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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與右

圣體初顯

諸神與右 癡人也說夢話 2745 2025-04-19 23:25:16

  血藤峰!

  一座終年纏繞血色藤蔓的詭異山峰,杏林三十六峰之一,和內(nèi)部空間奇絕的其他三十五峰不同,血藤峰外面看上去多大,實(shí)際就是多大,同時也是三十六峰里人數(shù)最少的。

  血藤峰頂,粗壯如巨蟒的血色藤蔓盤根錯節(jié),其上懸掛著妖獸殘破的利爪、百族扭曲的骸骨,以及人類死不瞑目的軀體,在血霧中輕輕搖晃。

  終年繚繞的血?dú)馊鐚?shí)質(zhì)般翻涌,血霧所過之處,巖石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響,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甜。尋常修士若踏入這片區(qū)域,不出片刻便會被腐蝕根基,修為盡廢。

  公冶堂身著血色長袍立于峰巔,衣袍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烏黑長發(fā)肆意飛揚(yáng),硬朗的面容冷峻如刀。

  他極目遠(yuǎn)眺,瞳孔深處映出萬里之外裂成兩半的蟬鳴峰。往日,蟬鳴峰被強(qiáng)大的陣法嚴(yán)密守護(hù),從外界難以窺探分毫。可如今地動山搖,陣法破損,公冶堂稍一凝神,神識如利箭般穿透虛空,將那邊的景象盡收眼底。

  良久,公冶堂收回目光,面容冷冽,吐出兩個字:“變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鬼魅般隱匿在繚繞的血霧之中,只留下空蕩蕩的峰頂,唯有血色藤蔓仍在風(fēng)中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

  袁毅緩緩睜開雙眼,瞬間感覺背后一涼,無數(shù)道目光如芒在背。

  一根碧綠的藤蔓輕輕的搭在他的身上,與他的呼吸共鳴,看到這根藤蔓的瞬間,袁毅心中便對碧海青天藤的信息了若指掌。

  “嘶!”袁毅倒吸一口涼氣,

  一雙、兩雙、三雙......數(shù)不清的眼神匯聚在他身上,驚異、震撼、疑惑等情緒交織纏繞,更有幾道目光冰冷如刀,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即便袁毅平日里對人情世故淡然處之,此刻也不禁心頭發(fā)麻。

  “小毅,你感覺怎么樣!”一個中年美婦走上前來,臉上滿是焦急。

  袁毅連忙起身,恭敬行禮:“見過師娘,袁毅無礙,多謝師娘關(guān)心!”

  卓瑾瑜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放松下來,比起虛無縹緲的醫(yī)仙傳承,她更在意袁毅的安危。

  袁毅是她丈夫唯一的弟子,而她早夭的女兒天賦平庸,用盡辦法也僅突破到七品,最終遺憾離世,未留下血脈。

  在卓瑾瑜心中,袁毅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孩子。

  只是袁毅雖天賦卓絕,卻對修煉不上心,三十歲便達(dá)七品,可百年過去,也不過是七品巔峰。

  百十來歲?老了?

  他就是再過一千年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卓瑾瑜上前幫袁毅理了理衣領(lǐng),低頭輕聲傳音:“別怕,我傳音給你師父了,他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先看看傳承的事!”

  袁毅這才回想起,自己不過是被一顆丹藥吸引,鬼使神差吞下后便失去了意識,如今這般陣仗,顯然是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蓚鞒芯烤故鞘裁矗麉s毫無頭緒。

  就在此時,袁毅突然察覺到身體的異樣。他下意識低頭,指甲輕輕劃過皮膚,一滴血珠緩緩沁出。

  血珠落地的剎那,竟化作熒熒靈露,青石板上瞬間生長出三株三寸高的赤焰草。火系靈植赤焰草需百年培育才能成型,此刻卻在袁毅面前歡快搖曳,火苗般的花苞散發(fā)著熾熱的氣息。

  “這、這是……”丹鼎峰的呂長老不知何時擠到近前,死死盯著地上的赤焰草,瞳孔驟縮,“靈血化藥?唯有藥谷用陰毒手段培育出的‘藥人’才能做到,可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yàn)樵汶S意揮袖間,袖口帶出的氣流在空中凝成藥霧,飄落在一名因蟬鳴峰變故受傷的弟子身上。原本潰爛的傷口瞬間結(jié)痂,新生的肌膚泛著健康的淡金色。

  “小毅你的手!”卓瑾瑜驚呼出聲。只見袁毅手臂上爬滿碧綠的符文,符文仿若有生命般不斷蠕動,散發(fā)著神秘而強(qiáng)大的氣息。

  “我的赤銅鼎在共鳴!”藥堂的吳長老突然大喊,握著腰間靈器的手不住顫抖。他背后的青銅丹鼎劇烈震顫,鼎身刻繪的百藥圖竟活了過來,藥草虛影紛紛朝著袁毅的方向朝拜。

  袁毅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股奇異的感知在體內(nèi)覺醒。他“看”見的并非外界殘留的靈藥,而是丹田內(nèi)的“人身藥田”。

