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我們沈總出事兒了
冬日里難得的晴朗天氣,陽光明媚而溫暖,特別適合飛行。
去往機場的車上,余未萊倚著后排的座椅靠背,吐得有氣無力,臉色微微泛白。
“不是吧,你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
旁邊的蔡蔡不知怎么幫她緩解,只能輕柔的撫著她的胸口,希望能多少管點兒用。
要了命了,今天早上就已經(jīng)趴衛(wèi)生間嘔了半個鐘頭了,還沒舒服一會兒就又惡心了,難道女人生個孩子都要遭這樣的罪嗎?
簡直太難受了。
“看看你媽都給了些什么裝備,有沒有治這個吐的…”蔡蔡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身邊的大包袱。
這個有點兒夸張的大包袱是早上李慧芳特意帶過來得給余未萊的,大概意思是她不久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帶上了,具體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點兒啥,能不能上得了飛機。
“這是…內(nèi)衣?”蔡蔡干笑了一聲,緊接著拿出了土到爆的大衣、平底鞋、胎教磁帶、書…
“這是什么?”
已經(jīng)足夠驚訝不已的蔡蔡再次驚訝得抽出一個根癢癢撓。
“阿姨連你撓癢癢不方便都想到了,果然是有經(jīng)歷的人,不得不服?!?p> 余未萊不予置評,掃了眼前面表盤上的時間,問蔡蔡要過了自己的手機。
翻了翻,手機里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新消息。
沒有?就有點兒奇怪呢。
“怎么了?”
覺察到她細微的神色變化,蔡蔡收拾好大包袱后,隨口問她一句。
余未萊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抬手將掛在臉上的塑料袋摘了下來,“好多了,不需要了。”
彼時,車子已準時到達了機場航站樓。
卸下行李,拎上包袱,余未萊擺手與送行的蔡蔡告別。
“抱一下?!?p> 蔡蔡心中多少舍不得,主動上前想給余未萊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想到她現(xiàn)在的身子狀況,只是輕輕的抱了抱。
“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一定!還有,不要藏秘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還能有什么秘密呢?對蔡蔡她真的已經(jīng)什么秘密都沒有了。
余未萊點點頭,伸手替蔡蔡理了理臉龐凌亂的長發(fā),“知道了?!?p> 依依惜別的戲份,又墨跡了一會兒,蔡蔡終于記起自己是有工作在身的人,這才迫不得已地準備離開。
“你先走?!彼四ê榈难劬?,說道,“我要目送你進去?!?p> 余未萊有些哭笑不得,這又不是從此永不相見了,干嘛搞得這么肉麻兮兮的,雖多少有點兒嫌棄了,卻還是配合地轉(zhuǎn)身向入口走去…
剛走了兩步,包包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駐足掏手機,接聽鍵剛一劃開,里面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哭喊聲。
“余小姐,我們沈總出事兒了!”
略顯浮夸的哭喊聲來自沈如玉,如此的高分貝很好辨認。
“他出什么事兒了?”余未萊不受他影響,冷靜地問了一句。
沈如玉抽了抽鼻子,說道:“我們沈總他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在手術(shù)室里生死未卜…余小姐,你快來看看吧…”
車禍,還進手術(shù)室了?
那確實有可能“生死未卜”。
但……
“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
被懷疑?沈如玉帶著哭腔和委屈激動地喊了出來。
“余小姐,我們沈總就是為了見你連夜趕回江城,這才出了意外…余小姐你不聞不問,還在懷疑我……誰來替我們沈總做主啊…”
這家伙能有工夫在這兒電話里頭真戲假哭,他家沈總八成是沒什么大事的。
雖然清楚,但心里竟然還真有點兒揪得慌,猶豫一會兒,余未萊還是決定去醫(yī)院瞅一眼。于是機場都沒進,一轉(zhuǎn)身又坐回來時的車往醫(yī)院去了。
疾馳的車上,蔡蔡拿手機搜索著關(guān)于交通事故的新聞,畢竟出事兒的是位名企大總裁,不管啥途徑,多少得有點兒相關(guān)報道吧?
可查了半天,也沒什么資訊。
再看旁邊的余未萊,表現(xiàn)得不慌不忙,神色頗為平靜的望向窗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看不出半點兒著急的情緒。
嘖嘖,難以捉摸的女人。
眼看醫(yī)院就要到了,路卻開始堵了,目測相當嚴重,車子半天不見挪動,讓人心煩意亂,頗為不耐煩。
“蔡蔡,你先去忙你那邊的事兒,前邊就是了,這段路我自己走過去?!边€沒等蔡蔡反應(yīng)過來,余未萊已經(jīng)推門下車了。
表情再會偽裝,心里還是著急的吧!這不就表現(xiàn)出來了?
這種情況下,蔡蔡多少還是擔心的,正打算追上去卻又被催工作的電話攔住了,再瞧已經(jīng)不見余未萊的身影。
……
vip病房樓層入口處,余未萊被敬業(yè)的醫(yī)務(wù)人員攔住了,跟她一起被攔下得還有不少人。
這些人手里都提著不少貴重的慰問品,臉上皆是擔憂之色,各自議論紛紛。
“沒多久,就是今天凌晨的事兒,不知道什情況,還沒敢上報呢?!?p> “唉,這節(jié)骨眼兒上,怎么會出這種事兒呢?據(jù)說車突然間發(fā)生了自燃,還爆炸了!”
“天??!太可怕了!恐怕是兇多吉少…呸呸呸?沈總千萬別有事兒才好!”
自燃、爆炸…
從旁邊人們的討論內(nèi)容中,余未萊心底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沉重,也許沈如玉這次沒夸張,沈司珩真的生死未卜了。
她有點兒等不下去了,徑直掏出手機,沈司珩的電話打不通,便又去撥打沈如玉的電話…
不一會兒,沈如玉出現(xiàn)在了入口處,聚集在門口的人們對他都熟,一時間全都熱情地打招呼,掙著搶著說是來看望沈先生的。
熱絡(luò)中,大批的探望者借此機會爭先恐后地進了門,沈如玉只顧著找余未萊,這些人認識不認識的也沒多在意。
結(jié)果就是一分鐘后,沈司珩的病房里就莫名其妙地擠滿了亂七八糟的人。
病房里進得人太多,不少還排到了門外頭,人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多得很。
余未萊問旁邊的沈如玉:“真不行了?”
沈如玉挺認真地點頭,“嗯,是啊,不行了…沈總他的…”
話沒說完,余未萊已經(jīng)頭腦一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扒拉開人群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此時,病房里鴉雀無聲。
病床上,男人的容顏依舊,看不出任何傷痕,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跟睡著了一樣。
認出擠到前排的余未萊,周牧下意識得瞧了一眼床上的人,隨后很自覺得將后邊低頭“默哀”似的人群委婉而強硬地請了出去。
不多時,烏泱烏泱的人群逐漸散去。
只有余未萊賴著不走,主要是周牧也沒有趕她。
于是,她又走了幾步,靠近床前,慢慢伸出一只手,手心貼在男人的心口處,停住…
溫暖的身體,結(jié)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
她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再看,床上的男人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勾唇瞧著她笑。
“怎么樣,跳得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