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異靈——天賜者
“閣下看了這么久,是不是該現(xiàn)身相見一下?”
泰猛的聲音、低沉,但卻給人強大的壓力。
“感知力還真是敏銳啊,”
泰猛的話音剛落下,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同時有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化作一道流光沖出山頂、藤上高空、隨即緩緩踏步而來。
女子帶著一張精致的銀面具,看不清真容,但那略微緊身的衣袍、勾勒出了那曼妙多姿的魔鬼般身材,烏黑而飄逸的秀發(fā)、隨風飄飄。
雖然看不清其真容,但泰猛也感覺得出,這女子不丑。
泰猛的掌心發(fā)光、一副會隨時暴起殺人的姿態(tài),直言道;“將你身上那件極品甲胄給我,我饒你一命,”
白衣女子;“……”
“甲胄給了你,你真會饒我一命?”白衣女子遲疑的問道,語氣中帶有幾分揶揄。
先前,這家伙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所以在對付滕氏三兄弟時,曾有短暫的遲疑,他在衡量、到底是先殺她、還是先殺滕氏三兄弟。
最終,他做出了決定,先殺滕氏三兄弟,但神念卻一直將她鎖定,她可以確信,如果自己趁機離開、這家伙必定會第一時間舍棄滕氏三兄弟,然后對她展開追殺。
因為她也想拿走下方的靈脈,畢竟那是一條中品靈脈,就是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熟視無睹,而她的這個動機,被對方敏銳的察覺到了。
當然,這還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這家伙之所以對她動殺機,還是因為自己先前‘忍不住’透發(fā)出了一縷殺氣,想要司機偷襲。
然而別人不知道眼前這家伙是誰,但她卻是清楚,而且很了解對方的脾性,如果自己只是單純的想拿走那條靈脈,對方最多就是狠狠的敲詐自己一筆,可如果對他有殺心、事情就很難了了。
而這家伙又是個無法無天的主,似乎沒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
因為他是——焚尸真君。
敢擊殺天玄教真?zhèn)鞯茏?,逆殺瞳皇的狠人,猛人?p> 不過當時她之所以忍不住散發(fā)出殺氣,恰恰卻是因為她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至于這貨之所以先選擇擊殺滕氏三兄弟,而非是她,其實并沒有太復(fù)雜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很難殺。
由于她臉上這張面具、與甲胄乃是一個套裝,所以對方能輕易察覺出她身上穿著一套甲胄,而且是極品的。
要知道,有這套甲胄在,就是九境皇者都不能一擊將她擊殺,所以就算對方能夠逆殺皇者,也奈何不了她、于是才說出剛剛那樣的話來。
然而對方不知道的是,她的戰(zhàn)力也很強,同樣可以逆殺皇者,而且她自信、就算沒有極品甲胄護身,泰猛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這也是她沒有退走的原因,而并非是怕泰猛對她展開追殺。
動機被看穿,泰猛略微一愣,只是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不止認識他、而且好像還很了解他似的?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雖說自己在青州大鬧了一把、已經(jīng)成為了名人,但消息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傳遍紫州,最多也就是有一小撮人知道。
再者、他自從離開石州后,就易了容,而且臉上帶著的這張面具,就是七八境皇者都看不穿,那么眼前這個女子就算聽過他的事跡、也不會認出他來才是。
而且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白衣女子的實力非常強橫,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一點都不弱于天玄教的那個怪胎王圣,在一州的真君榜上,起碼能排進前五,可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知道,學院真君榜、紫州真君榜前二十名的人,他大概都了解,但無一人對得上眼前這個女子。
“難不成她來自于其他州?還是說她向來低調(diào)、并未參與過真君榜的排名?”
泰猛心中暗自猜測一番,而后盯著女子、淡然道;“你若是覺得有一套極品甲胄就能保住性命,那你大可以試試?!?p> 說話間、他手上出現(xiàn)二十幾張符箓,撇嘴道;我倒想看看、以你的實力,能發(fā)揮出極品甲胄的幾成威力、又能撐到幾時。
女子的神情頓時僵硬、這貨的身上怎會有如此之多的高級符箓?
