洞內的光線。只見地面上亂石嶙峋,小劉、小孫扶著許伯恩靠在一塊大石上休息,陳長山則端著槍在四處查看。
過了一會陳長山走回來說道:“這個洞好像還挺深,后面不知道通到哪里?!蔽肄又弊油锟戳丝?,只見黑乎乎一片瞧不出個究竟。
陳長山又指了指右邊,說道:“那邊石壁上還有個小洞口,看起來挺奇怪?!?p> 我今天碰上的怪事太多,已經(jīng)完全心力交瘁了,聽了這話也懶得去多想,只是說道:“我放哨,你們先休息一會,等會你過來換我。別的事情先不要管了,免得再節(jié)外生枝?!?p> 這時只聽許伯恩哼哼了幾聲,像是醒了過來。小劉和小孫連忙去扶他,過了會許伯恩才低聲說道:“我們到哪了?”小劉給他說了說情況,許伯恩一邊聽一邊伸手去摸旁邊的石頭,想要扶著換個姿勢。當他的手扶在一塊稍微平整些的石塊上時,突然咦的一聲,驚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