  是的,他的丹田此時已經(jīng)化作一方藥田。

  千年血參的靈根已化作藥田中央的朱紅巨木,參須如脈絡(luò)般延伸至四肢百??;陰陽首烏的果實(shí)化作一對追逐嬉戲的光團(tuán),在藥田上空盤旋,嘰嘰喳喳的聲響實(shí)為靈識波動;就連早已被吸收的甘草,其藥性也在他的經(jīng)絡(luò)中具象化,根莖走向與人體十二正經(jīng)完美契合,形成一套活的藥用圖譜。

  這種感知并非視覺,而是圣體與靈藥本源共生的心靈共鳴。袁毅能“聽”見藥田靈植的“心聲”:千年血參在得意自己新凝成的“氣血脈絡(luò)”,陰陽首烏正商量著如何用藤蔓為藥田搭建涼亭,就連最微小的甘草精魄,也在歡快地哼唱著疏通經(jīng)絡(luò)的古老歌謠。

  袁毅忽然頭痛欲裂,識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藥草的記憶:碧海青天藤萬年生長的孤獨(dú),星塵草在雷劫中護(hù)主的執(zhí)念,甚至連剛剛誕生的赤焰草,都在向他傳遞著“想長得更高”的天真愿望。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竟流轉(zhuǎn)著七彩藥光,每一道眸光掃過,藥草的屬性、功效、最佳采摘時間便自動涌入腦海,比任何藥典都要清晰萬倍。

  而在外界,蟬鳴峰的藥田雖已空蕩,但袁毅走過之處,青石板縫隙中總會悄然冒出靈植嫩芽——那是他體內(nèi)藥田溢出的本源之力在催生新的生命。

  “師娘,我……”袁毅抬頭,忽然注意到卓瑾瑜鬢角的白發(fā)。那是當(dāng)年卓瑾瑜和周百川將他撿回來時,經(jīng)歷大戰(zhàn)留下的,卓瑾瑜體內(nèi)有暗傷,由于那暗傷過于刁鉆,所以這么多年過去一直沒好利索,即便是蟬鳴峰也沒有辦法解決,這縷白發(fā)就一直留了下來!

  可是現(xiàn)在,卓瑾瑜的傷,在他心中好像,仿佛,居然......

  也就那么回事!

  “原來如此……”袁毅喃喃低語,目光緊鎖卓瑾瑜鬢角的白發(fā)。

  剎那間,他的瞳孔泛起奇異的幽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筋骨,直抵臟腑深處。師娘體內(nèi)的隱疾,那道困擾多年的暗傷,此刻在他眼中竟化作一株墨綠的靈草。

  其根系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鋼針,深深扎入卓瑾瑜的經(jīng)絡(luò)之中,雖不致命,卻盤根錯節(jié),任誰都無法將其剝離。

  “靈草暗祟,來自于深淵的冤魂!”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突然從袁毅口中冒出。他自己也猛然一愣,滿心疑惑——奇怪,我怎么會知道這些!

  然而容不得他細(xì)想,一股溫?zé)岬牧α恳言隗w內(nèi)翻涌。下意識地,袁毅抬起手指,一縷縷瑩白色的靈力如潺潺溪水,從指尖流淌而出,輕柔地漫上卓瑾瑜的肩頭,順著她的經(jīng)絡(luò)游走全身。所到之處,暗傷如同殘雪遇陽,飛速消融。

  當(dāng)靈力觸及那株暗祟靈草,靈草劇烈顫動起來,墨綠的葉片瘋狂扭曲。可不過瞬息之間,它便停止了掙扎,順從地化作點(diǎn)點(diǎn)金光,被袁毅盡數(shù)吸收。

  卓瑾瑜呆立當(dāng)場,滿臉不可置信。這連寒鳶都束手無策的傷勢,竟被袁毅如此輕易地治愈。

  “小毅,你……”卓瑾瑜剛要開口,卻被一聲輕咳打斷。

  晏新安望向遠(yuǎn)方。他早已感知到,各方強(qiáng)者正朝著蟬鳴峰蜂擁而來,空氣中的靈力波動愈發(fā)紊亂。要是再耽擱下去,局面必將失控。

  晏新安無奈地仰頭,看向云端:“兩位大佬,趕緊出手吧,再拖延要出事了!”

  云端之上,九戒摸了摸光亮的腦袋,放聲大笑:“嘖,這小子急了!”

  寒鳶則無奈地嘆了口氣,美目流轉(zhuǎn):“這小子,怕是早就察覺到我們在暗中守著,惹出這么大動靜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話音落下,寒鳶玉手輕揮,一道冰藍(lán)色的光芒閃過。剎那間,袁毅、阮綿綿、晏新安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只留下原地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以及遠(yuǎn)處不斷飛來、滿臉震驚與疑惑的各方強(qiáng)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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