先前就用了十來張,現(xiàn)在又拿出一大把,而且還都是八品金剛符,一張就能要三境皇者的命,這一大把要是全部催動,四境皇者也要飲恨。
白衣女子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單憑自身的戰(zhàn)力,那怕對方逆殺過瞳皇、號稱焚尸真君,她也有信心將其擊敗,可面對那么多八品金剛符,她也得發(fā)怵,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你……全家都是煉符的啊?
泰猛緩緩向前逼去,體內(nèi)靈力破體而出、向前涌去。
“我對你并無惡意,”白衣女子深吸了口氣道;
泰猛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冷笑道;“你覺得這話我會信?”
“你雖強,但我想走,你還能攔得下我?”見泰猛油鹽不進,女子惱怒,說話間、她便已經(jīng)抽身倒退,速度極快。
對方確實強大、底牌很多,但是再強大、也只是真君,底牌再多、也不可能發(fā)揮出三境皇者的力量。
自己實力又不弱,難道只是逃跑還做不到?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泰猛現(xiàn)目前‘自身’最可怕的、也從未動用過的底牌之一,便是速度。
跟他比速度、皇級二境的高手都得靠邊站。
這不、他身形一閃,只是片刻間,他便與女子拉近了數(shù)百米。
白衣女子撇嘴,嘴角掀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她雙手快速掐訣,身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道道紫色符文、貼附在她的外表、瞬間形成一座座大陣。
她的速度、一下子暴漲了十倍不止,頃刻間就與泰猛拉開了距離。
“陣法師?”
泰猛有些驚訝,隨后眉頭一挑,這個白衣女子布陣的速度與手段,都超出常理,彷佛她可做到一念陣成,而且天地之力、似乎對她很順從,如同拱衛(wèi)女王一般、聽從她的調(diào)前。
泰猛震驚。
真君強者是可以調(diào)動天地之力,但得以道元之力做媒介,而且調(diào)用的天地之力,是以強硬的手段攝取而來的,然而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不用,好像只要她念頭一動,天地間的力量都會聽從她的調(diào)遣、為其所用。
“異靈?她是一尊異靈,而且是天賜者?”
泰猛的腦海里翻閱諸多信息,很快就找到了符合這類情況的資料。
“她絕對是一尊異靈——天賜者,否則不可能有如此詭異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她是獲得了天賜神體、還是天賜神功、亦或者是天賜神兵,不過不管是什么、都應(yīng)該與陣法有關(guān),”
泰猛暗自思忖的同時,也加快速度追擊。
見泰猛追了上來,白衣女子大吃一驚,她的速度已經(jīng)加快了十幾倍,對方怎么還可能追得上?
“這家伙戰(zhàn)力變態(tài)也就算了,怎么速度也這般快?那丫頭可沒說他的速度也很變態(tài)???”
白衣女子雙手再度掐訣,在身上又布置了幾座陣法,快速在其背后形成一對羽翼。
羽翼一扇,她的速度頓時加劇,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一下子就把泰猛甩開了。
泰猛突然停下,目光看向女子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
“算了、靈脈重要,反正當下這副容貌已經(jīng)被騰皇記住,我斬殺滕氏三兄弟的事情,必然是瞞不住的,那么她是否將此事說出去,結(jié)果都一樣,”
不過一想到那位女子是一位天賜者,天賜能力’與陣法有關(guān),而且從那女子對陣法的操控能力來看、顯然‘天賜’等級極高。
泰猛在心中估計一番,最后竟是覺得,如果雙方只憑借自身實力單打獨斗,自己未必能將其拿下,甚至未必是其對手。
陣師,一但身處在大陣之內(nèi),便可視為一方天地主宰,其戰(zhàn)力、完全不能用同等級的目光來看待,越級殺敵、不難。
這是整個大陸上所有人公認為、最難招惹的一類人之一。
然而對泰猛來說,陣法師與一般人無一,同樣可以一巴掌拍死一大片。
但‘異靈’陣法師,他必須重視,這是相當相當變態(tài)的角色,他們操控陣法、簡直就是在指揮自己的胳膊腿,容易至極。
總而言之,他們操控陣法的能力,遠勝其他陣法師千倍、萬倍,不可同日而語。
就拿先前那個女子來說,單憑她能‘一念成陣’這一點,世間有幾個陣法師能做到?而且天地之力都能為她所用,那么她維持陣法的時間會有多久?
