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慈炯的這一番卻沒有起到絲毫的安撫作用,不少人的心里還是不由地暗自嘟囔道:“他們是大毒瘤,那我們就是小毒瘤了?”
“明人不說暗話,本官確實對諸位不甚滿意,甚至可以說是不滿......”
朱慈炯來了這么一句,卻是戛然而止,再次一笑,故作灑脫地又說道:“不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本官只說一句話,只要大家配合接下來的行動,本官不僅可以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你們以往的過錯,只要你們愿意,還可以繼續(xù)在縣衙當(dāng)差。
當(dāng)然,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和其他新進(jìn)的衙役一樣,必須通過本官制定的考核。”
“大人,你想要我們做什么?”
不知是誰大著膽子,喊了這么一句,而朱慈炯只是緩緩說道:“交出你們的腰牌和兵器,老老實實地在縣衙待著,并交代以往的過錯,只要能夠做到這些,本官就可以保證,明天中午之前,你們可以平平安安的走出這縣衙,否則,就別怪本官......”
話音還未落,周圍和房頂?shù)墓侄寂e了舉手中的弓箭和手弩,咔吱咔吱拉動的聲響,使得剛有所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無比緊張起來,也在刺激著院子中央的那些差役的神經(jīng)。
誰都聽出了否則后面的滿滿的威脅之意,可是,三班衙役依舊是無動于衷,過了片刻,才有人相繼走出隊伍,面有遲疑之色的交出佩刀和腰牌,站到另一邊。
混亂的很快就再次恢復(fù)了秩序,一片寂靜。
看到還有將近百人站在場中,心情剛有所好轉(zhuǎn)的朱慈炯再次沉了下來,緊皺眉頭,滿臉的不解之色,凝視著留下的人群。
“大人——”
宋應(yīng)星輕聲呼喚了一聲,同時來到了朱慈炯的近前,附耳道:“殿下,留下的這些人應(yīng)該是有著某種顧忌,才會這般猶豫不定。”
經(jīng)此提醒,朱慈炯頓時恍然大悟,想通了一些事情,略微沉吟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這才從容不迫地再次開口道:“只要沒有犯殺人罪,本官都可以不追究以前的所有過錯,但是,必須全都交代出來?!?p> 這是朱慈炯最后的底線,殺人者償命,哪怕是有著后世的靈魂,依舊有著這樣的執(zhí)著。
至于所謂的正常防衛(wèi)殺人,看到這些人的差役服飾,也就杜絕了這種想法。
可能嗎?
官差不找別人的事情就不錯了,誰還會襲擊官差?
顯然,朱慈炯這番看似冷酷的話語,卻是最有效的安撫,剩下的數(shù)十號人心中懸著的大石頓時落下,也交出了腰牌和佩劍,就連那些服軟之人,也是長松一口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看似古波無瀾的朱慈炯,也是長松一口氣,法不責(zé)眾,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心里無法過去的那道坎。
一下子斬殺數(shù)十人,實在是下不了手。
“宋先生——”
朱慈炯轉(zhuǎn)頭看向了宋應(yīng)星,不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又說道:“宋先生,縣衙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是,大人——”
宋應(yīng)星答應(yīng)一聲,還想要說些什么之時,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打斷。