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一些心虛,一時還真被那些護(hù)衛(wèi)給鎮(zhèn)住了,但身為郜家的管事,在這城內(nèi)有著天然的驕傲,尤其是在歲月的滋養(yǎng)下,除了那幾大家族,還真沒將其他人放在眼里。
哪怕自己只是郜家的一個小小管事,卻也是郜氏家族的臉面,不是誰都能辱的。
“呵呵...見過縣太爺!”
這一刻,管事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淡定和從容,甚至一絲絲不可一世,不卑不亢地迎向了朱慈炯,袖子一甩,更是隨意地取出了一張狀子,雙手捧著遞向了走過來的朱慈炯。
“還請大人為小的做主”
看到朱慈炯毫不遲疑地接過了自己的狀子,管事轉(zhuǎn)頭看向張滿囤,愈發(fā)的得意,示威地?fù)P了揚(yáng)下巴,更是說道:“大人,這個張滿囤顛倒是非,滿口胡言,不僅敗壞小人的名聲,還想霸占我郜家的田地,不惜葬送老父親的性命也要污蔑于我,此人可恨至極,無恥之尤,還請大人將此子關(guān)押起來,以儆效尤,以正民風(fēng)?!?p> “大人,他在胡說!”張滿囤怒吼,看向管事的眼角都紅了。
張靜修依舊是在微笑,只是隨意翻看了一下狀子,看到兩人有爭執(zhí)的趨勢,甚至可能在衙門口大打出手,連忙阻止了雙方。
“好了,都不要說了?!?p> 這個時候,張滿囤也拿出了狀子,卻是有一些手足無措,而阻止了他們說話的朱慈炯,也接過來了他的狀子,同時繼續(xù)說道:“本官現(xiàn)在就升堂,為你們主持公道,有什么話,有什么委屈,都到大堂上說,在這里算什么回事兒?成何體統(tǒng)?”
話語一頓,已經(jīng)走在臺階上的朱慈炯,忽然轉(zhuǎn)身,對著圍觀的人群說道:“如果鄉(xiāng)親們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在大堂外旁觀,看看本官審的是否公正?”
緊接著,不等眾人答話,朱慈炯就自顧自地走進(jìn)了縣衙,卻是向后衙而去,留下大眼瞪小眼的眾人,有一些錯愕,卻還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后衙——
在小德子的服侍下,朱慈炯正在穿戴著官袍和官帽,相對于周顯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朱慈炯的神采是那么的安詳,從容。
“表弟,這案子太復(fù)雜了,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該怎么審???
而且,三班衙役都被你關(guān)押了起來,馬上就要解雇了,沒有三班衙役,你拿什么升堂???
還有,那個郜家管事,雖然說得言之鑿鑿,有理有據(jù),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冤枉的應(yīng)該是那對母子,卻又想不通是哪里不對勁。
真是愁死人了?!?p> “表少爺,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小德子很是不以為然,為朱慈炯整理衣服的同時,又說道:“就算官府的魚鱗冊上,南坡的那四畝地登記在郜府的名下,卻不一定就就帶著是郜家的。
至于升堂的衙役?
那還不簡單,縣衙里那么多的人,還能找不到人升堂站班?
又不是多么難、多么復(fù)雜的差事?!?p> 周顯聽得有一些疑惑,可是,聽到最后,眼前一亮,不住的點(diǎn)頭,剛想要夸贊小德子,卻被朱慈炯給打斷了。
“好了,走吧,他們雙方都該等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