用‘難以估計’這四個字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泰猛覺得自己這次、算是真正的遇上對手了。
要知道,同境對決,戰(zhàn)力持久也是他最大的底牌之一,有神魔府和神魔熔爐在,同等級的武修就算比他強、也要被他活活的拖死。
然而天賜者,幾乎有用不完的靈力,至于攻擊,陣法會弱于‘同境’之間施展的武技?
所以在他看來,那個白衣女子要比王圣更難對付許多。
再有,那個女子已經(jīng)踏入了載重境,肉身的重量是原來的五倍,也就是說對方的戰(zhàn)力為六十倍。
一切綜合起來,那是個超級難招惹的角色。
“等我也踏入載重境,任你們再變態(tài),我同樣能夠橫掃,”
他嘀咕一句,隨即折身返回,沒有靈力維持、滕氏三兄弟的尸體便墜落到了地面,而那條靈脈已經(jīng)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沒入到了大地深處,泰猛花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其擒住。
一條頂級中品靈脈、能提取到百億能量點,這條剛蛻變成中品的靈脈,估摸著能獲得六七十億。
對泰猛來說,這是一場大豐收,就算最后沒能獲得圣魂果,他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來到滕氏三兄弟的尸體面前,先前、他對那個白衣女子有所顧忌,所以沒有動用神魔熔爐,擔心身份暴露。
要不然的話、他可以直接將劍一收入神魔熔爐活活燒死,根本就不用怕騰皇的神念爆發(fā)。
只是他還不曉得的是,那個女子早就洞悉了他的真正身份。
將滕氏三兄弟的尸體收入神魔熔爐,他這才瀟灑的遠去,直奔鎮(zhèn)余皇國的國都而去。
第三天,泰猛找到了目的地。
“看來消息準去,鎮(zhèn)余國皇都的確存在,”
走在殘破的建筑物當中,泰猛發(fā)現(xiàn)了一些碑文,上面的字跡、幾乎已經(jīng)消失干凈了,不過有幾塊石料非同一般、保存得極好的古碑,上面還有少數(shù)幾個字,可以辨認,而通過那些字、泰猛可以斷定、此處便是鎮(zhèn)余皇國國都遺址。
泰猛飛身進入宮城,神魂之力如匹連一般擴散開來。
突然,他的神念受到了阻擋,他知道、是碰到護衛(wèi)皇宮的陣法了。
泰猛再度靠近,手掌緩緩伸向靈魂受阻的地方,手掌頓時就受到了阻礙,有種觸摸玻璃的感覺。
他的眼目微閉,掌心發(fā)出光芒,有著肉眼可見的靈力緩緩涌出,沿著守護在宮城之外的靈陣一層層擴散開來。
“這座陣法是比消息中所說的弱了許多,可憑借我的實力想要將其打開,也得花費一番時間,”
片刻后,泰猛收回手掌、雙眸緩緩睜開,他揉了揉臉頰,在想要不要催動兩張金剛符,直接以暴力的手段將其陣法破開。
“兩張八品符箓,可值好些極品靈石呢,這要是在里面沒有絲毫的收獲,那我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泰猛最后決定,憑借自己的能力進去。
“我雖然沒學習過陣法,但以我現(xiàn)目前的資質(zhì),學起來不會有絲毫的難度,而這座陣法的等級雖然很高,但已經(jīng)消弱了太多,不出十天、我定能將其破去,”
泰猛暗自思忖,隨后就從帝戒中取出多本古籍,都是有關(guān)于陣法的。
他盤坐在第上,開始認真地翻閱,同時按照上面的口訣凝集法印。
片刻后。
“咦!這么簡單?這就成陣了?”
“我手里的書籍都是假的吧?”
“我再試試?!?p> “的確很簡單??!誰特么的說陣法很難修?”
泰猛翻閱口訣,根本就沒有什么艱難晦澀的感覺,彷佛就跟高中生做小學生的加減法一樣。
一看就懂、一學就會,毫無難度。
他愣住了,難不成自己的真正天賦、是修行陣法?
一直以來,無論他修行的心法、還是武技,等級都高得不行,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去參悟,所以從未有過這種‘一看就懂、一學就會’的感覺。
現(xiàn)在,他才真正的體會到,9999999+這個資質(zhì)是有多變態(tài)了。
三個時辰后,被他轟擊了半天都被破開的陣法,就這么被他破去了。
“陣法、還是從根本上破解,比較容易,”
泰猛感嘆一句,而后飛身進去皇宮,神魂滾滾而出,覆蓋周圍數(shù)十里。
當即就有一座儲藏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飛身過去,破開大門,走了進去,結(jié)果卻是一陣煙塵撲面而來。
他揮了揮手,拍開眼前的灰塵,放眼望去、頓時為之傻眼。
寬闊無比的大殿內(nèi),堆著如山似岳的白色灰塵。
“尼瑪,這起碼得有三千億靈石吧,就這么給化成灰了?”
泰猛痛心疾首,他沖上二樓,依舊只有一堆灰。
三樓、四樓、五樓、六樓、七樓、八樓。
全特么的都是——一堆灰。
第九樓、終于看到了幾樣物品,是兵器。
泰猛大喜,只是他剛拿起來,兵器就斷了。
“我@%¥&……”
泰猛破口大罵,心臟一陣抽搐,這座大樓里面的資源、起碼值上萬億的極品靈石,結(jié)果都成灰了。
駐足片刻,他心痛的離開,然后繼續(xù)往皇宮深處走去。
沒多久,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座藏寶樓,結(jié)果里面的東西也化成了灰燼。
“藥園?”
往前飛行一段距離,一塊青銅碑讓他神色大喜,那什么靈石、兵器、丹藥都可以化成灰燼,那這藥園里的藥材,總不會也全都化成灰燼了吧?
此刻,泰猛覺得就算能找到一株低級靈藥,那都是一種安慰。
一番探索,他找到了藥園的入口,兩扇高大的青銅大門,哪怕有陣法加持,都腐朽得差不多了,泰猛一掌拍出、兩扇青銅大門便飛了出去。
瞬間,一陣濃濃的藥香傳來。
泰猛激動得差點哭了,快速沖了進去。
只是進去的那一剎那,他愣住了。
突然,他仰天大叫。
“蒼天啊,大地啊!小爺我發(fā)大財了,這特么的一地——藥王啊,”
偌大的藥園里,總共有三十幾株藥王,而且最低級別的,都是上品。
“幽魂花、朱果、龍紋草……”
泰猛激動過后,小心翼翼的將這些藥王收集起來,不過他都是將其連根拔起,然后統(tǒng)統(tǒng)收入神魔府、好好保存起來。
這個藥園非常大,但其他的藥材都死了,連灰燼都沒留下、已經(jīng)化作了泥土,就只剩下這三十幾株藥王。
他心里好奇,就是藥王,也不可能存活這么久,除非是古藥,于是他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些藥王的藥齡雖然很大,但也不過才七八萬年歲月。
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因為這些藥王的繁殖能力超強,所以有子子孫孫繁衍至今,至于母體、都死好幾代了。
最后,他將整個藥園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沒再發(fā)現(xiàn)其他有價值的東西,這才高高興興的轉(zhuǎn)身離開藥園。
這一次,他大發(fā)了。
只是一出藥園,他神色一滯,緊接著他迅猛的發(fā)動攻擊,一拳揮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